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覺恭敬的彎了下腰:「是,師尊慢走。」


    待繼蘭澤走遠,明覺才直起身,收迴視線。


    他緩緩坐下,又盯著帳頂發呆。


    片刻後,明覺端起麵前的空酒杯,仰頭,將剩餘的酒全部飲下。


    一滴未剩。


    繼續喝完一壺酒,明覺才躺下休息。


    這一次,他倒是睡著了。


    ·


    繼蘭澤迴到殿內,因為喝的酒有些多,讓他開始迷糊。


    殷未淵也不見總計,他脫去鞋襪和外袍,躺床榻上就睡著了。


    翌日清晨。


    繼蘭澤睜開眼睛,發現枕邊還是空無一人。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顏,喃喃道:「昨晚上我是喝醉?」


    繼蘭澤記憶有些混沌。


    剛掀開被褥,就聞到一股濃鬱的香味。


    這味道……


    繼蘭澤眉頭微皺,順著味道來源,赫然發現桌上有一碗冒著熱氣的雞湯。


    殷未淵居然還熬了雞湯。


    想著,殷未淵就推門而入。


    他一走過來,就聞到了繼蘭澤身上的酒味。


    「師尊昨晚上是陪他喝了多少?」


    「不多,就幾杯。」


    殷未淵將他扶到床上坐好,「先喝碗雞湯醒醒神。」


    繼蘭澤接過雞湯,輕輕抿了一口。


    「好喝。」


    殷未淵挑眉:「這雞湯可是我特意給你熬的,自然要好吃一些。」


    繼蘭澤笑了笑,拿著勺子舀了塊雞肉,放進嘴裏細細咀嚼。


    殷未淵在一邊問道:「師尊怎麽有興致去找他說說話了?」


    繼蘭澤咽下食物,答道:「吃醋了?」


    殷未淵道:「沒有,不過師尊是在同情他嗎?」


    繼蘭澤道:「也沒有,隻是自從有了你,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同他說道幾句心裏話了。」


    殷未淵道:「原來如此。」


    他忽然湊到繼蘭澤耳畔,壓低嗓音,「不過師尊昨個夜裏,也是鬧騰。」


    繼蘭澤被他的話起的臉紅。


    「啊?鬧騰?怎麽個鬧騰?」


    殷未淵道:「師尊抱著我叫『夫君』的模樣,當真是令人羞恥極了。」


    繼蘭澤的耳根越來越燙,「咳,為師昨晚喝多了。」


    殷未淵輕哼一聲:「是醉了,還是借酒裝瘋呢?」


    繼蘭澤板起臉:「為師像是借酒裝瘋之輩?」


    殷未淵道:「不是像,您就是。」


    繼蘭澤瞪圓雙目,怒斥道:「你敢質疑為師?」


    殷未淵立即討饒:「徒兒不敢。」


    他一臉委屈:「可是師尊昨晚上做夢的時候,非常熱烈主動。徒兒還記得,您喊了三百六十八聲『夫君』,一次比一次響亮……」


    「閉嘴!」


    殷未淵捂住嘴巴:「徒兒聽師尊的。」


    結果湊到他耳邊,暖昧的吹了口氣。


    繼蘭澤立即縮脖,罵道:「臭小子!」


    「不是臭小子,徒兒可不臭,」殷未淵笑嘻嘻道:「是夫君。」


    「……」


    繼蘭澤轉過頭去,不搭理他。


    「師尊。」殷未淵又湊過去:「你害臊了。」


    「誰……誰害臊了?」


    殷未淵道:「那為什麽師尊不肯看徒兒一眼?」


    繼蘭澤:「……」


    殷未淵:「好啦師尊,別生氣,徒兒錯了,我準備了早膳,師尊吃點吧。」


    繼蘭澤也不是見好不收的性子。


    繼蘭澤道:「罷了,扶我下床。」


    殷未淵道:「好嘞!」


    殷未淵把他攙扶下來,坐到桌旁,親手替他盛了碗湯。


    「嚐嚐。」


    繼蘭澤捧著湯碗,輕輕啜飲。


    湯水鮮美,味道恰到好處,入口綿軟,齒頰留香。


    繼蘭澤滿足的眯了眯眼。


    殷未淵趁勢在他腮幫子咬了一下。


    繼蘭澤驚唿一聲:「你怎麽咬我?」


    「報復師尊。」殷未淵笑吟吟道:「師尊昨晚上叫的太大聲了。」


    繼蘭澤:算了,這男朋友,不要也罷。


    他把湯碗往桌上一擱,扭過頭,不理他。


    殷未淵笑了笑,拉著他的手腕,「好啦,師尊別惱了,咱們吃飯吧。」


    他夾菜送到繼蘭澤的盤中,溫柔道:「師尊多吃點,補充補充營養。」


    繼蘭澤冷淡的應了一聲。


    殷未淵看著他的臉色,唇角勾起。


    師尊怎麽看都怎麽可愛。


    吃過飯後,繼蘭澤打了個哈欠,「我再迴去睡一會兒。」


    「師尊若是醒了,便喚我一聲。」


    「好。」


    繼蘭澤躺在床上,睡姿不雅。


    殷未淵走過去,彎腰摸了摸他的臉,然後俯身在他嘴上印下一吻。


    繼蘭澤翻了個身,繼續睡。


    殷未淵不禁失笑。


    .


    明覺揉著額頭起床。


    昨晚喝多了,現在腦袋疼的厲害,渾身上下更像散架了一般,難受極了。


    洗漱好後,他走出了房間,準備到院落外透透氣。


    但剛跨出門檻,就看見一位黑衣男子正靠在屋簷上,似乎已經等他許久。


    明覺皺起眉,不解道:「殷未淵?你怎麽來了?」


    殷未淵平淡道:「師尊昨日喝的多,我便煮的醒酒湯,不過煮的有些多了,就來給你送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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