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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續斷公子說話間,朱砂隻見珠簾後有人影晃動,珠簾被一隻修長的手撩開了。


    而在珠簾後的人影晃動的同時,還有像是輪軸滾動而發出的輕微聲響。


    珠簾被一隻修長的手撩開,撥動珠簾發出輕輕的“嘩啦”一聲響。


    珠簾被撩開,然珠簾後的人並未走出來,他整個人還是擋在珠簾後,像是他根本就沒有出來見人的意思。


    屋子裏燈火昏黃,整間屋子昏昏暗暗,讓朱砂根本瞧不清珠簾後那靜立不動的人影。


    朱砂依舊還未瞧見那素來“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續斷公子。


    朱砂抱著懷裏濕噠噠的小,先是朝珠簾的方向躬了躬身以示感謝,而後才朝珠簾方向走去。


    當朱砂的腳步堪堪跨過珠簾時,那撩開珠簾的手驀地一顫,動作很輕,似緊張又似害怕,隻不過朱砂並未有絲毫察覺。


    又再聽得“嘩啦”一聲珠簾的輕響,那被撩起的珠簾垂了下來。


    因為朱砂已經進到了珠簾後的小閣,因為續斷已經收迴了撩開珠簾的手。


    朱砂瞧見了那雖然知曉但從不曾謀麵的續斷公子。


    隻是,她不驚也不慌,反是麵色如常地對續斷公子微微垂首,很是客氣道:“叨擾公子了。”


    然,朱砂麵上波瀾不驚,卻不表示她心下沒有任何感覺及反應,畢竟眼前這個聲音聽起來很是溫雅的續斷公子確實長得令人一眼難忘,甚或說是嚇人也不為過。


    隻見他年紀不過二十七八,身著一件月白色的廣袖長衫,如墨的長發梳理得整整齊齊,膚白如玉,劍眉星目,尤其那一雙墨眸,如暗夜裏的星辰,似盈著月華的一泓泉,溫靜,卻又耀眼,雖還未達潘安宋玉之姿,可卻給人一種桃源之仙的清雅之感,可偏偏,這般俊逸如散仙般的男子,能入目的,隻有半張右臉而已,他的左臉,像是曾被大火燒傷了般,布滿了猙獰的陳年疤痕,扭曲了他的鼻子和嘴角,醜陋至極,就算再美的容貌,也生生給毀了,他那醜陋的左半邊臉,觸目驚心,的確嚇人。


    更甚宅他並非站著,而是坐著,坐在一張厚實的椅子上。


    一張沒有腳而是有著兩隻木輪的厚實椅子。


    朱砂終是知道,方才珠簾內人影晃動時所聽到的輪軸滾動的輕微聲響是何聲音。


    她倒從不曾想過,這縷齋的主人竟會是這樣一名男子。


    看著續斷的眼睛,朱砂的心底忽然生出一抹惋惜及一聲歎息。


    隻不過她是歎在心底,而非麵上。


    朱砂沒有多瞧續斷公子一眼,續斷公子也沒有過多地打量她,就像是早就見過且是熟識的友人般,她不驚懼他的容貌,他不詫異她懷裏的小娃娃,隻聽續斷公子溫聲道:“倚牆的竹榻可借朱砂姑娘一用。”


    “多謝。”朱砂客氣地道了聲謝,往靠牆的竹榻走了去。


    這是一間簡單樸素的屋子,三麵牆上釘滿了木架子,架子上擺滿了顏色不一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及大小杵臼香爐等,西麵的木架前置放著一張梨花木長案,長案上靠牆的地方擺放著一溜兒屜子,案上放著一盞油燈,油燈旁是一本倒扣著的書冊,書冊旁則是一隻兩個巴掌大的藥臼,藥臼裏是還未碾碎的幹玫瑰,裏邊還擱著搗杵,還有一鼎蓮花模樣的小香爐正在長案上飄出細細的輕煙,如同外邊廳子所燃的香一樣的味道,清淡,寧神。


    當朱砂將懷裏的小放到竹榻上時,續斷公子注視著她的側臉,眸光深沉,扶在木輪上的雙手愈抓愈緊,明明就是相識卻不曾見過的人,可現下,他看著朱砂,卻不像是不曾謀麵的感覺,反之像是許久不曾見麵的好友般,他墨色的瞳眸裏,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卻又在朱砂轉過身來看向他時推了身下的輪椅轉了身,轉為背對著朱砂,在麵前長案上的一溜兒屜子裏翻找著什麽。


