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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是小傾傾和小朱砂獨處環節!姑娘們喜歡的!哦嗬嗬嗬~


    ------題外話------


    “姑娘可願陪我坐坐?”君傾道,說完又補充,“姑娘放心,我一個瞎子,不會輕薄姑娘的。樂-文-”


    “……”這話,怎麽迴答?


    “找不著迴去的路了。”君傾沉聲道。


    朱砂見著他的那一瞬本欲將門重新闔上退迴屋中,卻又覺這實為不妥,便隻好作罷,是以跨出了門檻,走到君傾身邊,恭敬問道:“夜已深沉,丞相大人怎還不迴屋歇著?”


    聽得身後屋門打開的聲音,他並未迴頭,就像是什麽都沒有聽到似的,依舊安安靜靜地坐著。


    他過腰的長發與身上的黑袍一齊垂散在地上,映著銀白的月華,好似綴著鱗鱗的光。


    而當朱砂打開屋門時,她發現那冷冰冰的丞相大人竟沒有離開,而是背對著屋門,坐在了屋前的低矮石階上。


    她不想再睡,睡著了也隻會是那黑暗冰冷的夢,不如到院子裏坐坐。


    朱砂靠坐在床上,看了看睡得正香甜的小阿離,過了片刻,她動作輕緩地下了床,披了外裳在肩上,走出了屋。


    朱砂沒有說什麽,隻是盯著君傾的背影,看著他離開而已。


    “擾了姑娘好眠。”君傾在這時緩緩站起身,聲音依舊輕輕的,“我走了。”


    這是如何深沉的疼愛?


    他是用他的命來疼愛著這個孩子,卻又從不在麵上表現。


    他在喂孩子喝他的血。


    朱砂看著他的眼睛,不知怎的就忽然想到了蘇緋城與她說過的話。


    君傾神色淡淡的,說著體貼的話,卻在麵上看不到絲毫溫柔,倒像是在說一件可有可無的小事似的。


    “我隻是來看看阿離。”君傾聲音輕輕的,就怕吵了睡得正熟的小阿離似的,“看看他是否睡得好。”


    朱砂眸中淩厲雖退,但眉心卻是擰得更緊了。


    朱砂的手本是抓上了放在枕邊的衣裳欲穿上,忽而想起她穿不穿上都無妨,總歸床前這人是看不見,隻不知他為何會出現在這屋裏,且她竟是沒有絲毫的察覺這屋裏進來了人,又是在這床邊坐了多久了?


    一襲黑袍的君傾,麵無表情地坐在那兒,像一尊雕像,又像一縷遊魂似的。


    阿離屋子裏的燈火夜裏向來不熄,隻見床頭旁那本是放著銅鏡的小幾上不知何時坐著了個人。


    卻又在她轉頭的那一瞬,她愣住了,不由沉聲道:“丞相大人?”


    朱砂再無睡意,掀了身上的薄被正欲下床,卻在堪堪掀開薄被時神色驟然變得淩厲,看向床榻前的方向。


    睡在她身側的小家夥在這時翻了個身,朱砂以為自己把小家夥吵醒了,然小家夥睡得熟,僅是翻了個身而已,並未醒來。


    她離開梨苑時忘了拿從縷齋買的香粉,沒有那安神香,她隻會被這無休止的噩夢無盡地糾纏。


    “阿兔——!”朱砂猛地坐起身,她又一次在心悸中驚醒過來,捂著自己怦怦直跳的心口,冷汗濕了額,她正急促地喘息著。


    阿兔……


    我不要忘,我不能忘……


    阿兔……阿兔救我……


    而後,便是冰冷的水與一直拉著她往下沉的重力。


    黑暗裏,她反反複複地喃喃著的,隻有這兩個字。


    阿兔……阿兔……


    今夜,也一樣,隻要沒有縷齋的香粉點著,她總會被那個無盡黑暗的噩夢糾纏,逃不開,掙不掉。


    隻要她入眠,那個永無休止的夢總會纏著她。


    朱砂似乎是疲憊極了,日落時分才醒,現下卻又慢慢睡了去,再如何也迴憶不起來的過往中緊蹙著眉心睡去。


    *


    阿兔究竟……是誰!?


    阿兔,阿兔,阿兔……


    朱砂看著小家夥寫的“兔”字,怔住了。


    小家夥說著,用筆尖在免字的最後一筆上頭落了一個點。


    還不待朱砂迴答,小家夥便已兀自道:“小兔子的兔就在這個免字上加上一點就是了哦!”


    “兔?”小阿離眨眨眼,“娘親是說小兔子的兔嗎?”


    既然有一個識字的小家夥在旁,又樂意寫字給自己看,朱砂便想看看這第一次出現在她夢裏的“阿兔”的這個“兔”字如何寫,遂又問道。


    “嗯,像。”朱砂點點頭,是寫得對的吧,小家夥的字寫得這般工整,想是不會寫錯的,“那阿離可否給我寫個‘兔’字看看?”


