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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砂才剛躺下,這會兒又猛地坐起了身!


    小阿離見著她又坐了起來,立刻緊張著急道:“娘親娘親,娘親坐起來會疼疼的,娘親要躺下,爹爹說了娘親要躺著才不會疼,阿離不要娘親疼……”


    朱砂這迴有理會小阿離,而是徑自掀了身上的薄被,同時將雙腿移到了床沿上,作勢就要穿鞋下床。小說


    而她才一轉身,右肩上便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疼得她不由抬起左手捂向自己的右肩。


    可當她的左手才捂到自己的右肩,她的掌心又即刻傳來如被火燒著般的疼痛,使得她緊擰了眉,才堪堪碰到鞋子的雙腳頓在了那兒,暫未穿進鞋子裏去。


    “娘親!”小阿離見著朱砂這般急著下床卻又忽地擰了眉,著急不已,情急之下張開雙臂一把就抱住了朱砂的腿,抱得緊緊的,一邊昂著頭緊張又可憐巴巴地看著她,“娘親不走好不好,阿離不吵娘親,阿離聽話,阿離會聽娘親的話的!”


    朱砂腿上有傷,被小阿離這麽緊緊一抱,她的眉心更擰了,不由沉聲道:“小子,撒手。”


    “不要不要不要!”誰知前一瞬還說自己聽話的小家夥竟是連連搖頭,非但沒有撒手,反是將她的腿抱得更緊了,一邊更著急道,“阿離不要娘親走!娘親騙人,娘親跟阿離說了會迴來的,可是阿離等了娘親好久好久都沒有等到娘親迴來!隻有爹爹迴來了……”


    “小白,小白說,娘親又不要阿離了,小白說娘親是騙阿離的。”小家夥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小白還說,娘親不會再迴來了,因為娘親不稀罕阿離,也不稀罕爹爹,所以阿離不會再等得到娘親了。”


    “阿離要娘親,阿離要娘親……”小家夥那紅彤彤的眼眶裏有了淚,說掉就掉,像斷線的珠子,卻還是巴巴地看著,兩眼一眨不眨,就怕自己眨了眼就再看不見他的娘親似的,“小白心疼阿離,小白去給阿離找娘親,阿離一直等一直等……”


    “小白說,阿離要自己把娘親留下,不然小白就再也不幫阿離找娘親了,阿離……阿離自己找不到娘親……阿離身子不好,不能自己出去找娘親……爹爹會擔心的……”


    “阿離不要娘親走,不要不要不要!”小家夥的眼淚愈流愈多,大滴大滴的眼淚滴到朱砂的腿上,暈過她腿上薄薄的裏褲潤到了她的皮膚,還能感覺得到他淚水的滾燙,隻聽小家夥說的話也愈來愈語無倫次,“小白還說,阿離這一次要是沒有看住娘親的話,阿離就再也見不到娘親了……”


    “阿離知道娘親不稀罕阿離,可是阿離好稀罕娘親,阿離沒有娘親,阿離不要娘親走,娘親不走,阿離就看著娘親就好了,阿離聽話,阿離不用娘親和阿離玩,不用娘親和阿離睡,不用娘親教阿離讀書寫字,也不用娘親抱抱,阿離……阿離不吵娘親,阿離能看著娘親就好……”小家夥說到這兒,再也說不下去了,淚水早已流了滿臉,想用手抹眼淚,又怕鬆了手後朱砂會走,想將小臉埋到朱砂腿上蹭蹭,又更是不敢,小小的他知道這樣的話隻會讓本就不稀罕他的娘親更不稀罕他,是以他隻能低下頭,聳起小肩膀,努力地將自己的臉往肩上蹭去。


    朱砂坐在床沿上,任小家夥可憐巴巴地抱著她,聽他哭兮兮語無倫次的話,看他那雙哭得眼眶紅腫的眼睛,感受著他想靠近她卻又怕她嫌惡他的懂事,不知怎的,朱砂覺得自己的心悶得慌,說不上的難受。


