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霆立於庭院之中,仰頭望著雪花飄落的天空,眼神犀利如刀,像是隨時能將天空劈開一道口子。


    身邊不斷有人來通報調查結果。


    無一例外,沒有結果。


    謝辭南那邊也不斷有消息傳來。


    高速路口未見他們離開,高鐵沒有,航班沒有......


    都沒有。


    偌大的北城,這麽多的離開路線。


    驚鴻,你到底在哪裏?


    天色漸漸露白,霍雲霆的心也越發的焦灼。


    落下的煙頭,將他站著的地方燎成一灘黑色的水。


    他就這麽一直站著。


    大廳內的北城人,看到他這樣不怕風雪不怕嚴寒,除了和前來匯報的下屬交代幾句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動作。


    越發覺得這個人可怖如斯。


    外麵可是零下十幾度的天氣啊,他怎麽都不怕冷嗎?


    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麽。


    但是就這樣站立的姿態,渾身都散發著寒氣,仿佛他已經把天空降落的所有風雪蓄積胸膛,隨時會變成傷人的利器。


    港城人自發的席地而坐成一個圈,開始低聲討論起來。


    沒有人想在這種時候節外生枝。


    畢竟他們來北城的初衷,不過是達成合作,完成自己生意上的野心,而不是鬧出人命,包括他們的命。


    忽然其中有一個看上去怯生生,十分不起眼的年輕公子舉了舉手。


    “其實我有一個小小的猜想,但是沒有任何事實依據,我隻是比較喜歡研究這些,但是有沒有一種可能......”


    他不知道是因為被嚇的,還是本身就是這種表達方式,說了幾句話,幾乎沒有任何邏輯和重點。


    “顧西,你好好說話。”


    他身邊的一女子戳了戳他的肋骨,眼神眼裏的警告。


    要是有的說就說,沒有的話就閉嘴,最起碼,他這樣的人藏在人群裏,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顧西摸了摸自己被戳疼的肋骨,委屈巴巴的看了眼眾人。


    尤其看了眼坐在沙發上旁若無人品茶的孟白。


    “有話你就說,就算是說錯了,霍少總不至於真的殺了你不成。”


    此話一出,原本打算說話的顧西,忽然就閉麥了。


    霍雲霆留在大廳裏的手下,麵色一凜,上前一步招招手:“你站出來說話。”


    顧西整根頓時萎靡下來。


    剛才戳他的女子張開雙臂把他護在身後。


    “你們不要強人所難,他什麽都不知道,他就是來這裏玩的,也不談生意,根本什麽都不知道。”


    剛才還提醒他小心的女孩,這一下忽然變得勇敢起來。


    霍雲霆的那個手下深深看了他們一眼,還是招了招手,把那怯懦懦男孩叫了出來。


    “說,就算說錯了,我們老大也不會怪你。”


    手下語氣稍微緩和一些,勸說道。


    顧西抿抿唇,拉緊了身上的毯子道:“其實我也不確定,隻是我比較喜歡研究飛機,在我們來北城的前幾天,聽說港城有位富豪買了一輛私人飛機,是全世界最先進的。”


    “而在這之前,宮少已經購買了一架私人飛機,他來的時候就是乘坐的那架私人飛機。但是最新買的那架私人飛機,其實在我們來之前就已經到了北城了,我經常研究航線,看到過它的排行班次。”


    該手下一聽,立刻便拉著他往外走。


    “去跟我老大說,不要緊張,說清楚一點。”


    顧西:.......


    顧西一看就是個文弱公子模樣,剛才已經被嚇破膽了,現在又要被帶著去見霍雲霆,整個人瞬間不好了。


    還不要緊張,你人還怪好的嘞!


