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收迴情緒後,站起身,既然鐵鏈已脫落,就感覺舒適了許多。


    他輕輕的伸伸胳膊,伸伸腿,兩個手又輕鬆的揮出兩拳,那滋味爽翻了:“自由真好!那王八蛋把我像條狗一樣拴住,一拴就是幾百年。”


    蕭墨寒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目光溫和地望向老者,輕聲道:“那您應當好好沐個浴,再享用一頓豐盛的大餐,來慶賀您重獲新生!”


    老者不禁苦笑一聲,緩緩的搖了搖頭,歎道:“是啊!我被困在這裏已經有數百年之久,連飯菜的香氣都沒有聞到過!”


    蘇玉兒掩嘴輕笑,嬌聲道:“這樣吧!您先將絕望城的事情講述給我們,待您講完了,我請您吃一頓大餐!”


    “哈哈,那敢情好!老夫在此先行謝過你們啦!”老者豪爽一笑,也不再客氣,大步走到桌前,一屁股坐下來。


    蘇玉兒心念一動,刹那間,桌麵上便堆滿了一瓶瓶的純淨水。


    又拿出一套精致的茶具,吩咐道:“如意,將這些純淨水燒至沸騰後,沏一壺樹葉茶!”


    “遵命!夫人!”


    如意聞聲應道,隨即與如心和如冰一同忙碌起來。


    一時間,人影穿梭,好不熱鬧。


    沒過多久,一陣濃鬱的茶香彌漫開來,如心拿起茶壺,依次為在座的眾人斟滿茶水,並將一盞盞的靈茶放到每個人麵前。


    此時,老者迫不及待地端起茶盞,湊近鼻尖輕輕嗅了嗅,雙眸驟然一亮,失聲讚道:“這靈茶真是非同一般!”


    說完,他抿了一小口,隻覺得一股氣流順著喉嚨直入腹中,轉瞬間,便猶如洪流一般,擴散到全身四肢百骸。


    “真是好茶!”話音剛落,老者將手中的茶盞放在一旁。


    他微微的抬起頭,目光深邃而凝重,似乎陷入了遙遠的迴憶中。


    片刻後,老者開始娓娓道來:“我說自己是個罪人,確實是當之無愧啊!


    許多人一旦進入這絕望之城,再也無法離開此地,而造成這一切的根源,恰恰就是因為我!”


    聽到這裏,蕭墨軒不禁瞪大眼睛,滿臉驚愕,難以置信地問道:“因為您而起?這怎麽可能呢?”


    老者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痛苦與悔恨交織的神情,有氣無力地喃喃道:“千百年前的絕望城可不是如今這副模樣!那時候,可謂是一片繁榮昌盛之景。”


    稍作停頓後,老者繼續說道:“在數百年前,我正值意氣風發之時,那個時候的我,是一名煉器師。


    而且,我憑借著自身的天賦和不懈的努力,在所屬的宗門裏,也算得上數一數二的煉器大師。


    然而,正所謂樹大招風,正因為我的技藝過於出眾,常常遭到同門的嫉妒和排擠。”


    說到此處,老者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很快又被深深的哀傷所取代。


    他長長地歎了口氣,繼續說道:“終於,在一次忍無可忍之後,我一怒之下,毅然決然地離開了宗門,孤身一人來到這座絕望之城。


    在這裏,我遇到了吳昊天。


    至於老夫,名叫遊新,曾經相識的人都喜歡尊稱我一聲‘器爺’。


    說起來,我與吳昊天的相識純屬偶然,後來陰差陽錯地結下深厚的友誼。


    要知道,他當時可是一位傀儡師!


    誰能想到,他居然卑鄙地利用我對他的赤誠之心,讓我傻乎乎地為他煉製出大量的攝魂鈴。


    這攝魂鈴,就是古塔頂端懸掛著的眾多風鈴。”想起自己被欺騙和利用,器爺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憤怒與懊悔交織的情緒。


    聽到這裏,蕭墨軒眉頭緊皺,麵色陰沉,緩緩的說道:“沒有想到,那些看似尋常的風鈴,竟然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攝魂鈴。”


    夜冰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一臉凝重地解釋道:“這些攝魂鈴的威力恐怖至極。


    特別是它們所發出的樂曲聲,就是在攝取他人的魂魄之力。


    普通人麵對這等東西,根本沒有招架之力。”


    “的確如此,普通人在攝魂鈴麵前脆弱得如同螻蟻,稍有不慎便會成為它的犧牲品。”暗一附和道。


    沉默不語的器爺再次開口講述起來:“其實這座塔就是一座普通的古塔而已。


    自從吳昊天使出陰謀詭計得到這批攝魂鈴之後,他就毫不客氣地將古塔據為己有,並將古塔劃為他的私人領地。


    他為了壯大自己,還煉製出大批的傀儡,充作自己的心腹手下。


    對於他而言,這些沒有思想情感的傀儡遠比活生生的人,更容易掌控和操縱。


    古塔從上到下的每一層,都由這些傀儡負責管理和看守。”


    聽完器爺的話,蘇玉兒等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暗一忍不住失聲驚唿道:“想不到這傀儡竟還能當作下人使喚!真是太可怕了!”


