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痕望著已經吃空的糕點盒子。


    眼睛裏露出一抹不悅。


    靈末趟在一邊看破不說破。


    半響,靈末道:「也不知道那小子能不能活著迴來。」


    斷痕聽到此話,喝了口熱茶。


    靈末:「算了,他死不死也是他的事,畢竟是他要求報答的。」


    說的同時,還不忘瞥眼望斷痕的神色反應。


    還是沒有特別的異常。


    靈末:「斷痕,隻要等他迴來了,你的靈身就可以恢復了。」


    斷痕:「此話何解?」


    靈末:「實話告訴你吧,這小子來山脈是想求得起死迴生之術來救你,我便讓他幫我去尋四種靈藥,這四種靈藥其實是用來恢復你的靈身。」


    斷痕沉默不語。


    靈末又道:「這四種靈藥生處險地,想全部取得怕是生死難料。不過也真是的,他走的時候也沒帶上我的銀弓。」


    斷痕睫毛顫了顫,依舊是沉默不語。


    靈末嘆氣,站起身:「我還要去巡山。對了,我將這山脈的禁忌解除了,你可別亂跑,你可沒有自身靈力。」


    說完,靈末離開了藤椅上,離去。


    斷痕端著茶杯坐在椅子上,手指輕輕摩挲著茶杯邊緣。


    隨後,他走進屋裏,拿出了影弓。


    白虎趴在那睡的正香。


    斷痕摸了摸它腦袋上的白毛,「醒醒。」


    它睜著惺忪的眼睛,打了個哈欠,問道:「做什麽?」


    斷痕:「去救個人。」


    白虎:「上來吧。」


    斷痕:"......好。"


    說罷,白虎便馱著斷痕飛躍而去。


    他騎著白虎走遠後,靈末從雪山崖上現身。


    「這不還是擔心的去了。」


    ·


    「轟隆!」


    天際傳來一聲雷鳴。


    緊接著,一道閃電劈了下來,將整片山脈照耀成白晝,將整座山脈映照的一片金燦燦。


    連續三道雷鳴。


    震耳欲聾,猶如天崩地裂般恐怖。


    斷痕抬頭望著頭頂上方的天色。


    眉心微蹙,喃喃道:「又要下雨?」


    話音剛落,天色陡然變得陰沉。


    雨勢來的很快。


    嘩啦啦的,傾盆而下。


    斷痕的臉被淋濕了。


    頭髮也沾滿了泥水和雨珠。


    但他絲毫不管不顧,目不轉睛盯著頭頂上的雷暴。


    斷痕將影弓收起,將外衣脫掉,搭在白虎的背上。


    他伸手擋住頭頂的風雨。


    不知為何,這幾道驚天動地的雷聲,震的斷痕耳膜嗡嗡直響,心跳都跟著加速了起來,讓人心慌。


    「快走。」


    他催促著,腳步匆忙,朝著遠方奔去。


    白虎馱著他,速度極快,很快又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中。


    ·


    莫非禹捂著胸口,扶著問軒劍半跪在地上。


    隨後他搖搖晃晃站起身,目光冰冷。


    妖獸被殺的僅剩一隻。


    它已經奄奄一息,嘴裏不停的吐血。


    莫軒將手中的問軒刺入了它的腹部。


    隨後拔出。


    妖獸噴濺著鮮血,倒在地上,再無一絲生機。


    隨著最後一滴鮮血從它嘴巴裏流出。


    死了,全都死了。


    問軒劍從手中掉落。


    他緩緩閉上眼,腦海裏浮現了很多畫麵。


    整整四個時辰,他與那些妖獸糾纏了這麽久。


    雨順著他額頭上的血跡緩緩滴落,滴入地麵,暈染成一朵血紅色花朵。


    雨滴砸在問軒劍上,濺起大量的水珠,宛如碎鑽,熠熠生輝。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左臂。


    鮮血正沿著手腕滴答滴答往下流。


    莫非禹疲憊的靠在樹邊,終於有了些喘息時間。


    前方傳來聲音,莫非禹整個心再次提起來。


    摸上問軒劍抬起頭的那一刻。


    他淡笑一聲,又鬆了口氣。


    斷痕騎在白虎身上,臉上還掛著水滴,他的衣服也被淋透了,濕噠噠的,貼在身上,顯得更加瘦弱。


    見到莫非禹的一瞬間。


    斷痕直接從白虎身上滑下,奔到莫非禹身邊。


    兩人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看著對方。


    雨勢開始小了。


    莫非禹:「你來了……」


    他的聲音很淡,很平靜。


    斷痕點頭。


    他的身上帶著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兒,莫非禹鼻尖輕嗅,皺眉:「你受傷了?」


    斷痕:「來的路上遇到了幾隻妖獸,血不是我的。」


    莫非禹:「你沒受傷,就好。」


    斷痕沒在說話,然後從儲物袋內拿出一塊幹淨的錦帕,輕輕擦拭著莫非禹額頭上的鮮血。


    莫非禹任由斷痕擦拭著自己的血跡,沒有拒絕。


    兩人都不知道在繼續說些什麽。


    還是莫非禹先開口道:「阿痕……謝謝你來找我。」


    他話音剛落,斷痕的手頓了頓,繼續擦拭莫非禹的血跡。


    斷痕:「山脈的規矩你不是一向清楚嗎?這山間裏的妖獸沒有把握去殺,就不要隨便答應什麽要求。」


    莫非禹輕輕笑了。


    笑容很淺,淺到幾乎看不見,甚至有些不真切。


    但他的確是在笑。


    斷痕見他笑,更火氣了,道:「你笑什麽?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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