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兒放下茶盞,穿著勁裝直接來到殿內明間,她坐在寶座上,隻見張美人蓮步移動進入殿內。


    張美人向她笑吟吟地行禮,蘇玉兒抬手免了她的禮。她端正地坐在寶座上,居高臨下地瞧著她。


    說句實話,蕭墨寒後宮的女人雖少,但長得一個比一個水嫩。


    就眼前這位張美人,身穿白色繡著淡粉色的荷花抹胸,腰係百花曳地裙,肌膚勝雪,白皙如玉,風鬟霧鬢,發中別著珠花簪。果真是一位絕色佳人!


    張美人看到蘇玉兒衣裳不整,她嬌滴滴的說道:“貴妃娘娘,您這是剛起來?臣妾看著您衣裳都未換。”


    蘇玉兒垂下眼簾,端起茶盞抿了一下,“怎麽?很重要嗎?”


    張美人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臣妾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覺得貴妃娘娘不該如此見人。”


    “哦!那張美人,你覺得本宮該如何見你?”蘇玉兒平靜的看著她。


    “張美人,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是個元首,還需要本宮正裝的來接待你。”


    張美人驚愕的看著蘇玉兒,“什麽是元首?貴妃娘娘,臣妾沒想讓您正裝的接待。”


    隨即,她又挽起個完美的笑容,漂亮的眼眸,斜斜的瞧著蘇玉兒,萬種風情的說道:“臣妾就是覺得,後宮姊妹畢竟人少,我們可以和平相處。


    臣妾聽聞皇上每日辛苦到深夜。昨日晚間,臣妾為皇上辛苦的熬好養生粥,這一大早就趕緊給皇上送去了。”


    蘇玉兒嗤笑了一聲,“張美人,你這不是過來給本宮請安的,而是到本宮麵前來炫耀的。”


    張美人臉上的笑容瞬間的僵硬了。眨眼間,她就一副委屈的樣子說道:“貴妃娘娘,臣妾可沒有炫耀的意思,隻想替貴妃娘娘分擔一下。”


    “哼,不必在我麵前惺惺作態。”蘇玉兒猛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杯蓋與杯身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張美人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故作可憐道:“貴妃娘娘,您莫要生氣,臣妾也是一片好心。”


    蘇玉兒站起身來,步步逼近張美人,質問道:“你究竟想怎樣?直說便是。”


    張美人佯裝驚恐,顫抖著聲音說道:“貴妃娘娘,您誤會了,臣妾隻是想與貴妃娘娘一同服侍陛下......”


    “打主意還打到本宮身上來了。”蘇玉兒打斷了張美人的話,“張美人,你的心思本宮管不了,本宮也幫不上。


    若下次再敢把主意打到本宮身上,休怪本宮不客氣!”


    說完,蘇玉兒轉身進了內殿,留下張美人在原地咬牙切齒著。


    她暗暗的發誓,一定要除掉蘇玉兒這個絆腳石。隨後,她狼狽的離開了。


    蘇玉兒迴到內殿,翠紅就服侍她梳洗打扮,穿戴上貴妃的正裝。


    這廂才剛打發走了張美人,蘇玉兒還沒有喘口氣,隻見展貴人一襲淡粉宮裝,繡著隻隻展翅欲飛的淡藍蝴蝶,絲綢般的烏發隨意的飄散在腰間,撩了些許盤成發髻,其餘垂在頸邊,襯出修長的脖頸。


    “臣妾給貴妃娘娘請安。”展貴人盈盈下拜,那身姿如弱柳扶風,行禮道。


    “平身吧!”蘇玉兒坐在寶座上,輕啟朱唇。


    “臣妾還是第一次來貴妃娘娘的鳳鸞宮。”展貴人拿著手帕輕拭著嘴角說道。


    蘇玉兒盯著她沒有說話,她輕輕的靠在椅背上,如同一隻慵懶的貓。


    心裏想著:“目前,這後宮除了白美人打入冷宮以外,還有麗嬪,張美人,柔妃,以及這位從來不爭寵的展貴人。看來,這位展貴人是個有故事的人。”


    展貴人看著蘇玉兒隻盯著自己不說話,她心裏一陣發怵,“這蘇玉兒的眼神太可怕了。”


    正當展貴人心裏瞎琢磨時,蘇玉兒輕飄飄的說道:“展貴人,自你入宮後從不爭寵。如果本宮沒有猜錯的話,展貴人,你是被迫入宮的。”


    展貴人瞪大眼睛看著蘇玉兒,不由自主的說道:“你怎麽知道?”那眼神如同受驚的小鹿,充滿了驚訝與疑惑。


    蘇玉兒身子傾斜,把胳膊肘放在椅把上。她用手輕輕的托著下巴,凝視著她,說道:“憑一個女人的直覺。”那目光直刺展貴人的內心。“不知,展貴人可願與本宮分享一下你的故事呢。”


    展貴人微微低下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憂傷。她沉默片刻,緩緩開口道:“貴妃娘娘,臣妾是左禦史展浩宇之女。


    臣妾未入宮之前,心中早有所屬,那人是臣妾的青梅竹馬。


    奈何命運弄人,被選入宮。入宮後,臣妾日夜思念著他,又怎會去爭寵呢?”說著,她的眼眶微微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蘇玉兒聽了展貴人的故事,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同情。


    她輕輕的歎了口氣,說道:“展貴人,你的遭遇本宮深感同情。”


    展貴人愣怔了一下,苦笑著說道:“謝謝貴妃娘娘,臣妾早已認命了。”


    蘇玉兒饒有興趣地說道:“展貴人,你自己都選擇了放棄,又何談改變之說呢?”


