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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棠園外,小家夥邁著短短的腿在使勁地跑著,看著前邊已離他頗遠的一抹天青色身影,小家夥著急地大聲道:“娘親娘親!娘親等等阿離等等阿離呀!”


    “娘親娘親——!”小家夥見朱砂未有理會他,更著急了,連忙喚著一直跟在他左右的兩隻小鳥兒道,“小嫩小小黃,你們幫阿離到前邊叫叫娘親好不好,阿離追不上娘親。”


    “啾啾——”小鳥兒啾啾叫了兩聲,隨即朝朱砂的方向迅速飛去。


    小家夥接著朝朱砂追去。


    小鳥兒飛到朱砂身邊,一下又一下輕輕啄了朱砂的肩膀既額頭好幾迴,朱砂這才停下腳步,這也才聽到她身後小家夥正在著急地喚她,隻是距離有些遠,小家夥的聲音並未清晰。


    朱砂轉過身,見著小家夥正朝她急急跑來。


    時辰已不早,天早已大亮,今日天氣尚好,瞧不見太陽,卻能感覺到日光隔著薄雲灑下,灑在小家夥的身上。


    秋日的日頭早已沒了夏日的熱燙,甚或說已無太多的溫度,可灑在小家夥身上,還是讓朱砂驀地心驚,使得她即刻往迴跑,迅速掠到小家夥麵前,在歡喜的小家夥還不及喚她一聲時便躬身抱起他,以最快的速度將小家夥挪到了一旁還未完全落葉的老樹下,讓那重疊斑駁的枝枝葉葉為他擋住蒼穹上灑下來的日光。


    朱砂這才舒了一口氣,抬手摸摸小家夥的腦袋,微擰眉心道:“有太陽,別亂跑。”


    小家夥先是眨眨眼,然後拉起了身上小鬥篷後邊連著的風帽,將風帽罩到自己頭上,乖巧地對朱砂道:“娘親你看你看,阿離有鬥篷有風帽哦,披上鬥篷戴上風帽,太陽就曬不到阿離了哦!小白說這樣的太陽鬥篷和風帽是可以擋的哦!阿離不會有事的,所以小白才帶阿離過來找爹爹和娘親的!”


    小家夥說這話時,兩隻小手還抓著風帽的邊沿,停在自己臉頰兩側,一雙晶瑩的大眼睛烏閃閃的,模樣乖巧極了。


    朱砂忍不住蹲下身,在他臉頰上輕輕捏了一下,笑了。


    小家夥見著朱砂突然笑了,很是驚奇地眨眨眼,而後拍拍小手也笑了,笑得開心道:“娘親笑了,娘親又對阿離笑了!嗯……娘親一定很開心很開心,所以娘親才會對阿離笑的,是不是呀娘親?”


    朱砂正要迴答,可小家夥卻沒給她說話的機會,而是又飛快地接著往下道:“是不是娘親和爹爹一塊兒睡了,所以娘親很開心很開心呀?”


    “……!”朱砂險些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了。


    小家夥則是肯定地點點腦袋,“嗯嗯!一定是這樣的!”


    “……”


    “昨天晚上娘親沒有和阿離睡哦,娘親是和爹爹一塊兒睡的,因為娘親得了要醒酒的病,爹爹說爹爹可以給娘親治病,然後,嗯……爹爹就把娘親帶到爹爹的棠園了!可是阿離睡醒的時候還沒有見到娘親,阿離怕娘親難受,阿離也想娘親和爹爹,所以小白就帶阿離過來找爹爹和娘親!”


    “娘親娘親,娘親的酒病好了嗎好了嗎?”小家夥一說話就不知停嘴,將自己肚子裏都一股腦兒地都倒出來為止,“娘親還覺得身體難過嗎?娘親還會走著走著就倒到爹爹身上去嗎?”