    顧西身上還穿著酒店的浴袍 ,被揪著衣領帶了出去。


    “老大,這個人可能知道點什麽。”


    手下把人往前一推,示意他趕緊把自己知道的都交代了。


    顧西驚悚。


    “不是,我不知道知道,我隻是推測,我沒有證據。”


    “說。”


    霍雲霆掛了謝辭南剛打過來的電話,他那邊派出去的人,聯合各個負責單位,都沒有查到宮湛離開北城的信息。


    此刻的他,已經失去了耐心。


    顧西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壓迫從頭頂蔓延開來。


    “快說啊!”


    手下拍了一下他,催促道。


    “我隻是覺得,宮少可能會坐他的另一架私人飛機離開北城,但是這些都是我的猜測,他的私人飛機停在哪裏,我也不知道。”


    顧西哆哆嗦嗦的把自己知道的已補報說完。


    霍雲霆剛才還沉冷的眸子裏有了一絲亮光,他上下打量一眼不知道是被凍的還是被嚇的,不住在顫抖的顧西。


    “先帶進去。”


    轉頭又給瞿風撥了電話出去。


    “立刻調查一下所有機場和航線申請信息,不管是民營還是私人機場,或者是廢棄還是新建成尚未投入使用的機場,都要查。”


    吩咐完這一切,霍雲霆便也迴到了車裏,開始著手調查顧西所說的那架飛機。


    果然看到在半個月前,有港城富商從m國買這架飛機信息。


    不出意外,這個所謂富商就是宮湛。


    小小年紀,心思如此縝密,竟然連退路都想好了,走的時候都並不坐原來的那架私人飛機。


    也就是說,他在來北城前,就已經計劃好了這一切。


    宴會上不管謝驚鴻和他相認對他友好,還是不給他麵子,他都會這麽做。


    或許他更加了解謝驚鴻,早就知道,他這段時間的消失,不會被謝驚鴻原諒,所以來的時候就給自己鋪好了路。


    天邊露出魚白。


    天快亮了。


    霍雲霆雙手按在方向盤上,淺淺閉目,腦子裏過著一切可能發生的事。


    片刻後,電話響了,是瞿風打來的。


    他說了一個新建成年後才會開放使用的機場地址。


    “通知謝家人,我現在過去。”


    好在因為昨夜風雪大,飛機尚未起飛,否則,宮湛此時早已帶著謝驚鴻到了港城。


    電話未掛斷,霍雲霆就已經踩著油門飆車飛速趕往機場。


    瞿風聽到動靜,立刻安排了幾個人跟上去,這才打電話通知謝家人。


    謝家所有人都沒有睡。


    謝辭南等人都還沒有迴來,陸文茵在大廳裏來迴不知道左撇;多少遍,此刻終於是累了,半靠在沙發上焦灼的等待消息。


    手機信息看了一遍又一遍,除了謝辭南之前發來的那條:


    地方找到了,但是已經人去樓空。


    這之後三個兒子就在沒有新的消息傳來了。


    遠在外的謝家三兄弟,都在通過各自的方式找人,忽然就接到了瞿風的電話。


    三人紛紛驅車朝機場趕去。


    落霞機場。


    一架全新的私人飛機正要準備啟航,駕駛員已經就位,那些跟著宮湛來的人,都已經記好了安全帶。


    飛機前端的單人床上,謝驚鴻一連蒼白的躺在上麵。


    宮湛坐著一個抱枕,手緊緊握著她的手,雙目癡癡的看著她,隨著飛機滑動,他嘴角浮上笑意。


    “姐姐,我們馬上就要離開北城咯,你在這裏也並不開心吧?”


    “你放心,等到了港城,我一定會讓你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隻有我們,沒有那些臭蟲煩你,你想做什麽我都隨你意,好不好?”


    他眼神癡纏在謝驚鴻平靜的睡顏上,眼神裏的喜悅,根本藏不住。


    就在飛機在跑道上不斷提速之際,忽然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從晨曦中逆向開了過來。


    雙方的速度都很快。


    那車子越來越近,麵對龐大的不斷提速的飛機,它竟然沒有半點要停下來的意思。


    坐在駕駛座的駕駛員嚇了一跳,整個人都慌了,立刻打開對講機和機場裏的宮湛匯報情況。


    宮湛抬頭看了眼監視器,那逆向飛馳而來的車子,不是霍雲霆的又是誰的。


    “狗東西,這都讓你給找到了。”


    宮湛嘴角噙著笑意,眼裏是變態的興奮。


    “開,繼續給我開,飛起來,飛起來,撞死他!”