    看著小家夥就算哭得再怎麽傷心難過都不敢放聲大哭的乖巧模樣,以及他正努力地聳起小肩膀來蹭掉臉上的鼻涕和眼淚的可憐模樣,朱砂終是心生不忍,抬了纏滿紗布的手,湊向小家夥滿是淚痕的小臉,用拇指指腹輕揉地替他抹了他眼眶及眼角的淚,溫和道:“不哭了,我不走就是。”


    小阿離本是眼淚流得像斷了線的珠子般難過又傷心,而當朱砂的手輕碰上他的臉頰時,小家夥便如木頭樁子般愣愣地定在了那兒,一動不動,不哭了,甚至連唿吸都忘了,隻昂著頭定定地看著朱砂。


    朱砂手心及指腹上都有未痊愈的傷,小家夥滿臉的淚透過她手上的紗布燙到她指腹上的傷,有些灼熱的疼,然她不介意,替小家夥抹了眼眶及眼角的眼淚後再用掌心替他把臉頰及下巴上的淚水也一並輕柔地擦淨了。


    直至朱砂收迴手,小家夥還訥訥愣愣地沒迴過神。


    朱砂看著小家夥一副受寵若驚到迴不過神的模樣,心覺著自己可是對這麽一個小小的可憐孩子太過無情了,不過是他抹了抹眼淚而已,竟都能讓小家夥愣成這般模樣。


    而這樣的小阿離,讓朱砂根本不敢多瞧,瞧著,總覺她自己虧欠了小家夥似的,是以她又抬起手,在小家夥腦袋上輕輕揉了揉,溫和道:“阿離,我渴了,屋裏可有水?我想倒一杯來喝。”


    “娘親渴了嗎渴了嗎?阿離給娘親倒水!”小家夥感受著朱砂揉著他腦袋的輕柔動作,猛地迴過神,卻還是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雙手也還是將她的腿抱得緊緊的。


    “不用了,我自己倒就行。”讓一個丁點大的小家夥伺候她?她還做不到。


    “阿離給娘親倒!阿離會的!”小家夥就是抱著朱砂的腿不撒手。


    “……”朱砂本還是要拒絕,可看著小家夥那雙滿是期待地要為她做些什麽的眼睛,她就不再拒絕以免再傷了小家夥的心,“可是你不撒手,怎麽給我倒水喝?”


    小家夥還是不撒手,而是看著朱砂,小小聲道:“阿離……阿離要是鬆手了,娘親就走了,就不要阿離了……”


    “我不走。”朱砂無奈,看來是她讓小家夥失望的次數多了,小家夥不相信她了。


    不被一個小小的娃娃信任,尤其是不被這麽一個聽話又可憐的小娃娃信任,這是什麽感覺?


    這是感覺,朱砂說不上來,有些愧疚,又有些難過。


    “真的嗎?”小家夥依舊不撒手。


    “真的。”朱砂點點頭。


    誰知小家夥卻是將她的腿抱得更緊了,聲音輕輕細細地喃喃道:“娘親也說過不扔下阿離的……”


    “……”朱砂更無奈了,小小娃娃,記性這般好,她不過是隨便說說的話竟是記得這麽清。


    即便朱砂大可直截些將小家夥一腳踹開,可她發現她做不到,經過這幾日的事情,她再不能像撿到他的那夜一般能無動於衷地將他推開推走,但如今這般卻也是因為她自己,若非她將小家夥推開的次數多了,也不至於小家夥這會兒不相信她。


    那現下可如何讓小家夥撒手才是好?


    朱砂忽然想到了什麽。


    隻見她向小家夥伸出了手,微微揚了揚嘴角,淺淺笑了笑,道:“那我們便打勾勾蓋手印,如何?”


    小阿離眨巴眨巴眼,低頭看向朱砂朝他伸來的手。


    隻見朱砂那纏滿了紗布的手,中間三根手指朝掌心曲起,朝小家夥豎著拇指與小手指。


    “阿離不知打勾勾是何意?”朱砂見著小家夥隻是盯著她的手看,並沒有反應,以為小家夥不知曉這打勾勾是何意,正要解釋,忽見得小家夥抱著她的腿蹦躂了起來,再抬起頭來看她時,滿眼的亮晶晶。


    “阿離知道阿離知道!”隻聽小家夥雀躍不已道,“爹爹和阿離打過勾勾的!爹爹說打了勾勾蓋了手印後就要說話算話的!賴皮的就是小狗狗!阿離知道的!”


