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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煙怒火更盛,握劍的手已經抓緊得隱隱顫抖,那神色淩厲得隨時都有可能抽出劍來將小白那張多話的嘴給洞穿。


    續斷公子隻是微微擰眉。


    小白向君傾靠得更近,明明是笑著,卻用一副害怕的口吻道:“小傾傾,你看那姑娘的眼神,簡直就像要殺了我一樣,我真是害怕極了!”


    君鬆別開眼不看小白,心裏一陣想嘔。


    君傾隻是抬起手,麵無表情地將正往他愈靠愈近的小白給推開了,不給星點麵子。


    小白被推開既不傷心也不惱怒,反是得意地繼續吃甜糕去了。


    續斷公子隻當沒有聽到小白說的話,又問君傾道:“還請丞相大人告知。”


    “若君某說不是,公子當如何?”君傾這時候緩緩向續斷公子轉過身來,用那雙什麽也瞧不見的眸子“看”著他,語氣冷冷淡淡的不起微瀾,“若君某說是,公子又當如何?”


    “若不是,便當是小生隨口問問。”這半句說完,續斷公子的語氣忽地沉了下來,“若是,那小生便要將她帶走。”


    “嗬嗬嗬嗬——”君傾笑了,他極少笑,更極少笑出聲,且還是在外人麵前笑,他笑聲很輕,卻又帶著濃濃的嘲諷與鄙夷,“那也要看公子有無這個本事。”


    而在君傾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兩道白得刺眼的劍光同時向他的咽喉刺來!


    握劍的,是青煙與柯甲!


    他們眸中翻滾著濃濃怒火,恨不得將君傾的咽喉及心髒一劍釘穿!


    君鬆欲上前保護君傾,誰知卻被小白攔住,眼見那兩柄快如鷹隼的劍就要刺穿君傾的咽喉及胸膛——


    “主上!”君鬆被小白攔著,心提到了嗓子眼。


    小白隻是笑得慵慵懶懶地吃甜糕。


    續斷公子麵上已然不見了溫和之色,唯餘陰冷,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危險當頭還淡然自若的君傾。


    明明就要見著君傾斃命在這速度快得讓人逃無可逃的利劍下,可當那兩柄劍刺到他身上時,刺著的卻不是君傾的人,而是他坐著的椅子!


    青煙與柯甲大驚!


    這——


    而還不待青煙與柯甲由震驚中迴過神,他們隻聞身後忽傳來一聲輪椅的木輪猛地滾動的聲響,他們迴過頭時,隻見續斷公子身下的輪椅砰的一聲撞到了書房的門檻,震下了門框上的厚厚積灰。


    續斷公子則是抬手捂著自己的心口,“噗”地噴出了一口腥紅的血!


    “公子!”青煙驚唿一聲,聲音顫抖得厲害,衝到了續斷公子身邊,扔了手上的劍連忙從懷中掏出帕子來為他擦拭嘴邊及衣裳上的血。


    柯甲擋到了續斷公子麵前,兩眼惡狠狠地盯著站在他們麵前的君傾,然他緊握劍柄的手卻在微微顫抖。


    顯然,他在害怕麵前的這個男人,這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丞相君傾!


    他方才明明就看見他的劍隻差一分就刺進他的心口,可他的劍下去之時,卻隻是釘到了椅背!


    這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丞相,竟是能在比眨眼還要短的時間內躲過他們的劍!


    不僅躲過了,且還讓他們根本察覺不到他是何時避開的,速度快得就好像他一開始就沒有在那椅子上坐著似的!


    這樣的人,如何能讓人不覺害怕?


    隻是這個讓柯甲震驚到難以置信的丞相君傾,此刻他的右手掌心是一片濃濃的黑紫,不止是掌心,連手背都是。


    而這紫黑,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他指尖及手腕的方向蔓延而去!


    “哎呀呀,我的小傾傾,你中毒了呀?”小白在這時跳到了君傾身邊,看著君傾正發黑的右手,卻還是說著玩笑般的話,似乎他根本不知道緊張似的。


    續斷公子拂開正在為他擦拭衣裳上的血的青煙,盯著君傾,沉聲道:“丞相大人藏得可真深,怕是帝君都不知曉他的君愛卿並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吧。”


    “公子的毒也是名不虛傳,今日得以親自嚐試,倒是榮幸。”君傾並不在乎他右手上正在蔓延的毒,正如續斷公子不在乎他心口上的傷一樣,“公子今日可還想要將她帶走,若是公子還想,君某不介意讓公子永遠也走不出相府的門。”


    “今日不必了。”續斷公子竟不再堅持,反是溫和地笑了,“她會去找小生的,並不急在這一日。”


    “是麽,那君某與公子的事情,今日是不用談了,君鬆,送客。”君傾麵無表情地說完話,不再理會續斷公子,先行離開了這第一進庭院。


    小白未跟著君傾離開,而是捏著下巴看著麵色慘白的續斷公子,慢悠悠道:“嘖嘖,傷得不輕,照你這軟趴趴的樣,沒個半月一個月的,可消化不了我們小傾傾的這一掌。”


    “你說你們也真是,好好的事情,就為個女人談崩了,真是……”小白一臉嫌棄地擺擺手,也走了,“小鬆鬆啊,記得送客,別讓他們擱這兒礙到我小傾傾的眼。”


    “公子……”青煙這時已無暇去理會小白的態度,隻關心著續斷公子心口的傷。


    那名為柯甲的少年這時也收了劍站到了續斷公子身旁,一臉擔憂地看著他。


    續斷公子捂著心口輕咳一聲,“迴吧。”


    “……是,公子。”青煙心中縱是再如何憤怒不幹,此時也不便再說什麽。


    這般迴去,該如何與穆先生說?