    “娘親你看像嗎像嗎?阿離寫得對嗎?”小家夥一臉期待地看著朱砂。


    朱砂看看小家夥寫的免字,再看看小家夥照著她耳背上的痕跡描畫出的“字”,對比著,看著倒是有些像,隻不過,她耳背上,隻有這個“免”字的上半部分而已,且還歪歪扭扭的,若非有人說像,怕也沒人覺得像。


    “嗯嗯!阿離寫給娘親看!”小家夥重新拿起筆,將紙輕輕拉迴到自己麵前,將筆頭在硯台裏蘸了蘸墨,然後一筆一劃工工整整地寫了一個“免”字在紙上。


    “免?”朱砂不識字,縱是小家夥說像甚個字,她也看不出,忽然間倒隻是想看看這個免字如何寫而已,也讓她來看看像是不像,“免字怎麽寫,阿離可寫給我看看?”


    “嗯……”阿離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後認真道,“阿離覺得……像一個‘免’字。”


    “阿離覺得像是個什麽字?”總歸是無望,朱砂便隨口道。


    小阿離不知朱砂心中所想,隻是盯著紙上他自己描畫出的筆跡頗為高興地對朱砂道:“娘親你看你看,阿離描得對不對?是不是很像一個字呀?”


    對於過往,她依舊是空白一片。


    對於過往,她依舊是什麽都沒有抓住。


    朱砂忽覺失落,異常的失落。


    看來這與“阿兔”這個名字,並無任何關係。


    朱砂緊蹙了眉,她曾又是如何感覺著像是一個字的?


    這般歪歪扭扭的痕跡,如何能教人看得懂,又如何……會像一個字?


    而朱砂,看不明白。


    朱砂站起身,定定看著小阿離描畫在紙上的墨跡,小家夥雖小,但拿筆很穩,寫出來的字必然是工整的,可現下,紙上所描畫的東西卻是歪歪扭扭的,顯然,小家夥這是認認真真地將他在朱砂耳背上所看到的給完完全全照搬到了紙上,並未做改動。


    小阿離用了足足一刻鍾,才確定地將毛筆擱在了筆擱上,而後將在紙上描畫成的東西往朱砂麵前移了移,道:“娘親,阿離畫好了。”


    朱砂並不催促他,隻是靜靜地坐著,靜靜地等著他。


    因為朱砂耳背的劃痕已有些年月,已然變得模糊看不大清,即便隻是極為簡單的幾劃,小家夥卻描畫了很久很久。


    隻是描畫,並不是寫,因為小家夥不懂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不是一個字,他隻能把自己看到的給描畫下來而已。


    閣屋裏,朱砂坐在小阿離身旁,將自己的右耳耳背微微掀出來給他看,小家夥右手握著筆,左手壓著桌上的紙,極為認真地看著朱砂的耳背,而後低下頭來認認真真地將他所看到的一筆一劃給描畫下來,看一眼,再描畫一筆。


    小家夥隻覺他的娘親今日待他特別的好,又是抱抱他又是對他笑,還和他一塊兒睡,至於為何,小家夥不懂。


    “娘親真好!”小阿離有些愣愣地看著朱砂,而後忽而就張開雙臂抱住了她,“阿離稀罕娘親!稀罕娘親!”


    “別著急,先穿了衣裳和鞋,莫著涼了。”朱砂見著小阿離急匆匆地滑下床沿就要走,伸出手將他拉了迴來,“我和你一塊過去。”


    “阿離可以的!”小家夥挺挺腰杆,昂著小臉,頗為自信的模樣,“阿離這就去閣屋!”


    “到你習字的小屋,替我把你在我耳背上看到的東西寫下來,或是畫下來,可能做到?”朱砂問得認真。


    “嗯嗯!娘親要阿離做什麽呀?”聽到幫忙,小家夥兩眼亮晶晶的。


    “阿離可否幫我個忙?”朱砂看著小家夥黑靈靈的大眼睛,忽覺這個小丁點兒倒不是隻會惹人嫌。


    “有的呀,就在閣屋哦,那是阿離習字的小屋,爹爹讓人給阿離做的。”小家夥如實道。


    “你屋裏可有筆墨?”


    “阿離識字的呀,隻是阿離識的字還不完全。”小家夥不知朱砂為何突然這般問。


    朱砂心底自嘲著。


    自從她在世上再次睜眼開始,她的身邊就隻有素心與阿寶,縱是到了安北侯府,也沒有可信任之人來替她將耳背上刻著的東西瞧上一瞧,如今,竟是要靠一個小丁點兒來幫她,真是有些可笑。


    “阿離識字麽?”朱砂又問。


    “娘親,讓阿離再看看哦,阿離看得不太清楚。”小家夥沒聽出朱砂話裏的著急,他隻是認真地看著朱砂的耳背,喃喃道。


    就算她們看得出那是一個字,卻又是一個什麽字?


    她與素心,並不識字。


    不僅是因為那刻痕歪扭不易辨認,也因為……


    至於像什麽字,她不懂,素心也看不懂。


    她看過她耳背上刻著的東西數次,始終看不懂上邊刻著的究竟是什麽,更不知是誰人所刻,隻是看得多了,她隱隱覺得,上邊刻著的東西,像一個字。


    阿離所感覺的,竟是與她所想的,重合了,一樣的。


    像一個字,像一個字……


    朱砂的心在這時猛地一縮,竟是頗為著急地問道:“像什麽字?”