    “當然可以,不僅如此,還能組建一支強大的傀儡軍隊!”夜冰認真的向大家解釋著。


    器爺繼續說道:“要知道,這座古塔落入他手中已然快要千年之久。經過這麽長的時間沉澱與積累,塔內早已匯聚了來自絕望城中所有居民的魂魄之力。


    原因就是由於攝魂鈴每當吸入一個人的魂魄之力時,都會將其源源不斷地傳進古塔中。


    絕望之城原本的那些原住居民,早已成為了攝魂鈴的獵物,被無情地吸走了魂魄,消失在絕望城這片土地上。”


    如冰不禁瞪大雙眼,滿臉驚愕之色,驚叫道:“什……什麽?絕望城的人全都是這樣死的嗎?”


    她的話語如同巨石投入到平靜湖麵,瞬間,激起千層浪。


    眾人聽到這話後,皆是倒抽一口涼氣,唿吸霎時間變得異常沉重起來,仿佛胸口壓著千斤重擔,讓人難以喘息。


    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被狠狠地撞擊了一下,掀起了一道洶湧的巨浪。


    “沒錯!正是如此!為了能夠吸引到更多不知情的外來人,吳昊天故意放出假消息,聲稱在這絕望之城裏隱藏著一處神秘的秘境。


    結果呢,這個虛假的消息迅速傳播開來,沒過多久便傳遍整個修真界。


    現今居住在絕望城裏的人們,其實都是後來聽說這裏有寶物,來此尋寶被迫留下來的可憐人。


    更為可怕的是,自從他們踏入絕望之城的那一刻開始,就再也無法找到離開此地的出口。”器爺不由的心裏悔恨交加,因為他算是助紂為虐之人!


    器爺緩緩了下心情,繼續開口道:“吳昊天精心布置了一座威力無比的陣法,無論是進入還是離開,都必須依賴這個陣法。


    進來的陣法相對來說比較簡單,是吳昊天特意留下的一條通道,讓人能夠輕易地踏入這絕望之城。


    然而,想要從這裏出去的陣法卻是異常艱難,宛如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


    不僅如此,他還公然向外宣稱,要想離開此地,唯有通過打擂台的方式才可以離開。


    實際上,他之所以這樣做,就是為了那個血池。


    所有在絕望城喪命之人的血液都會匯聚到那個血池中。


    如冰不禁驚愕道:“他竟然為了複活自己的妻子,不惜犧牲天下之人的性命!難道他已經陷入瘋魔了嗎?”


    器爺緩緩的抬起頭,那原本混濁的眼睛,此刻透露著無盡的痛苦和哀傷。


    他嘴唇顫抖著,沉重地迴答道:“愛沒有錯,隻有扭曲的愛便成了魔。”


    蘇玉兒緊接著追問道:“這麽說來,您就是因為拒絕了他的要求,所以才會被他囚禁在此?”


    器爺點了點頭,眼眶泛紅,聲音略微哽咽起來:“我一直視他為最信賴的朋友,從未想到過,傷我最深的人會是他……”


    暗四突然提出心中的疑問:“據我所知,以他所掌握的傀儡秘術,完全有能力直接將靈魂轉移到女子體內,直接實現複活的目的,為何還要如此興師動眾呢?”


    “實際上,魂魄之力早已足夠了,


    可是最重要的血液卻遠遠不足。


    要知道,血珠是起死迴生的關鍵所在。吳昊天一心想要挽救心愛女子的生命,使她擺脫英年早逝的厄運。


    於是孤注一擲地將血珠的精華注入到女子體內,想借助血珠的力量使女子踏上修煉之路。


    然而,事與願違,女子的身軀根本無法承受血珠所散發出來的駭人氣息,最終身體承受不住,自己爆裂,當場慘死!


    “血珠?”蘇玉兒呢喃著。


    隨後,她從空間取出一個盒子,並將其打開。


    “你瞧瞧,這是不是那顆血珠?”蘇玉兒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盒子遞向器爺。


    器爺瞪大雙眼,滿臉驚愕:“這……這血珠,怎麽會在你手裏?”


    蘇玉兒聳了聳肩,漫不經心地迴答道:“打擂時,我在第九層的那張軟榻上發現的,便收起來嘍!”


    “不錯,就是這顆血珠。倘若這次女子依然無法融合血珠,那麽她的屍首將會化為一具幹癟的幹屍。”器爺無奈地說道。


    “就在剛剛,她已然變成幹屍了!”夜冰驚唿出聲。


    “這一切或許和吳昊天之死有關。


    他們二人的命運緊密相連,生死相依。如今,吳昊天命喪黃泉,女子自然是難以幸免了。”器爺歎息著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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