    離了第一進庭院的小白追上君傾,走在君傾身旁,看看他已經被毒素侵得全黑的右手,還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慢悠悠地問道:“要不要幫你去把小緋城找來啊?”


    “不必。”君傾毫不猶豫答道。


    “那要不要幫你去把你曾經的女人找來啊?”小白挑挑眉,又問。


    “不用。”君傾還是想也不想便道。


    “那你就自己這麽忍著啊?”小白戲謔,“忍到死啊?”


    君傾不做聲,隻是慢慢朝棠園的方向走。


    “何必呢。”小白忽然輕歎一聲,“你為她做的這些,她都不會知道,從前的,她忘了,如今的,她不知,以後的,也不會有了,如今的你在她眼裏心裏,不過是個過客。”


    “過客,你懂嗎小阿傾?”小白擰眉,眸中有心疼,不僅是友人間的那種憐惜,更是長輩對小輩的憐愛,“她已經什麽都忘了,忘了你忘了阿離更忘了你們曾經那段刻骨銘心的情,如今的她,根本就沒有什麽再值得你為她付出的了,你懂嗎?”


    “我懂。”君傾沒有否認,他的聲音很輕,輕得風吹就能散去,“可是我放不下,如何都放不下,你懂嗎小白?”


    “我不懂。”小白將眉心擰得更緊,“也不想懂,你們人的事情,我通通都不想懂。”


    “自欺欺人。”君傾用左手緊捏著自己的右手手腕,以讓毒素蔓延得慢一些,盡管他的腳步開始發晃,他還是在緩緩淡淡地與小白說話,“你懂,你比任何人都懂,否則你也不會一直守著君家。”


    小白的肩膀倏地一抖。


    君傾的話還在繼續,“數百個春秋冬夏過去了……”


    “你閉嘴!”一直總是笑眯眯的小白忽然怒了,嗬斥了君傾一聲,“你再敢說一句,信不信我一掌拍死你!?”


    君傾對小白的嗬斥充耳不聞,依舊緩緩道:“她早已不在了,你還在一直守著君家。”


    “小家夥你找死!”小白似是真怒了,揚起巴掌就要往君傾背上打去,“你長大不僅翅膀硬了嘴也硬了是不是!?別以為我不舍得打你!”


    君傾停下的腳步,似是很配合地停下來讓小白打。


    可小白揚起的巴掌遲遲沒有落到君傾背上,隻是盯著君傾的背愈看愈氣,氣喘籲籲的,明明一副恨不得將君傾狠狠揍打一頓的模樣,卻又遲遲下不去這個手,他終是無奈地撒下手,從懷裏摸出一把小匕首,割開了自己的手腕,一把就將自己的手腕塞到君傾嘴裏,一邊咬牙切齒道:“你們君家人就是來克我的!阿瑤也就算了!你個小屁孩子也來克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還教你武功不說,居然還不聽話!真氣死我了!”


    “趕緊老老實實地給我喝!沒到你死的時候不準死!自己把事情處理幹淨了再死,別整要我為你操心!”小白說著怒衝衝的話,眼中卻始終有疼惜。


    君傾咬著小白的手腕,咽著他的血,漸漸的,隻見他那已經蔓延到臂彎處的紫黑毒素慢慢往掌心倒迴。


    小白就這麽讓君傾咬著他的手腕一直同他走到棠園,自也嘮叨了一路。


    君傾默默地聽著他總也說不完的話。


    迴到棠園時,那本是朝君傾體內蔓延而去的毒素從新聚迴到他的右手掌心,在他的掌心皮下聚了烏黑一片。


    小白這時將自己的手從君傾口中收迴,嗷嗷叫了一聲後伸手攤開君傾的右手,握著匕首在他掌心劃下深深一道口子,隨即見著濃黑的血水從那道深深的口子汩汩流出。


    小白這才丟開手上的匕首,從一旁的箱櫃裏胡亂地翻出一條幹淨的布帕來裹住自己的手腕,走到君傾麵前指著他的鼻尖惱道:“一百盒甜糕,明天讓人送到我房裏!哎喲,我的手哪,要殘廢了啊。”


    “還不是都因為你這倔孩子!?”小白砰的一拳砸到桌上,瞪著像是沒事人一樣的君傾,“找小緋城多好!非要我割血給你不可,我說人小緋城哪點不好,哪點配不上你這個已經成過婚還有了娃的瞎子?”