    他的話完全沒有任何邏輯和安全意識。


    完全屬於個人情緒的爆發。


    駕駛員哪裏能聽他的真的撞上去,雙方的速度都很快,這撞上去,指不定誰會爆炸呢。


    後麵跟來的謝家三兄弟,剛一進機場,就看到霍雲霆的車子,不要命的朝飛機開過去。


    “瘋了,都是瘋子!”


    謝辭南看到此情此景,整顆心都懸了起來。


    “我們三個從後方和左右包抄過去。”


    謝南澤也很震撼,很難想象,這世上有一個男人,會為了另一個女人這樣不要命的衝上去。


    更可怕的是,飛機上也是一個不要命的。


    能不能逼停飛機,很難說。


    三兄弟有沒有片刻猶豫的,開著各自的車,在空曠的機場上,從不同方向開了過去。


    跑道上,正麵迎上來的霍雲霆越來越近。


    看著監視器的宮湛,甚至能清晰的看到汽車駕駛座上,霍雲霆那張冷酷清俊的臉,還能看到他在不斷的踩著油門。


    “好,哈哈哈,好,加速,加速,看誰先死!”


    宮湛手裏捏著對講機,霍雲霆越生氣,他就越興奮。


    好端端的被這個人插足在自己和姐姐之間,這麽長時間姐姐都被他霸占著,一想起來心裏就很不舒服。


    現在好了,要是直接讓他死在這裏,那麽就沒有人會橫在他和謝驚鴻中間了。


    “撞上去,加速,給我撞上去!”


    他捏著對講機,瘋狂的朝駕駛艙的駕駛人員喊道。


    孟白坐在副駕駛座上,祁明也在。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都覺得此刻的宮湛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本來帶著謝驚鴻悄悄離開北城這件事,就已經很離譜了。


    現在要讓極速行駛的飛機撞上同樣極速行駛的汽車,簡直是自取滅亡。


    “祁明,你當真要縱容他這麽玩命嗎?”


    飛機開始顛簸起來,孟白雙手抓著座椅,轉頭看向祁明。


    祁明隻眼睛盯著前方,默不作聲。


    一飛機人的性命,都在宮湛一念之間。


    為了一個女人,毀掉兩城之間的友好合作,還讓這麽多人賠上性命,會不會,太誇張了?


    坐在機尾的其他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覺得飛機越來越顛簸。


    忽然有人看到窗外有幾輛汽車快速朝他們開過來,才意識到了不對勁。


    “是霍雲霆和謝家的人追上來了!”


    裏麵的保鏢們顧不上自己的安危,紛紛起身朝前麵的機艙走去,準備好了隨時保護宮湛。


    飛機顛簸的越來越厲害,和越野車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哐當!”


    一個搖晃,躺在單人床上的謝驚鴻,被晃了下來。


    宮湛身體不穩,扶住一旁的扶手,目光還在盯著前方的監視器,不斷的命令機長加速。


    謝辭南的車跟在飛機左側,看到霍雲霆的車子越來越靠近,但沒有半點要停下來的意思,趕緊給他打了電話過去。


    “霍雲霆,你冷靜一點,真要撞上去了,你們都會有危險。”


    三兄弟包抄的場麵,霍雲霆也看到了。


    但是以他們的速度和角度,根本沒有辦法讓飛機停下來。


    那就隻有他了。


    “我不會讓他帶驚鴻離開的。”


    霍雲霆隻說了一句話,便掛斷了電話。


    油門踩到底,車子速度更快了起來。


    駕駛艙裏的三個人再一次被他驚的說不出話來。


    對講裏還是宮湛催促的聲音。


    “不行,收手吧,宮少,我們走不出去的!”


