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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砂沒想過小白會將這樣的問題拿來問她,更沒想過他會問得這般直白。


    帝君,可不是人人敢評論人人可評論的。


    小白問得這般漫不經心,好似根本不將帝君放於眼裏一樣。


    不過小白問得漫不經心,朱砂卻不能漫不經心地迴答。


    小白這般的人,看似任何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然愈是這樣的人,心思就愈是玲瓏。


    就像他麵上總是在笑,誰又知他的心中是否也在笑,又或是是否真正在笑?


    更何況,他如丞相大人一般,給人的感覺同樣是捉摸不透,尤其他那一身深不可測到可怕的武功。


    朱砂沉默了片刻,才認真答道:“帝君心中,容不得丞相大人,若朱砂沒有猜錯,帝君當是恨不得將丞相大人除之後快,更甚者,怕是帝君連丞相這一官位永遠廢除的心思都有,隻不過——”


    朱砂看著小白,欲言又止。


    隻見小白挑挑眉,同時微微點一點頭,示意她繼續。


    朱砂這才繼續道:“不過是帝君現下還不敢動丞相大人而已。”


    “不,不對。”朱砂說完,又立刻改口道,“不當說是不敢,而當說是目前還不能而已。”


    關於帝君與丞相大人之間的關係,她心中不是沒有猜想過,不過是涉及不到她,她也僅是在心中揣測過而已。


    帝君看似對丞相大人溫和有加,甚至很是遷就丞相大人,然也因是這溫和,才會讓她覺得,帝君對丞相大人,並非像他麵上表現出的那般。


    丞相大人曾屠了一座城,受天下人所指,而今他歸來,帝君非但不定他的罪,反還將自己正欲重用的新丞相親手推下位,讓他重新坐上丞相之位,不僅如此,且還對他溫和有加,帝君就不怕激起民怨?


    帝君是個聰明人,否則也不會才這二十有四的年紀使得整個燕國上下的百姓都對他稱讚有加,既是如此,他又怎會不懂民可載舟亦可覆舟的道理?


    然他卻敢冒天下之大不違將君傾重任為相,想也不會是他覺得丞相大人是個國之大才才會做下這般決定,丞相大人而今仍能為相,隻會有一種可能。


    她雖未學過書認過字,但她不愚蠢,該曉的道理她都懂,帝君與丞相大人之間,又怎會如眼見到的一樣。


    “嗯,說的真有道理,那你說,帝君目前為何還不能動我們小傾傾?”小白笑得更滿意了些。


    朱砂卻是沉默。


    “說咯,還怕我能做什麽給你不成?”小白輕笑,“顧忌什麽?”


    朱砂默了默,才道:“朱砂覺得,是因為卞國太子。”


    “為何覺得是他啊?”小白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將腦袋歪了歪。


    “這個問題,請恕朱砂迴答不上來。”


    “迴答不上來?莫不成你又要和我說這是你的直覺?”


    “是。”朱砂微點頭,並不覺得慚愧。


    因為她說的便是事實。


    她不是小白,她知道的事情有限,沒什麽好慚愧,更何況,關於丞相大人的事情,除了曉得他身旁有些什麽人之外,其餘的,她一概不曉。


    既是不曉,又何須慚愧。


    她之所以說得有所遲疑,僅是因為蘇姑娘而已。


    要是這嘮叨的小白認為她是在誣蔑蘇姑娘,她的嘴可說不過他。


    “難不成女人的直覺都是比較準的?”小白捏著自己的下巴,一副不可理解的模樣,不由又將朱砂上下打量了一遍,“方才為何遲疑了才說,是不是怕我覺得是你故意針對小緋城哪?”


    “……”


    “看你不說話的樣子,看來我是說對了。”小白笑得有些得意,“你心裏是不是還在想小緋城怎麽就成了卞國的帝姬了?”