    這迴輪到朱砂微微怔了怔,小家夥那個人見人怕的爹,竟然會與小家夥玩這種娃娃才會玩的小把戲?


    不過朱砂的話奏效了,隻見小家夥興奮地說完話後連忙抽起了緊抱著朱砂大腿的手,伸出白白淨淨的小手,用小手指勾上了朱砂的小手指,一臉認真道:“娘親和阿離打了勾勾,就要說話算話,不能走的,不會再丟下阿離的,不然娘親就是小狗狗!嗯!蓋手印,蓋了手印後娘親就不能反悔了!”


    小家夥說完就要將自己小小的拇指印到朱砂的拇指上,可就在他的拇指就要碰到朱砂的拇指時,他竟沒有印上去,反是抬了頭來看朱砂,有些小心地問道:“娘親,蓋了手印娘親就不能反悔了的哦。”


    朱砂知道小家夥是在害怕,害怕她再把他丟下,不管如何,她也不能再傷小家夥的心。


    是以她點了點頭,肯定道:“嗯,不反悔。”


    “那,那阿離蓋了哦!”小家夥這會兒即刻迫不及待地將自己小小的拇指印到了朱砂朝他伸來的拇指上。


    那一刻,小家夥笑得開心極了。


    看著小阿離笑,朱砂也不由自主地笑了,笑得輕輕的,溫柔極了。


    “阿離去給娘親倒水喝!”和朱砂打過勾勾蓋過手印的小家夥歡快地跑開去給朱砂倒水,而就在他要跑開時卻被朱砂抓了手臂,對他道,“先別急。”


    “嗯?”小家夥轉過身,不解地看著朱砂,“娘親是不是也餓了呀?阿離去找小華哦,讓小華給娘親做好吃的!小華做的菜可好吃可好吃了!”


    而小家夥的話還未說完,他的鼻尖上便覆上了一塊柔柔軟軟的手帕,更是有一隻溫暖的手在輕輕捏著他的鼻子,還有溫柔好聽的聲音在對他道:“先擤了鼻涕再跑,鼻涕都要流到嘴裏了。”


    因為太過震驚於朱砂這突來的溫柔,小家夥非但沒有聽話地將鼻涕擤出來,反是往迴一吸溜,將鼻涕給吸了迴去。


    隻見朱砂臉一沉,連聲音也沉了些道:“擤出來。”


    小家夥這才用力地擤了一把鼻子,吹得垂在他下巴前的帕子邊沿猛動。


    朱砂捏了捏他的鼻子,將帕子拿開前再幫他擦了擦鼻子,沒有一絲的嫌惡與不耐煩。


    她好像根本絲毫不嫌棄小家夥的鼻涕髒。


    小阿離歡快地給朱砂倒水去了,誰知小家夥竟是朝屋子外邊跑了去,朱砂心中想著事情,並未注意,隻是在小家夥離開後即刻從床沿上站起身而已,她未走動,隻是站著稍加打量自己所在的這間臥房而已。