    小家夥一臉的關心。


    朱砂眼瞼一跳一跳,本想讓這個多話的小家夥閉嘴,可看著小家夥那雙亮盈盈的大眼睛,她還是忍住了,隻是伸出手,將小家夥那與君傾一般薄薄的唇給捏到了一起,還使壞似的朝外扯了扯,見著小家夥一副訥訥看著她的模樣,才忽地鬆開手,隨即見著小家夥的人中及下唇下邊的位置有兩抹明顯的紅印。


    小家夥則是連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有些可憐兮兮地看著朱砂,小心道:“娘親是不是覺得阿離好吵好吵,那阿離乖乖的,阿離不吵娘親。”


    然小家夥雖說自己要乖乖地不說話,可他看了朱砂還一會兒,伸出了他那白生生的小手,摸向朱砂耳邊的頭發,還是安靜不下來,乖巧道:“娘親的頭發亂亂,阿離幫娘親摸摸,阿離幫娘親順順頭發。”


    “娘親娘親,阿離待會兒幫娘親梳頭好不好?”小家夥撫著撫著,小心地詢問朱砂道。


    朱砂點點頭。


    小家夥立刻笑了,“阿離會幫娘親好好梳頭的!阿離有幫爹爹和小白梳過的哦!阿離會的阿離會的!”


    小家夥說完,一臉期待地等著朱砂站起身與他迴小棠園,朱砂卻是不動,仍舊平靜地盯著他看,道:“阿離,娘親給你看一樣物事,你要不要看?”


    小家夥又是眨眨眼,然後興奮道:“要看要看!阿離要看!”


    下一瞬,隻見朱砂將一直緊握著的右手抬起,掌心向上,伸到了小家夥麵前來。


    小家夥一瞬不瞬地盯著朱砂的手,盯著她將緊握的五指慢慢打開。


    那是一小段烏黑的小麻花辮,將著發絲牢牢係著首尾,令這小麻花辮鬆散不得。


    這小段小麻花辮約莫半尺長,正躺在朱砂掌心裏。


    “小辮子!”小阿離眨巴眨巴眼,驚奇道。


    “好不好看?”朱砂竟是如此問。


    “嗯嗯!好看!”小家夥點點小腦袋。


    隻聽朱砂又問:“阿離覺得這小辮子是誰的?誰給娘親的?”


    朱砂此時的雙頰還是緋紅緋紅的,飛快的心跳與心頭那針紮般的痛感共存,難受不已,卻又難掩她心底的歡喜。


    她是歡喜的,卻也是羞愧的。


    因為她明白了自己的心。


    可她卻不明白丞相大人的心。


    她的心事本應藏起,可麵對這個與君傾長得七八分相似的小家夥,她卻是隻想說些心裏話。


    即便小家夥不會懂。


    “嗯……”小家夥歪歪腦袋,一臉認真地思考朱砂問題,而後隻見他兩眼一亮,像是發現了什麽寶貝一般很少激動興奮道,“阿離知道了阿離知道了!這小辮子是爹爹!嗯嗯!一定是的!是爹爹送給娘親的!”


    “娘親娘親,阿離說對了是不是?是不是呀?”小家夥說著,眼裏的光更亮了,如方才一般仍是不給朱砂說話的機會,又兀自接著道,“嗯嗯……娘親一定一定很稀罕爹爹,所以才會要爹爹的頭發編的小辮子!娘親要是不稀罕爹爹的話,才不會要爹爹的小辮子,娘親娘親,阿離說的對不對,對不對呀?”


    小家夥愈說愈興奮愈說愈開心,說到最後,他已是抱住了朱砂的胳膊,一雙大眼睛盈盈亮。


    朱砂看一眼自己手心裏的那小段發辮,再抬眸來看阿離。


    隻見她微微一點頭,坦然道:“嗯,娘親稀罕你爹爹,很稀罕。”


    朱砂非但沒有否認,反是微微揚起了嘴角,點了頭。


    她昨夜說的並不是酒意上頭了才說的胡話。


    她對丞相大人,是真的稀罕。


    若非稀罕,她便不會因他思因他念因他緊張因他不安。


    正因為稀罕,所以她才會在意自己,在意自己的容貌,在意自己在他心中的模樣。


    她對丞相大人,在不知不覺間生了情動了意,隻是不願承認不敢承認罷了,昨夜借著酒意,也因著一個多月不見的念思,讓她再藏不住自己的心意,將其道了出來,在他麵前道了出來。


    她雖會因此緊張不安,可,她不會否認,不會否認自己的心。


    既已肯定,又何須否認。


    所以,她不必騙小家夥。


    “真的嗎真的嗎?娘親真的很稀罕很稀罕爹爹嗎?”小家夥激動地問。


    朱砂淺笑著又點點頭。


    “真好真好!”小家夥激動得抱著朱砂直蹦躂,“娘親稀罕爹爹,爹爹也好稀罕好稀罕娘親的哦!”