    朱砂不語。


    這個問題,她的確是想了,不過她從不多話,也不會特意問關於蘇姑娘的問題,若是問了,要是讓人覺得她是對丞相大人生了什麽不當有的心思便不妥了,尤其是這個多話的小白。


    “沉默等於承認,我就當你默認了。”小白笑得讓朱砂無言以對,隻聽他笑眯眯道,“有什麽咯,是個正常人都會想這個問題,難道小豬你不是正常人?”


    “……”


    “小緋城本來就是卞國的帝姬,安柔帝姬,是不是堂堂卞國帝姬居然巴巴地來貼我們小傾傾很不可思議?要不要我告訴你這是為什麽?嗯?”小白一副“你要是點頭我就好心告訴你”的模樣。


    朱砂本是不當對這樣的問題感興趣,可這是與君傾有關的事,這便使得她的心裏有一股莫名的牽引力,牽引她想去知道這其中一二,是以她有些及不自在地輕聲道:“為何?”


    這“為何”二字,朱砂道得語氣並不像方才一般自然,她甚至覺得自己不能像方才一般無所遲疑地直視小白的眼睛,可偏偏,她的疑問已問出了嘴。


    朱砂不自在地垂了垂眼瞼,是以她沒有發現這一刻小白的眼裏藏著極為滿意的笑。


    小白沒有再繞什麽彎子,隻是將自己的腦袋換了一隻手來撐,道:“其實呢,若真要說救,根本就沒人是我們小傾傾真正的救命恩人,小緋城起初之所以會救小傾傾,不過是因為蘇穹,而蘇穹之所以會找小緋城來救小傾傾,不過是他卞國曾欠了我們小傾傾一個恩德,還來了而已,還有就是,交易。”


    “誰知道後來啊,小緋城和我們小傾傾相處著相處著,就把自己的心給遺失了,不過有一點我不明白啊,你說小傾傾這麽少言寡語還冷冰冰的一個人,話都沒和小緋城多說過幾句,她怎麽就能將小傾傾放到了心裏?且還不辭辛苦遙遠地硬是要從卞國到這燕國相府來?”小白一臉的困惑,說完了還要朱砂為他解惑,“小豬啊,你來給我說說這是為什麽,如何啊?”


    “……”朱砂怔了一怔,“白公子問我?”


    “難道你覺得這裏還有第三個人?”小白嫌棄道,“你別跟我說不知道,同為女人,你多少都會知曉一些。”


    朱砂本是要說不知,這會兒隻能將這話給咽了迴去,想了想,才被迫無奈道:“這……感情的事情,當來時自就來了,又怎說得清,白公子覺得如何?”


    “當然是不如何。”小白更嫌棄了,“你這說了和沒說一個樣兒,你個小豬敷衍我的吧。”


    “……”朱砂覺得這人就是無理取鬧吧。


    “要照你這麽說的話,那小豬你——”小白忽然又變迴了笑眯眯的神色,將身子往桌麵上湊,一副要朝桌子對麵的朱砂湊去的模樣,“對我們小傾傾的感情,來了沒有啊?”


    ……!?


    朱砂驚得險些站起身。


    這這這——


    小白見著朱砂的雙頰在一刹那間浮上了緋雲,他也瞧出了朱砂驚愣的眼神,隻見他笑意濃濃,繼續道:“沒來?還是對我們小傾傾根本就沒有什麽愛慕的心思?”


    小白的話是在問朱砂,可他卻沒有給朱砂說話的機會,他的話有停頓,卻又自己快速地接上下一句話,好像就是不給朱砂說話一樣,說出的話讓朱砂雙頰上的緋紅直蔓延到了耳朵根,“你要說沒來,我不信,你要說沒有愛慕的心思,我也還是不信,你要是什麽心思都沒有,又怎會一而再地啃小傾傾的嘴,對吧?”


    朱砂霍地站起了身,張嘴欲說什麽,可連聲都還沒機會出,就又被小白搶去了說話的機會,“哎呀?我說對了?你激動得說不出話所以用這突然站起身的動作來表示?”


