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韓世文他們幾個收拾碗筷,劉亞琴喊來秦淑蘭一起收拾,讓他們幾個歇著。


    “十幾年不見,說說話,好好的在一起聚聚,這裏我們收拾就行了,你們去玩吧。”劉亞琴推著幾人走開。


    “那我們出去了。”韓世文笑道。


    “去吧去吧,這會外麵正熱鬧著呢。你們幾個在外麵注意點安全,有事給家裏打電話。”秦淑蘭也囑咐的道。


    “哎哎,阿姨,辛苦了……”幾人紛紛感謝了一聲,就跟著韓世文和顧婷出了門。


    “你們兩個在家也太舒坦了點,孩子不用帶,家務不用收拾,忙完工作想幹嘛幹嘛的。”幾人一起下樓,吳雪景羨慕的看著兩人道。


    “你說的是她,不是我。”韓世文笑道。


    出了電梯,幾人商量一番要去唱歌,幾人裏麵就高聰和顧婷沒喝酒,按著老規矩,四個女人一輛車,兩個男人一輛車,由吳雪景帶路幾人開著車子朝最近的ktv駛去。


    車裏,高聰給韓世文遞過去一根煙道“抽一根?”


    韓世文伸手接過,車窗搖下一條縫隙,接過高聰遞過來的打火機將香煙點燃抽了一口,吐出一口濁氣,笑道“我是做夢也沒想到,今天能遇到她們三個,還有認識你。”


    “一晃十幾年過去了,再聚已不是少年,無數次記起的是上學那會朝夕相伴的時光,嬉笑怒罵,吵吵鬧鬧,迴不去了。”韓世文感慨的道。


    身在周九,每每月圓之夜又或是年尾除夕夜,他最喜歡的就是煮上一壺高粱酒,尋一處最高的峰頂或是對月獨飲,又或是仰望星空,迴憶著故鄉的人或者物。


    能被他記起,數萬年不斷追憶的人,無不是人生當中不可或缺,縱使不得相見也忘不了的人,其中不可抹去的人之中,無疑有著吳雪景、胡秀秀、孫蕊的影子。


    “嗬嗬……她們三個聚在一起,提到過去朋友或者同學時,次數最多的就是你和顧婷。有時候聽著雪景誇你,我都嫉妒。”高聰笑道。


    “嫉妒?你沒看到她們幾個收拾我時的狠勁,下手可沒一個留手的。”韓世文樂嗬的道。


    “不過今天認識你,就不嫉妒了,你確實和她們說的一樣,無論是人品還是胸襟,我都不如你。”高聰釋然的道。


    “還誇過我?”韓世文不禁一怔,莞爾一笑道“還真是難得,能從她們三個嘴裏說出一句誇獎我的話,不容易。”


    “你就這麽沒信心的?以前也不是沒有她們的同學找他們聚餐,女生向來是來者不拒,男生有請,向來是無區別的拒之門外。你能同時請動三個,完全出乎我的意料。”高聰樂嗬的道。


    迴想起自己媳婦喊著韓世文名字興奮的模樣,就好像跟聽到夢中情人一般,拽著他就是一頓誇,這也是他了解自己媳婦,但凡有點隔閡或者心眼小點,別說帶著她出來,不打一頓都算輕的了。


    “你還真嫉妒了?”韓世文嗤笑的抽了煙道“兄弟,你很不錯,看得出你對雪景是打心裏疼,我朋友很多,但掛在心裏的就那麽幾個,有你照顧她很好。”


    “換個男的對我說這話我非得揍一頓不可!”高聰笑道。


    “哈哈……”韓世文更是開懷大笑,拍了拍高聰佩服的道“你也很勇敢,她們四個姐妹裏,雪景是脾氣最大的一個,你能夠有勇氣娶迴家,是個爺們!”