    待她發現小家夥這一杯水倒的時間頗長了些時,才發現屋子裏沒有小家夥的身影。


    窗戶外,晚霞正紅。


    朱砂忽地想到小家夥說過他不能曬到太陽的話,即便她覺得在別人的住處不宜隨意走動,此時她也顧不得了,連忙朝屋外方向走去。


    就在這時,小家夥迴來,邁著短短的腿,跨進了高高的門檻。


    而在看見小家夥的那一刻,朱砂不知自己是怎的,腳步就僵在了床邊,邁不出去。


    隻見小家夥手上提了一個大銅壺,銅壺大,且裏邊裝了水,重,小家夥一隻手提不了,是以他隻能用兩隻手來提,提得歪歪斜斜的,整個身子都往銅壺的方向傾去。


    銅壺的嘴上還有白氣正冒出,很顯然,壺裏裝的是滾燙的水。


    小家夥把銅壺提到了擺放著茶壺杯盞的棗色漆圓桌邊,使勁地踮起腳抬起手,似要將手中的銅壺放到桌上去,奈何他實在不夠高,如何也放不了銅壺上去。


    放不上去,小家夥也不一味堅持,小家夥挺機智,銅壺放不上去,將桌上的茶壺及杯盞拿下來也一樣。


    小家夥將銅壺放到了地上,而後爬上了身邊的凳子,朝桌上將手伸得老長,先是抱了桌上的茶壺下來,再拿了杯盞,將茶壺和杯盞一並放到了銅壺旁邊,隨之蹲下了身。


    小家夥自顧自的忙,沒有去注意站在床邊正定定看著他的朱砂。


    小家夥先是往杯盞裏倒了半杯涼水,再站起身,提了銅壺,頗為吃力地朝盛了半杯涼水的杯盞裏倒進熱水,最後他將茶壺重新放迴到桌上後,才高興地去捧還放在地上的杯盞,轉身就要將杯盞捧去給朱砂。


    然他一轉身,便發現朱砂已經站到了他身邊來。


    小家夥也不覺驚詫,反是將自己手中的杯盞朝朱砂舉起,乖巧道:“阿離給娘親倒了溫水,爹爹平日裏不給阿離喝涼水,說涼水對阿離的身子不好,嗯……娘親生病了,也不能喝涼水,涼水對娘親的身子不好,所以阿離給娘親燒了熱水,阿離有給熱水兌了涼水的,不會燙到娘親的嘴的!”


    小家夥說了一大串,朱砂卻遲遲沒有伸手去接他遞來的杯盞,她隻是看著他而已,看著這個懂事到令人不由有些心疼的小娃娃。


    “阿離給娘親捧到床邊,娘親要躺下來的,不能站著的,娘親站著會疼。”小家夥說著便收迴手,捧著杯子就要往床榻方向走,卻被朱砂攔住。


    隻聽她道:“躺下了還怎麽喝水?我不躺了,我不疼,坐在這桌子邊喝就行。”


    讓她躺到一個陌生男人的床上,且還是丞相大人的床,可謂是如臥針氈,她既已醒來,就不會再躺下去。


    “可是——”小家夥擰巴了臉。


    “阿離不信我?”朱砂打斷了他的話。


    小家夥立刻道:“阿離信娘親的!”


    “那你聽不聽話?”


    “阿離聽話!”小家夥猛點點頭。


    “我不疼,我在這兒坐,你把杯盞給我就好。”朱砂說完,往前稍走兩步,躬身將凳子往外拉了拉,隨即坐下了身,朝阿離伸出手。


    小阿離果真聽話,沒有再說什麽,而是將雙手捧著的杯盞給朱砂遞了過來。


    可就在朱砂的手要碰到杯盞時,小家夥竟是往迴收了收手。


    朱砂抬眸看他,隻聽小家夥關心道:“娘親的手疼,杯子會燙到娘親的手的,阿離喂娘親喝水,可以嗎?”


    小家夥不安又期待地看著朱砂,將杯子握得緊緊的。


    小家夥想靠近他的娘親,卻又怕他的娘親拒絕他。


    朱砂默了默,而是微微點了點頭,“好,那就先謝謝阿離了。”


    “不謝的不謝的!”小家夥立刻開心地笑了,“阿離喜歡為娘親做事的!”


    小家夥將杯子湊到了朱砂嘴邊。


    朱砂微躬下身,將小阿離親自喂她的水,喝光了。


    屋子外,不知何時站了個人,站在門牆前邊,靜靜地聽著屋裏的人說話。


    ------題外話------


    啊~我們的小阿離多聽話懂事啊~哦嗬嗬嗬~


    沒娘的娃像根草哪~


    【把昨天的題外話沒能張貼完新春活動張貼完,第一二三條請看上一章節題外,這裏是四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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