    “不,我不是,這件事……”朱砂終於在小白話音堪堪落下時逮了機會來說話,可還是被打斷了。


    然這一次卻不是被小白打斷,而是被小阿離打斷。


    是漱口洗臉且將自己的頭發梳理好了的小家夥跑了進來,還未跨進門檻就先開心地叫喚道:“娘親娘親!小白!阿離洗好臉也漱好牙了哦!阿離還把頭發給梳好了哦!”


    “……”朱砂看著活蹦亂跳跑進堂屋裏來的小家夥,顳顬跳得厲害。


    朱砂覺得,她是不是和這相府裏的人八字都不合?為何她每次想要解釋些什麽都會被打斷?


    這一而再地被打斷也就罷了,偏偏被打斷之後這話題就換了轉了,讓她根本就沒有再解釋的機會。


    就像現下,小家夥才跑進堂屋裏來,小白便對他張開手臂,笑眯眯道:“來來來,我的小心肝兒喲,來讓小白看看你有沒有將頭發梳得整齊呀?”


    “嗯嗯!小白你看你看!”小家夥高興地跑到小白懷裏。


    朱砂無奈極了,無奈得想要扶額,卻又不想聽小家夥嘮叨地問她是不是哪兒不適的話,就隻能生生忍著。


    忍著。


    “小白剛剛說有好東西要給阿離的!阿離要看阿離要看!”小家夥可是一心都在想著小白方才說的好東西。


    “喏,就擺在桌上咯,你個小短腿小短手的自己能撈得到就看,撈不到呢——”小白說著,朝耳根還滾燙著的朱砂抬抬下巴,道,“撈不到的話就叫你娘親幫幫你咯。”


    “不用不用的!阿離自己拿得到的!”小家夥說完,也不怪小白不幫他,隻是從他懷裏挪出來,將放在桌子下邊的凳子給拖了出來,而後爬上凳子,將整個小身子都傾到了桌麵上,伸長手將放在桌子中間的小白帶來的那個食盒給抱到了懷裏,挪到了桌邊,這才從凳子上挪下來,再將那放在桌邊的大食盒給抱到凳子上來,這才一臉迫不及待地將盒蓋給打開來。


    “小兔子!”打開盒蓋後的那一瞬間,小家夥高興得一雙大眼睛裏滿是亮盈盈的光,“好多小兔子!”


    朱砂在看到食盒裏的“好東西”的那一瞬間,怔住了。


    隻見食盒裏確實有好多小兔子,小兔子腦袋模樣的包子,整整齊齊地排在食盒裏,白白胖胖的,食盒裏上下兩層一起統共有二十來隻,白白胖胖的,還有紅豆做的鼻子與眼睛,煞是可愛。


    “娘親娘親!是小兔子!是小兔子包子哦!”小家夥高興地與朱砂道,朱砂卻隻是有些訥訥地點了點頭,這是……


    “阿離喜歡小兔子包子!”小家夥將食盒盒蓋放下,又朝小白懷裏撲去,開心道,“小白真好小白真好!”


    “去嚐一個看看是什麽餡兒的。”小白道。


    小家夥用力點點頭,將一隻小兔子包子從食盒裏捧了出來,卻不是送進自己嘴裏,而是轉身就抬手遞給朱砂,笑得高興道:“娘親先嚐嚐!”


    朱砂沒有即刻伸手去接,她看著小家夥手心裏捧著的小兔子包子怔了一會兒,這才伸出手,將那包子拿到手裏,在小家夥滿是期待的目光下將那“小兔子”的臉頰咬了個缺。


    餡兒是紅豆泥,豆子攆得不夠碎,卻是很甜,很香。


    吃著這小兔子包子,朱砂心裏想的盡是君傾。


    想著,心口便又如針紮般疼了起來。


    小白沒有提這包子出自何人之手,隻是盯著朱砂看了好一會兒後懶懶站起身,道:“對了小豬,你可不能白吃白喝地不幹活,接下來有事情要你去做,小華華哪,將東西拿進來吧。”


    ------題外話------


    小白要我們小朱砂幹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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