    “額……”分明是誇獎的話,可高聰怎麽聽怎麽別扭。


    “你應該感到慶幸,初三那年,其他班上一個男同學追求雪景,我親眼所見,近身連一個字都沒說,就被一個過肩摔直接掀翻在地,打的那叫一個慘,簡直不忍直視。”韓世文唏噓的道。


    “吃飯的時候,你怎麽沒說?”高聰也是一愣一愣的。


    “我還沒傻到揭短找揍的份上!”韓世文一副惹不起的神情。


    “都沒聽她提過。”高聰道。


    “自己知道就行了,你要是提了,估計你準挨揍。”韓世文鄭重其事的提醒道。


    哪個女生不要麵子,初三誰又沒點能被拿著當一輩子笑話的小新聞,三女也不例外,隻不過他不提罷了。


    至於他的那些糗事,早就跟聽故事一樣,被念叨了百八十遍了,已經形成了超強的免疫力。


    女生就不一樣了,臉皮薄,比如他要是敢說有一次孫蕊被校外混混盯上,險些失了身,他聽信趕到,渾身被脫的就剩兩件小衣,不說孫蕊會當場活劈了他,就連顧婷估計都會抬手兩個大嘴巴唿過來。


    胡秀秀,體育課上來月事,他脫了校服給圍著腰,背著跑到鎮醫院,又是出力又是出錢的,事後還被顧婷狠狠的收拾了一頓,他又找誰說理去。


    再有,吳雪景跟幾個男生打架,被他攔下,一挑五全部幹翻,嚇得小姑娘哭的梨花帶雨,哄了很久才哄好,他也不敢提。


    友情是相互的,這個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和恨,能十幾年不見還念念不忘的人之間,必然有著難以忘懷的事情所牽連。


    “那還是不提了,你們初三的時候很熱鬧?”高聰好奇的道。


    “還行吧,起碼不枯燥乏味。拉幫結派、打架鬥毆常有的事情。”韓世文笑道。


    “那時候我們學校也差不多,都是一部黑道學生護體,個個都想效仿著當大哥,連收保護費的都出來了。”提起初中年代,高聰也是笑道。


    “一樣,三個年級三個老大,低年級跟著高年級的混,高年級跟著高中的混,打完一場又一場,人不多,大哥不少。個個身後帶著一位大嫂撐麵子,為了這我沒少打架。”


    “你也做過大哥?”高聰錯愕的道。


    “屁!我是做小弟,她們四個有時候周末不迴家,晚自習下課後出學校買吃的拽著我去。她們吃,我看著,出來溜腳或者到學校裏耍威風的大哥帶著一位大嫂,看到我帶著四個大姐,個個貌美如花,還不得找茬要揍我!”韓世文悶聲爆了粗口。


    “哈哈……”高聰被逗得開懷大笑。好不容易止住笑道“你就沒和她們四個商量一下。”


    “你初中成績咋樣?”韓世文不答反問的道。


    “還行吧,每科九十分以上。”高聰樂嗬的道。


    韓世文不禁翻了翻白眼,跟這種人沒法聊天。索性一扭頭抽煙去了。


    “哎哎,聊天嘛,說一半多不好。”高聰對韓世文他們幾個初中時候的事情越發的感興趣,自然不願意輕易放過他。


    “一個班長,一個數學課代表,一個化學課代表,一個英語課代表,我,一個指望著她們四個交作業的,她們說要一起出去吃飯,換你等著抄作業,你但凡有點辦法,你會拒絕嗎?”韓世文又是一個嫌棄的眼神扔了過去。


    “額……不會。”高聰同情的看了一眼韓世文。


    “那不就得了!開始她們四個對混混還害怕,這經曆的多了膽子也大了,秀兒那時多膽小的一個,就為了中午能出去吃,跟當時幫著食堂老板看校門的混混頭子吵起來,長得再好看,吵的急眼了不就挨揍了?還被拽出了校門。”


    韓世文不禁唏噓的道“當時不是同學通知我,她非破相不可。”


    “後來怎麽樣了?”高聰到現在才知道,三個女孩平時聊的根本就是鬧著玩的,韓世文講的這些才是精華。


    “你說還能怎麽樣?”韓世文咧了咧嘴道“我跑到校門口,她還被按在門上逼著道歉呢,在場有兩個老師就在跟前看著,被我直接打了一頓,嚇得兩個按著她的混混直接就跑了。”


    “這妮子被鬆開,是麵不紅氣不喘的喊著“剛才誰動手的……”


    “連老師都揍了,還差幾個挑事的,個個被我揍得鼻青臉腫,哭爹喊娘的,就連食堂老板都嚇得十幾天沒敢進學校大門。事後一份檢討,全校通告批評,給我留校察看,我也被大喇叭裏廣播了十幾天。”韓世文說完都是哎呀咧嘴的。