    “真的?”這下輪到朱砂反問小家夥,語氣裏有莫名的緊張。


    “真的真的呀!”小家夥用力點點頭,“嗯……小白稀罕阿離,所以小白會抱阿離,爹爹稀罕娘親,所以爹爹會抱娘親呀!嗯嗯,還有還有,爹爹稀罕娘親,所以才抱娘親一塊兒睡哦!醫仙姨姨也稀罕爹爹的呀,可是爹爹就沒有抱醫仙姨姨睡呀!”


    小家夥這話讓朱砂聽著雙耳滾燙,尤其是後半句,朱砂聽得既覺雙耳滾燙,同時卻又覺得……竊喜。


    這使得她不由問道:“阿離你的醫仙姨姨稀罕你爹爹?”


    她這是明知故問。


    但此時她就是想問,想知道小家夥的迴答。


    “是的呀!小白跟阿離說的,阿褐小黑他們也和阿離的哦。”小家夥點點頭,點了頭還繼續道,“可是阿離覺得爹爹不稀罕醫仙姨姨哦,爹爹都不和醫仙姨姨說好多好多話哦,可是爹爹就會帶娘親出去玩兒呀!爹爹不帶醫仙姨姨去玩的哦!”


    聽著小家夥這說得並不連貫的話,朱砂心中的竊喜竟是變換成了眸中及嘴角的笑意,此時此刻的她,竟覺很是愉悅。


    小家夥的話讓朱砂覺得愉悅,使得她看著小家夥那白淨淨的小臉,一個沒忍住,將嘴湊到小家夥臉頰邊,在他的小臉上輕輕親了一口。


    小家夥當即愣住,睜圓了雙眼,然後抬起手摸摸自己的臉,摸摸那被朱砂剛才親了一口的臉頰,訥訥地看著朱砂,問:“娘親親阿離哦?”


    “嗯。”朱砂點點頭。


    “真的哦?”小家夥再一次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自言自語道,“娘親親阿離了哦,是真的哦。”


    朱砂又一次點點頭。


    小家夥立刻伸手去抱朱砂的胳膊,把自己的小身子直朝朱砂懷裏窩,激動高興道:“娘親親了阿離!娘親稀罕阿離所以才親阿離的是不是娘親?嗯嗯!一定一定是的!娘親稀罕阿離所以才親阿離的!娘親稀罕阿離!”


    “阿離也稀罕娘親!好稀罕好稀罕!”小家夥說完,將小嘴貼到朱砂的臉頰上,在她的臉頰上用力地吧唧了一口。


    朱砂笑得眸中滿是柔情。


    “娘親也稀罕阿離的。”


    她是稀罕這對父子的。


    並且,很稀罕。


    風吹樹影搖,小家夥第一次覺得這秋日的風,暖極了。


    朱砂也亦然。


    她心中愉悅,卻也有著解不開的心事,一如心口那總存在的針紮痛感,拂不開,抹不去。


    因為,阿兔……


    棠園裏,君傾穿戴洗漱罷便捧了小家夥帶給他的粥來喝。


    粥熬得並不好,糊了鍋,有著濃重的糊鍋味,使得一整碗粥都染了焦黃色,君傾看不到,亦像聞不到一般,更像沒有味覺一樣,無需小菜,更無需筷子,隻是昂著頭將這一大碗粥幾大口喝完,將空碗擱下後用涼水淨了口,不與一直在旁叨叨的小白說上一句話,抬腳便朝屋外走。


    小白則是嗤笑他臉頰上那明顯的兩道牙印,“我說小傾傾,你這臉頰上頂著這麽明顯的兩道牙印出去晃悠,怕別人不知道你昨夜過得甚至瀟灑?”


    君傾未理會他,依舊朝院外方向走。


    “你這孩子,一個多月沒見你了,我這可是特意過來看看你,你就不能老老實實坐下讓我好好瞧瞧?這才起床就要到哪兒去?”小白惱了。


    “柴房。”君傾聲音冷冷,“我說過她的性命,我親自去取。”


    “小白,我不是和你玩笑。”


    ------題外話------


    嚶嚶嚶,有60萬字了,這對本人來說是多麽的不容易啊~


    雖然本人更新得少,但看在本人是個上班族的份上,有月票的賞給本人月票吧~!嘿嘿嘿,不要嫌本人嘮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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