    “並非她不好,隻是她不是我心中的人而已。”君傾的神情總是不會有多大的起伏變化,即便身上有傷有疼痛,他也總是一副冰冷淡然的模樣,“我也不會是她真正的良人。”


    “算了,不說你了,愛怎麽著就怎麽著吧。”小白不耐煩地擺擺手,“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麽辦,她這麽忽然出現可不在你我的計劃範圍內,就算你想要藏著她,也不見得她會給你藏,要不是我這非凡的本事,她才不會到你這破府邸來,現下哪,她肯定在想著怎麽離開這兒,離得你遠遠的。”


    ……


    窗外,夜幕正慢慢攏上。


    安北侯府,惜花苑。


    沈葭站在窗戶邊,看著漸漸被夜色攏上的侯府,將窗欞抓得緊緊的,不知在想著什麽。


    “叩叩——”忽地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卻是嚇得沈葭一跳,嚇得她麵色微白,“誰……誰!?”


    “葭兒,我是哥哥,聽母親說你今兒身子又不適了,哥哥上來看看你,順便給你帶了你最愛吃的小嘴兒,是哥哥今日特意命丫鬟到街市上買的。”沈奕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聽著溫文儒雅,讓莫名慌亂的沈葭稍稍安下了心。


    “哥哥……哥哥可是自己上來的麽?”沈葭有些不安地問。


    “是哥哥自己,葭兒怎麽了?”沈奕關心又疑惑地問。


    沈葭沒有再迴答什麽,而是走上前去,替沈奕開了門時才道:“沒什麽,隻是葭兒這幾日形容醜陋,不想讓旁人見到罷了。”


    “嗬嗬……”沈奕輕輕一笑,極為寵溺的模樣,“葭兒何曾醜陋了?我們的葭兒可是時時都可人的,來,屋裏來,讓哥哥好好看看你,你迴來幾日了,哥哥還未曾和你好好坐下說過一迴話。”


    待得進了屋坐了下來,沈奕才發現沈葭的精神及氣色尤為差,不禁蹙了眉,關心道:“妹妹的氣色怎的這般不好,今日可曾喚大夫來瞧過了?”


    “哥哥!”沈葭忽然抓了沈奕的手腕,抓得緊緊的,一臉緊張不安地看著他,那模樣,就像是一個不會鳧水的人在水裏不斷沉沉浮浮終於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沈葭麵色蒼白,仿佛受過了極大的驚嚇般,緊抓著沈奕的手,用顫抖的聲音道,“我……葭兒怕,葭兒害怕……”


    沈葭這突然的情緒變化讓沈奕有些慌了,連忙輕輕拍拍她的手背,柔聲安慰她道:“葭兒這是怎麽了?可是方才在睡覺,夢靨了?不怕了不怕了,你現在醒了,哥哥在陪你,沒事兒的。”


    “不不,哥哥,我不是在夢靨,不是在夢靨!”沈葭這會兒像是失控了一樣,睜大了眼死死盯著沈奕,好像這樣就能讓她不害怕就像有人能救了她似的,“哥哥,我,我,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沈奕驚住,輕拍著沈葭手背的手也驀地僵住。


    皇城。


    禦書房內。


    姬灝川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匍匐在他麵前的崔公公,神色及語氣冷得不能再冷,道:“昨日還好好的人,今日便死了?”


    “迴帝君,是的。”崔公公沒有抬頭,依舊維持著匍匐的姿勢,恭敬迴話道。


    “崔易,你就沒有什麽要和孤說的了?”姬灝川又問。


    崔公公將身子匐得更低,“奴才說的句句屬實,不敢有半點欺瞞帝君!”


    “是麽?”姬灝川冷冷反問一聲,隨之隻見他忽地躬下身,拎起了匍匐在地的崔公公,抬手掐上他的脖子,將他用力往上提,再一次問道,“孤再問一次,你還有沒有別的話要對孤說的?”


    “帝……帝君……奴才……”崔公公脖子被掐得唿吸困難,根本就說不成一句完整的話。


    姬灝川非但沒有鬆手,反是將他的脖子捏得更緊。


    “帝君何必為難崔公公。”就在崔公公被姬灝川掐得隻剩下一口氣在時,一身穿深灰色長袍的中年男人跨進了禦書房高高的門檻來,見著姬灝川也不下跪,隻是朝他微微躬了躬身,道,“小臣言危,見過帝君,帝君聖安。”


    姬灝川在來人朝他行過禮後驀地鬆開了手,得救了的崔公公來不及吸吐一口氣,便先對著來人跪了下來,如麵對姬灝川一般的恭敬不已道:“奴才見過帝師!”


    隻見那言危帝師依舊是微弓著身一副恭謙的模樣,說出的話及語氣卻與他的舉止大相徑庭。


    “安北侯府梨苑一事,是小臣的意思。”


    姬灝川擰眉冷冷盯著他。


    ------題外話------


    小阿離一家在此提前祝姑娘們新年快樂!新的一年裏事事順利!家庭和和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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