    孟白極力勸說起來。


    話音剛落,飛機又是一陣猛烈的顛簸。


    宮湛擔心的迴頭看了眼謝驚鴻的方向,卻發現那單人床上,已經空了。


    隻有白色的毯子落在地上。


    那裏還有謝驚鴻的影子。


    “姐姐,姐姐!”


    他恐慌的叫著,剛要轉身,脖子被利器抵住。


    “讓他們停下!”


    蘇醒過來的謝驚鴻,早已悄無聲息摸到他的身後,手裏握著的,正是放在旁邊醫藥箱裏最長的銀針。


    “姐姐,不能停啊姐姐,我們馬上就要起飛了呢。”


    宮湛軟軟的撒著嬌,試圖轉過頭來看她,被謝驚鴻按住脖子,銀針刺到皮膚上。


    “你知道我的,這一陣要是下去,你就得死在這兒。”


    謝驚鴻的聲音有些疲軟,但是語氣十分嚴厲。


    宮湛當然知道她說的是真的。


    這還是謝驚鴻以前教給過他的保命打法,說是以後要是有人欺負他,就拿銀針刺對方的這個位置,他會迅速暈過去。


    “可是姐姐,我想帶你離開,求求你,讓我帶你離開吧,好不好,我們去過以前的生活,隻有你和我,相依為命,不離不棄.......”


    小狸貓說的又真誠又可憐。


    謝驚鴻隻有冷笑。


    她盯著監視器裏霍雲霆那張決絕的俊臉,眼神才逐漸溫柔了起來。


    “往後,能和我相守不棄的人,不會再是你了。”


    眼見著車子馬上就要撞上來,她冷聲厲喝:


    “讓他們停下!”


    即便是這樣的危險境地,霍雲霆眼裏都沒有一絲退卻。


    謝家三兄弟看到這一幕,更是一個個驚唿出聲。


    “霍雲霆,停下,快停下!”


    霍雲霆沒有停。


    在車子距離飛機隻有一米多的時候,霍雲霆開始用極慢的速度後退。


    從外麵看,好像是飛機將他的車子逼退了。


    但是駕駛員的手都開始抖起來了。


    “他這是要蓄力再撞一次!”


    飛機向前,霍雲霆向後,他這是在給他們最後一次停下飛機的機會。


    要是還不停,他就真的會撞上來。


    一旁的孟白忽然解開安全帶,在霍雲霆再次踩油門衝過來的那一刹那,強製讓機長把飛機停下。


    即便是這樣,飛機還是滑行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停止。


    飛機停下的那一刻,謝家三兄弟立刻從車上下來, 朝飛機飛奔而去。


    霍雲霆卻是並不敢鬆懈,眼睛死死盯著機艙,抬手示意駕駛員打開機艙放人。


    霍雲霆的後援很快就到了,幾十個黑衣人,迅速將整個飛機包圍。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惹到北城的閻王了。”


    孟白渾身虛脫的靠坐在座椅上,聲音無力又驚恐。


    那些人手裏,可都是拿著貨真價實的武器。


    頭等艙內,謝驚鴻還以銀針逼在小狸貓的要害之處,她看到監視器裏霍雲霆那張驚為天人的臉,覺得他剛才真是帥爆了!


    “讓你的人打開艙門!”


    “宮湛,你走不出去了。”


    謝驚鴻的聲音鬼魅一般,在小狸貓身後響起。


    小狸貓在飛機停下來的那一刻,整個人已經崩潰了,此刻他怒吼一聲,整個人跪了下去。


    “姐姐,我帶不走你了,我帶不走你了,明明我可以的,明明我把什麽都安排好了啊,姐姐,我們走不了了,走不了了........”