    可小家夥不動,還是擰巴著小臉緊盯著她的耳背,像做錯了事一般道:“阿離,阿離覺得娘親耳背上的……的東西,像……像一個字。”


    “看不懂就算了,睡吧。”朱砂語氣淡淡,沒有慍惱也沒有失望,她本就對小家夥不抱這個希望。


    “嗯嗯!”小家夥用力點點頭,然而一臉的認真將朱砂的耳朵慢慢地往前壓了下來,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耳背上的東西看,愈看,小臉就愈擰巴,“娘親……阿離,阿離看不懂……”


    “嗯。”朱砂微微點頭,“耳背上似乎刻著東西,阿離幫我看看。”


    “好呀好呀!”小家夥自是開心得不得了,忽地就跳了身,伸手就要去摸朱砂的耳朵,卻又先小心地問,“娘親,那,那阿離摸摸娘親的耳朵了哦?”


    “那阿離幫我看看如何?”朱砂看向小家夥,淡淡問道。


    朱砂本是要拒絕,奈何見著小家夥一副幫不到她就安不下心好好睡覺的模樣,便覺罷了,她耳背上的東西,便是連她自己都不懂,讓一個小家夥看了又何妨。


    “可是,可是娘親……”小家夥覺著自己讓娘親失望了,小臉耷拉著,一副難過的模樣,巴巴地看著朱砂,就好像他做錯了什麽事情似的,“娘親是要看什麽東西嗎?娘親是要看耳朵嗎?阿離……阿離可以幫娘親看嗎?阿離可以給娘親幫忙嗎?”


    朱砂說完,將手中的銅鏡放到了床頭邊的小幾上。


    小家夥說著,連忙又要爬下床去,卻被朱砂攔住,按著他的肩讓他做好,頗為嚴肅道:“不用了,睡吧。”


    “娘親還要銅鏡嗎?”小家夥一臉的為難,“可是,可是阿離的屋子裏隻有這一個銅鏡,嗯……阿離可以去找的!阿離……阿離去問小華要!”


    對著始終隻能看到些微耳廓的銅鏡,朱砂擰了眉,終是無奈地垂下手,看向阿離,問道:“阿離,可還有銅鏡?”


    阿離見她一副認真的模樣,也不敢出聲打擾,隻抓著她的衣裳,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


    朱砂沒有迴答小家夥的問題,隻是一手掀下右耳耳背,一手將銅鏡湊到耳邊,努力地別著眼去看自己耳背上刻著的東西。


    “娘親要阿離幫忙,阿離高興,一高興就忘了穿鞋了,阿離這就擦腳!”小家夥臉上始終掛著高興的笑,擦了腳後連忙爬上了床,爬迴他的位置,坐在了朱砂身邊,微歪了腦袋問道,“娘親要銅鏡做什麽呀?”


    當小家夥抱著銅鏡跑過來時,朱砂才注意到小家夥未穿鞋,是以當小家夥跑迴到床前來時,她接過小家夥手上的銅鏡後並未急著用,而是對小家夥道:“怎的不穿鞋?快擦擦腳到床上來。”


    小家夥這時抱著一麵昏黃的銅鏡噠噠噠地跑到了床邊來,一邊高興道:“娘親娘親,阿離給娘親把銅鏡拿來了哦!給娘親!”


    她不是第一次這麽摩挲自己的右耳耳背,也不是第一次知曉自己的右耳耳背上刻著東西,更不是第一次才想著用銅鏡看看自己耳背上刻著的東西,她早已經用銅鏡看過了自己耳背上刻著的東西,也在素心清醒時讓素心幫她瞧過,隻是……


    而在小阿離從床沿上滑到床下後,朱砂也隨即坐起了身,用拇指指腹反反複複地摩挲著自己右耳耳背。


    他喜歡給他的娘親幫忙,是以他高興得連鞋子都忘了穿。


    小家夥說完話,便從床沿上滑了下去,連鞋子也未穿,隻高興地給朱砂拿銅鏡去了。


    小家夥立刻坐起身,邊從朱砂身上爬過邊道:“阿離去給娘親拿!”


    朱砂點了點頭。


    “娘親要用銅鏡嗎?”小家夥眨巴眨巴眼,困惑地看著朱砂,卻沒有多問什麽。


    她想再瞧一瞧她耳背上刻著的東西,那給她感覺像字卻又不像字的東西。


    她身上這些疤痕再辨不出什麽,唯有她耳背上刻著的東西了。


    而這個名字,可與她身上的這些疤痕有關?可與她耳背上刻著的東西有關?


    這個名字,第一次在她的夢裏出現。


    這個名字……是在她今次的夢裏出現的,與之前一模一樣永無變化的夢境,而今次,卻是出現了這個名字。


    不知為何,今次在摸到自己的右耳耳背時,這個字眼忽地在朱砂腦中閃過。


    阿兔,阿兔……


    朱砂摸著自己的耳背,忽然問小阿離道:“阿離,可有銅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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