歸終深吸一口氣,誠懇地說:「就憑這一點,我佩服你。」


    「嗯?」丹特麗安不解。


    「你要是在我們的世界,多少也是一個知名同人文寫手,說不定還以老司機著名圈子。」歸終認真地說。


    雖然丹特麗安聽不懂歸終在說什麽,但也知道她說的不是好話,正想發怒,就聽歸終說:「所以,你到底想要我為你做些什麽?」


    嘴雖然硬,還是得同意吧。丹特麗安得意地說:「那簡單,你讓我在你身上刻下夢之烙印,迴你的歸離集,把摩拉克斯的一舉一動都要向我報備。」


    「丹特麗安,我必須提醒你。」歸終冷冷地說,「我和摩拉克斯簽有契約,並且以靈魂為媒。這樣做,我必死無疑。」


    「你不是想殺了摩拉克斯嗎?我也想。」丹特麗安輕笑著說,「等他死了,解你們的契約還不是輕輕鬆鬆?到那時候,我還你自由怎麽樣?」


    「很誘人的條件。」歸終垂首,喃喃道。


    「那是自然——呃!」丹特麗安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見歸終的手上包裹著淺藍色的權能,穿過了她的胸膛!


    劇痛讓丹特麗安視線近乎模糊,歸終滿不在乎的笑容如此刺眼。


    歸終根本不在乎鮮血染得她一身的白裙緋紅,笑眯眯地輕輕嘆了口氣,調侃著說:「是啊,確實是一個很誘人的條件。但你也不想想你是什麽噁心的東西,敢和我談條件?」


    「你——」丹特麗安瞠目欲裂,全身瞬間化作一團死亡芭比粉的煙霧,在歸終麵前不遠處幻化出身形。


    歸終也沒想這一下就能把丹特麗安揍死,十分淡定地提起權能治癒了她肩膀的傷口,雙手抱在胸前,笑著遙遙望著丹特麗安。


    丹特麗安深吸一口氣,剛想繼續和歸終談,歸終身形瞬間消失,她全身一顫,還來不及反應,深藍色的星塵就化作利刃向她刺去。


    丹特麗安閃身躲過,緊接著漫天的星塵紛紛揚揚起。


    根本不敢將自己暴露在星塵之下,丹特麗安一咬牙,向遠處逃竄。


    歸終仍然笑眯眯的,隨手在山穀口落下一道封印保障裏邊的人的安全,毫不猶豫往丹特麗安的方向追去。


    所有的夜叉、貔貅,在這一刻全員出動,浩浩蕩蕩地往兩位魔神的方向狂奔而去。


    夢之魔神的特點在於製造幻境,虛虛實實將人困在其中,論單挑根本不是歸終的對手。


    丹特麗安想設置幻境,卻發現在歸終密不透風的攻勢下,根本沒有任何機會!


    「你真的很敢啊……丹特麗安,居然以原身來見我。」歸終抬袖湮滅了丹特麗安的一隻手,在她的哀嚎聲中蹲下身,笑著看她的慘狀,「弄得我不趁機殺了你都不好意思呢。」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一個以製作幻境著名的魔神,是什麽給了你底氣,讓你以這樣的姿態來見我?」歸終歪了歪頭,好奇地問。


    「什麽底氣?」丹特麗安笑了一下,咳出一口血,淡粉色的眸子裏滿是惡意,「就憑我設置下了一個符咒,隻要我一死,你的秘密就會完全呈現在摩拉克斯麵前!你就和我一起陪葬吧。」


    歸終的眸光動了動,不動聲色地收迴手,直起身子,笑道:「哎呀,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改變主意了,還是先留你一條命吧。」


    丹特麗安咳嗽幾聲,狼狽地擦去唇邊的血跡,沙啞地笑著說:「真沒想到呢,哈艮圖斯,你居然能把我逼到這個地步……還是說,你當真不怕摩拉克斯?」


    「怕?當然怕啊。」歸終說,「正是因為怕,所以更想快點把你滅口呀。」


    「不愧是以智慧打動岩之魔神的塵之魔神,無論什麽時候都能掌握主動權。」丹特麗安自嘲道,「看來我想第一次見你就能在你身上打下印記,是我癡心妄想了。」


    「早在我救出魈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我不是好惹的。」歸終蹲下身,瞧著丹特麗安笨拙地挪動身子,眸子中倒映著丹特麗安身後萬千魔獸,幽幽嘆了口氣,「你既然想和我合作,那你先多拿些誠意出來。比如退至歸離原五千米以外的地方,如何?」


    丹特麗安低頭不語。


    歸終思索了一下,輕聲道:「或者呢,你先做一點實際的。讓你的眷屬們滾遠點,怎麽樣?」


    「哈哈哈哈,晚了。」丹特麗安猛地抬頭,揚首大笑,眼睛裏閃過一絲詭異的光,「你剛剛對我做的那些,我非常不高興,所以,我已經提前把幻想給摩拉克斯看了。現在的他,應該在趕來的路上了吧?」


    歸終的目光一點點冷了下去。


    千萬點星光升起,一瞬間昏暗的雪夜亮堂。


    百裏之內,無論是魔獸、亦或是其他的生靈,都被這場浩大的星塵流轉震撼,呆愣地望著這似乎落在地麵上的銀河。


    「你要做什麽!你要做什麽!」丹特麗安臉色一變,卻覺得全身都被禁錮,一動也動不了。


    「當然是趁機殺了你。」燦爛星光間,歸終寬大的水袖無風自動,袖口中星光流轉,原本冰藍的瞳孔此刻也裝滿了星塵,「既然他知道了……我留你一條命有何用?給你機會坐觀內鬥嗎?」


    神明第一次失去了笑容,冷漠的神情像極了從星空中降落的裁決者。


    這是弒神的規模。


    雖然知道自己從夢境中化身……雖然知道自己極難被抹殺,此刻的夢之魔神心中也充滿著未知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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