    待他再重新轉過身來麵對朱砂時,隻見他的左臉上已經扣了半隻銀色的麵粳隻聽他溫聲道:“小生平日裏鮮少見外人,方才朱砂姑娘道得急,小生一時未來得及戴上麵粳讓朱砂姑娘驚嚇了,萬分抱歉。”


    朱砂靜靜看著戴上銀麵具後頓生冷冽之色的續斷,微微搖了,平靜道:“朱砂雖是一介女子,卻非以貌取人之人,公子在朱砂眼裏,與常人並無不同。”


    續斷看了一眼朱砂,而後微微笑了,有些慚愧道:“朱砂姑娘是第一個見到小生未被小生的模樣嚇到的人。”


    續斷說這話時,微微垂了眼瞼,朱砂看不見他的眼睛,看不到他的心中所想,但她知,這樣一個溫文爾雅卻偏偏身有殘缺的男子能這般平靜地與她交談,當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吧。


    這般想著,朱砂不由道:“公子自有公子的好,人活在世,本就不需太過在意旁人的眼光。”


    續斷抬眸,迎上朱砂的視犀先是怔怔,而後笑了,輕輕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竹榻上的小輕輕哼了一聲,與此同時蜷起了小身子,小臉很是蒼白,一副痛苦的模樣。


    朱砂連忙在榻沿上坐下身,伸手試了試小額頭的溫度,這使得她微微蹙起了眉,正轉頭要問續斷什麽的時候,隻聽續斷關心道:“小怕是要著涼,朱砂姑娘先替他把身上的濕衣裳脫下,竹榻旁的小櫃裏有幹棉巾與小生的幹淨衣裳,先用小生的衣裳將就著給小換上,小生去打盆熱水來。”


    續斷公子說完話,並未問朱砂什麽,隻是兀自撩開珠簾,離開了,隻留朱砂與那個撿來的小在屋裏。


    朱砂先是定定盯著那蜷縮成一團的小看了一小會兒,才從竹榻旁的小櫃裏取出來幹棉巾與兩件續斷公子的衣裳,而後擰著眉扒了小身上的濕衣裳,再用幹棉巾在小身上胡亂抹一通,隨之將續斷的衣裳抖開,裹到了小身上。


    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朱砂的眉心愈擰愈緊,就像她在做的是一件令她嫌惡的事情似的。


    也的確,她的心裏是嫌棄的。


    嫌棄這個她一時好心撿來的小。


    朱砂替小裹好幹淨衣裳後便將他扔在竹榻上,沒有再多加理會。


    小蜷縮得更厲害了。


    朱砂坐在榻沿上看著看著,終是伸出手,將小攬到了自己身邊來。


    小一挨近朱砂得了溫暖後,便下意識地一直朝她身上拱。


    朱砂想將他扔開,可在看到小那瑟瑟發抖的小身體時,忍住了。


    不僅忍住了,她還將小抱到了自己懷裏來。


    朱砂的懷抱很溫暖,溫暖得小用腦袋在她懷裏蹭了蹭,蹭得她覺得有些癢,不由輕輕笑出了聲。


    續斷正好在這時候打了熱水進來,瞧見她的笑,怔住了,失了神。


    並非她笑起來有多傾城,而是


    偏偏就讓他移不開眼。


    “娘”就在這時,小忽然睜開了眼,並且張開短短的手臂忽地抱住了朱砂。


    朱砂驚住了。


    續斷也驚住了。


    ------題外話------


    ohnonononono蛋疼的本人來更新了11月22號本文正式連載真想說都沒得好好休息過啊嚶嚶嚶


    好了,不抽風了,說點正經話。


    本人的文似乎都是慢熱的,這本好像也不例外,這現在讀者都是偏號情節進度都是快快快的文的網文時代,本人每開一本文的心都是十分忐忑的,這本也不例外,也不知能否合姑娘們的胃口,要是不合姑娘們的胃口的話,就等於沒人追文看文,沒人追文看文就等於撲文,撲文就等於這個文完了,這個文完了就等於本人完了ohno


    所以要在此求姑娘們跟文啊跟文啊跟文啊在前求每日或者兩三日點擊每個章節這對本文和本人都是命一樣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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