    展貴人緩緩地站起身,輕移蓮步,走到窗前。她凝視著窗外那片蔚藍的天空,讓她沉浸在迴憶裏。


    “我倆自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本以為兩個人能夠水到渠成地成親,我滿心期待著他來向我提親。


    記得那年春日,桃花灼灼,我在溪邊玩耍,不小心弄濕了裙擺。他恰巧路過,看到我的窘態,趕忙脫下外衫為我披上。那一刻,他的眼神裏滿是關切與溫柔,那畫麵至今仍刻在我的心間。


    新帝納妃,家父為了家族榮耀,強迫我入宮為妃。我反抗過,絕食過,甚至以死相逼過。最終我還是妥協了,答應入宮為妃。


    嗬嗬!今生臣妾已負了他,隻能在這深宮裏孤獨終老。”


    蘇玉兒看著她眼中的悲傷與無助,還有對這份感情的執著和堅守。“你為他堅守著這份感情,那你的青梅呢?”


    這句話讓展貴人陷入了沉默,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她想起了那個曾經陪伴自己度過無數個美好時光的青梅竹馬。他們一起玩耍、一起學習,互相扶持成長。


    然而,命運卻將他們分開,如今她已被困在這深宮之中,再也無法迴到過去。


    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她輕輕的歎了口氣:“臣妾的青梅……他……


    自臣妾入宮後,他每日都渾渾噩噩的消極度日。


    臣妾曾經偷偷的出宮見過他一次,告訴他,‘讓他早日成家,我心裏也踏實些。’可是他卻說,‘他的心,自從我入宮那天起,就已經死了。’”展貴人淚流滿麵,哽咽著說道。”


    她深知,一旦踏入宮門,就意味著要放棄許多東西,包括那段純真的感情。


    “或許,這就是我們的宿命吧。”她低聲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悲哀。


    “她的青梅,怎聽著如此熟悉。”蘇玉兒心中暗自驚訝。她突然問道:“你的青梅是不是蘇明禮?”


    展貴人驚恐地看著蘇玉兒,“貴妃娘娘,不關他的事,都是臣妾的錯。”


    蘇玉兒一聽便明白了,無奈地說道:“本宮是蘇明禮的妹妹蘇玉兒。”


    “貴妃娘娘?您就是明禮那個十幾年未曾出過門的妹妹?


    蘇玉兒,蘇玉兒,對啊!臣妾才想起來,他曾和臣妾說過,他的妹妹是個可憐的孩子,從小就體弱多病。臣妾怎麽給忘了呢。”


    “本宮就是蘇明禮那體弱多病的妹妹。”蘇玉兒無奈的解釋道。


    同時心裏暗想:“我這哥哥還知道惦記我這個妹妹。”


    “貴妃娘娘,拜托您了,幫臣妾勸勸他吧。”展貴人哀求道。


    “假如,本宮能夠讓你出宮,你可願意?”蘇玉兒試探的問道。


    “貴妃娘娘,您說的是真的嗎?”展貴人吃驚地問道。


    蘇玉兒看著她說道:“展貴人,任何事情都有兩麵性。


    你一旦出了宮,你以後的身份再也不是展千蕊了,你可要考慮清楚。


    你也可以問一下蘇明禮,同時確認一下他對你的感情。”


    “臣妾願意,即使他不願意找臣妾,臣妾也想離開皇宮,因為這裏不適合臣妾。”展貴人堅定地說道。


    蘇玉兒仔細地思索著。“這展貴人也算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就給自己增添個左膀右臂吧。”


    “展貴人,本宮不妨告訴你,後宮遣散是早晚的事。


    這段時間,本宮會安排讓你以病死的名義離宮。 然後,本宮安排你到寒玉學院修煉,如果你的天賦過人,還可以直接去往修真界繼續修煉。”


    展貴人瞪大眼睛看著蘇玉兒,仿佛蘇玉兒就是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貴妃娘娘,您此話當真?若能離開這深宮,臣妾感激不盡。”


    蘇玉兒微微頷首,神色鄭重。“本宮既已開口,自會說到做到。


    隻是,出了皇宮後,你不能與你的家人相認,而且修煉之路必定是艱難的,你需要做好心理準備。”


    展貴人用力點頭,眼中滿是決絕。“貴妃娘娘放心,臣妾不怕吃苦,隻要能離開這皇宮,做什麽臣妾都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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