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禹抬頭看了一眼地上的他,狐疑道:「談何失去?阿痕隻是將你的容貌還與你,師尊還是你的師尊。」


    宋雲芝聞言,一噎,竟無言以對。


    斷痕輕笑,「這也怪我,若不是我當初鎖了你的七竅,也不會發生今日這等鬧劇了。」他又道:「不過你放心,今日事,今日畢。」


    宋雲芝拔下頭上的玉簪子,戳向自己的頸部間,咬牙切齒道:「恢復容貌就不必了,你救的命,我現在就還給你。」


    舉手要刺下去之際,斷痕伸手握住,笑著道:「別著急尋死。」


    他在空中畫了個一道靈符。


    靈符飛起,化作一團火焰落在宋雲芝眉心。


    宋雲芝瞪大了眼睛。


    火光映襯著他那張美麗的容顏,顯得格外的猙獰。


    火焰灼燒了一陣,宋雲芝的容顏漸漸恢復了本來的模樣。


    斷痕:「先看看你原本的臉吧,又不是醜的不行。」


    他的聲音很輕,很溫柔。


    但這溫柔中帶著一抹讓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他的臉,褪去了幾分淩氣,與平常大眾的臉蛋想必,多了幾分秀氣,雖然和斷痕的相貌完全不一樣,但他現在這張臉,更貼近了女性……


    宋雲芝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斷痕道:「這張臉……嗯,可比之前你的要漂亮多了,嘖嘖嘖,我還以為會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呢。」


    宋雲芝的臉上已經露出了恐懼。


    莫非禹看著宋雲芝的臉,沉默不語。


    宋雲芝軟坐在地上,雙眼無神。


    他一直以為這世上沒有什麽是自己不能夠承受的,然而當這張臉真的出現在自己麵前時,他竟感到了害怕。


    師尊恐怕再也不會正眼瞧他了。


    這張臉他覺得醜。


    這一刻,宋雲芝恨極了斷痕。


    如果不是他,師尊不會不要他,不會不喜歡他。


    斷痕:「怎麽?你覺得醜?」


    宋雲芝沒有迴答他,而是看向莫非禹,道:「師尊,徒兒變醜了嗎?」


    莫非禹:「長相如何,都是父母所賜,你不該怨懟。」


    宋雲芝垂眸,「是,徒兒錯了。」


    莫非禹:「這裏沒什麽你事了,下去修習吧」


    宋雲芝低聲應了一句,便離開了房間。


    斷痕看了眼他的背影,對著莫非禹眨了眨眼睛。


    待宋雲芝離開後,斷痕才收斂神態。


    莫非禹:「這下滿意了?」


    斷痕:「我不過逗逗他而已,你何必當真呢?」


    莫非禹:「是你這次做的過了。」


    斷痕撇了撇嘴。


    莫非禹:「如今你二人以各自一體,這孩子性子溫順,日後你可莫要傷他,他畢竟還是我的徒弟。"


    斷痕:「知道了知道了。」


    ·


    莫非禹單獨將繼蘭澤叫到別院閑談。


    繼蘭澤:「恭喜師兄了,抱得美人歸。」


    莫非禹:「我叫你來是想同你說說雲芝一事。」


    繼蘭澤:「怎麽說?」


    莫非禹:「此次迴來,我也準備將問軒過繼給雲芝了。」


    繼蘭澤微微皺眉,「師兄,我以為你這話當時隻是開玩笑,你真的要這麽做?」


    莫非禹搖著頭,「他跟我修習多月,能給予他的也就我那把問軒劍了,斷痕已經迴來,我也無需在用它劍。」


    繼蘭澤沒聽明白,「師兄此話何意?」


    莫非禹:「問軒我日後也用不著了。」


    繼蘭澤:「何故啊?」


    莫非禹:「阿痕為了救我,將那七竅玲瓏果給我服下了。如今他維持不了長久身形便會幻成劍身模樣。」


    繼蘭澤:「那你沒用了劍器,日後遇險該怎麽辦?」


    莫非禹:「此事無須擔心,斷痕會做重新做我的劍靈。」


    繼蘭澤:「這……好吧。」


    莫非禹:「七日後,便就舉行儀式吧。」


    繼蘭澤:「這麽快?」


    莫非禹:「斷痕迴來,想必雲芝定是不喜的,過繼問軒後,就讓他下山迴家團聚吧。」


    繼蘭澤:「一切聽從師兄安排。」


    ·


    夜晚,莫非禹迴到房間,就見斷痕雙腿交疊坐在床上,衣衫不整,俊美的容顏帶著淺淺的笑意。


    莫非禹問道:「怎麽沒睡?」


    斷痕笑了起來,「我在等你。」


    他抬眸望著斷痕。


    他身體傾斜,修長白皙的手指勾住莫非禹的衣襟,緩慢地拉扯,露出雪白細膩的肌膚。兩人四目相對。


    莫非禹眼底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下意識往後縮了縮脖子。


    「阿禹怕什麽呢」斷痕輕笑,「難道還怕我吃掉你嗎」


    莫非禹抿著唇,不吭聲。


    斷痕:「阿禹不說話,我就當默認咯。」


    莫非禹:「……」


    斷痕的指腹沿著他的喉結滑落至鎖骨處,他的手被莫非禹猛的抓住,壓倒在床上。


    莫非禹的手從衣服下擺伸進去,觸摸到男人柔軟滑膩的肌膚時,他低頭親吻他的耳廓和鎖骨,溫熱的舌尖舔過敏感的頸部皮膚,引起一陣戰慄。


    莫非禹的唿吸逐漸變得急促起來,雙眸染滿情慾。他的眼裏似乎隻能裝得下這個叫做斷痕的人。


    斷痕的唇微張著,輕喘著,雙頰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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