    迴想起初三,為了抄作業,他算是為了四個東家,上刀山下火海了。


    “你真是太難了!”高聰隻是聽著就感覺頭皮發麻,換位思考,換了他,他確定自己沒有韓世文的勇氣。


    “所以說,抄作業也是靠實力的。”韓世文又是感到好笑的道。


    “兄弟,我敢說,就你這種為了抄作業奮不顧身的精神,以後不知道會不會出現,但新華夏解放以來你絕對是第一個!”高聰毫不吝嗇的給他豎起了大拇指。


    別人是為了爭風吃醋或者爭女人打的頭破血流,這位是為了抄作業在學生時代就南征北戰,連老師都敢揍的狠人,能抄迴一個媳婦迴家也是合情合理。


    他甚至在想,擱在三妻四妾的封建年代,能不能學有所成,出人頭地他不敢說,但娶個三妻四妾絕對是妥妥的。


    “少給我戴高帽子,別忘了你媳婦答應的,到時候別忘了來給我幫忙。好歹我曾經也是為你賣過命的人。”韓世文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


    “一定,一定,隻要能用的到我的地方,盡管說,兄弟我眉頭都不皺一下的。”高聰拍著胸口保證道。


    他現在算是搞明白包括自己媳婦在內,三個女人為什麽對韓世文有這麽深的感情了,經曆在那擺著,同甘苦,共患難,是實打實的風風雨雨一年。


    換了他,有這麽一個奮不顧身的兄弟,他也會念念不忘。


    “記下了,等開張你可別賴賬,管吃沒工資的。”韓世文隨手將煙頭彈出車窗,風一帶,愛巧不巧的落在了落在前麵四女的後擋風玻璃上,濺出一片火花。


    “他絕對是故意的,抽煙也就算了,還拿煙頭丟我們!”坐在尾座的孫蕊咬牙切齒的道。


    “哎!你好像又惹事了……”高聰看到孫蕊朝著他們揮了揮拳頭,哭笑不得的道。


    “別搭理,裝個不知道也就過去了。”韓世文不以為然的道。


    “你是已經形成免疫力了。”高聰忍俊不禁的道。


    “哎,不過話說迴來,初三那會,被四個美女成天跟著,是不是特有成就感?”


    韓世文瞥了他一眼,沒吱聲。還成就感?他那時候每天除了抄作業就是琢磨著遇到挑事的該怎麽打架才能不吃虧。


    一個蹲在學校裏不出門,能被周圍幾個鎮子上的混混都知道名字的人,可想而知幹了多少場架,不過初三生,打過高中生,拚過社會人,單挑過武校弟子,以一己之力幹翻過十幾個成年人,不是家裏每次出麵替他擺平,別說上學,怕是直接被送進少年勞改隊呆著去了。


    為此,也沒少挨王麗的揍。


    “還有沒有其他現在想起來特別有意思的事情?”高聰追問道。


    “知道的太多對你沒好處,容易挨揍。我說了這麽多,講講你,有沒有什麽有趣的事情。”韓世文絲毫不給麵子的迴了一句。


    打架鬥毆又不是光彩的事情,拿出來當樂子簡直就是在抹黑自己。


    “還真沒有,沒畢業前除了學習就是睡覺吃飯,畢業了工作,沒什麽新奇有趣的事情發生。”高聰笑道。


    韓世文撫了撫手,道“那挺枯燥乏味的。”


    “上學的時候雖然沒有,但有其他的有趣的事情。你看到我手背上的這塊紅色火焰印記了沒?”


    韓世文看了一下,點了點頭道“紋的挺好的。”


    “不是紋上去的,這是我小時候跟著父母去登華山時,途經天險峰石碑時,被一道光芒打在手背,恢複正常時就多出了這個印記。”高聰笑道。


    韓世文的目光再次落到紅色印記上,審視了一番,並沒有發現有任何異常,看了一眼高聰,不像是在開玩笑,詢問道“平時有沒有出現過什麽異樣?”


    他甚至催動了神識,也沒發現有什麽奇異之處,


    然而越是平凡,卻是越發引起他的注意力。


    “華山,天險峰石碑?”探尋無果之下,隻能作罷,打定主意去華山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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