    他整個人瘋魔了一般,自顧自的重複著這些沒用的話。


    謝驚鴻垂眸看他。


    依舊是那個單薄的身體,包裹在裁剪合身的昂貴西服裏。


    就這一身皮囊,裹住了她的小狸貓。


    也把他們這麽近的距離,變成了近在咫尺遠在天涯。


    “小狸貓,你錯不該對我做出這種事,迷暈我,綁架我,試圖帶我走困住我,我們再也迴不去了。”


    謝驚鴻伸手,輕輕摸了摸他黑硬的短發。


    “開門吧,小狸貓,別在掙紮了。”


    一股悲涼自心底升騰而起,謝驚鴻知道此刻自己永遠的失去了那個喜歡纏著自己撒嬌的小狸貓了。


    是他生出的不該有的心思,讓一切變得不可控,不可逆。


    “姐姐?”


    小狸貓轉過頭,淚眼朦朧的看著她。


    “你跟我走,好不好?我們迴到以前,忘掉北城的一切,忘記霍雲霆,我們才是彼此的唯一啊。”


    或許是謝驚鴻剛才的那一觸碰,又給了他希望。


    他執拗的哀求起來。


    謝驚鴻歪頭看他,“不可能了,永遠不可能了。”


    “為什麽呢,他到底有什麽好?他能為你做的,我現在也可以,他做不了的,我也可以!”


    宮湛整個人激動起來,站起身,再次靠近謝驚鴻。


    謝驚鴻此時體力尚未完全恢複,她警惕的握緊銀針再次貼近他的脖子。


    “因為你們從本質上不一樣。”


    “我也救過他,從死神手裏搶迴了他,他的身世甚至比你還要悲慘,可是他從來都不會做出任何違背我意願的事。”


    “宮湛,在這一點上,你根本沒法跟他比。”


    小狸貓聞言,怔愣在原地。


    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那霍雲霆,竟然和他有相似的經曆麽?


    那到底是哪裏出了錯,為什麽他可以名正言順的站在姐姐身邊,而他隻能陰暗的,披上富貴的皮囊,用這樣搞笑的方式迴來,還是沒有辦法讓姐姐心軟?


    霍雲霆不也是被霍家遺棄,被追殺,被外界瞧不起過嗎?


    他不也是嗎?


    為什麽姐姐心疼他,選擇和他站在一起?!


    他好像完全聽不懂謝驚鴻剛才的那番話,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悲傷和糾結之中。


    他的眼神癡纏的看著謝驚鴻,伸手想要去抱她。


    “姐姐,抱抱我好不好?”


    他像很早的那幾年一樣,撒著嬌,可憐兮兮的求擁抱。


    謝驚鴻已經上過他的當,即便是現在的他看上去真的快要碎掉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好可憐。


    但是她沒有。


    她隻是冷漠的看著,一隻手還按在他脖頸上要命的位置。


    “停止這場鬧劇,迴你的港城去,永遠不要再來見我。宮湛,我的小狸貓在對我用迷藥的那一刻,在我心裏就已經死了。”


    “記住你的身份,宮少,別在惹我不快。”


    字字灼心。


    灼的是兩顆心。


    小狸貓於謝驚鴻而言,就像是他一手養大的寵物,是獨屬於她的“東西”。


    而此刻,是她正式與他隔離的時刻。


    “姐姐.....”


    小狸貓還在掙紮著,像個孩子一樣哭的滿眼淚痕,雙手伸出來,求抱抱。


    謝驚鴻咬著牙,沒有再說話,太初另一隻手扣著他的肩膀,朝外麵走去。


    主艙外,宮湛的保鏢們早已戒備著。


    看到謝驚鴻挾持了宮少出來,帶頭的保鏢立刻大喝一聲:


    “放開宮少!”


    “開艙門!”


    謝驚鴻懶得跟他們廢話,厲聲命令道。


    駕駛艙裏,孟白和祁明也從監控器裏看到了走廊上的情形,立刻打開門艙門出來。


    “謝小姐,有話好好說,先放開宮少。”孟白舉著雙手,文雅勸阻。


    祁明的手則是已經摸上了自己的腰。


    謝驚鴻眼神一凜,將宮湛控製的更緊,再次強勢命令道:


    “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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