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卓然便和以往一樣,收拾好東西,就翻牆出去了。


    年前就跟老三約好了,他也是初八開工,那提前一天晚上就要把食材準備好,不然他明天隻能幹瞪眼了。


    另外廠裏明天也不能落下,把輔料也給老三準備好,李懷德明天會去他那裏采購的。


    翌日。


    卓然被院子外麵熙熙攘攘的聲音吵醒,起床打開大門,今天是過年後上班的第一天,正所謂新年新氣象,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這副場景,讓卓然苦笑。


    想到幾十年後的情況,別說過年後上班的第一天了,就是五一小長假後上班的第一天,那心情都跟上墳一樣沉重,哪裏像這般開心。


    不過想想也對,這年代的人們,都講究無私奉獻,勞動最光榮。


    洗漱了一下,對付了一口早飯,騎著車子來到廠裏,他是食堂主任,年後第一天開工,可不能請假,影響不好,扯證的事情等晚點再說。


    來到軋鋼廠,馬華已經到了,正和劉嵐他們拿著抹布在打掃衛生。


    看到卓然過來,後廚的人都紛紛說著新年好之類的喜慶話。


    “新年好,大家加把勁,幾天沒過來了,邊邊角角的地方都打掃幹淨,等完事我申請,給大家發開工紅包”


    這年頭的企業還沒有發開工紅包的習俗,隻是個別小作坊,老板人還不錯的地方,給工人們包個一兩毛錢,圖個喜慶。


    後廚總共也沒多少人,就算申請不下來,卓然自己補貼也沒多少,幾塊錢就能收獲一大波好感,何樂不為?


    聽到卓然的話,眾人都紛紛叫好,更加賣力氣了。


    看了一圈,還沒有見到傻柱的身影,看了看手表,上班還有十分鍾,也沒管他,到點了要是還沒有來,就給他記遲到。


    一碼歸一碼,雖然他昨天說的那番話,確實讓卓然覺得他還的救,但遲到就是遲到,該罰還是得罰,沒得商量。


    找了塊抹布,也加入他們的行列,開始打掃衛生。


    直到七點五十九的時候,傻柱這才緊趕慢趕的過來了,卓然看了一下手表,淡淡的說了句,“算你運氣好”


    傻柱知道卓然看不上他,也沒狡辯。


    今天上班第一天,按照慣例,都是要提前來工作崗位打掃衛生的,他自然是知道。


    隻是今天早上剛剛準備出門的時候,就聽到易中海家裏的老聾子嚷嚷著要吃肉粥。


    好奇之下看了過去,正好和易中海的眼神對上,當時就知道不好了。


    果不其然,易中海就讓他先給老聾子做完肉粥再去上班。


    沒辦法,為了穩住易中海,隻能緊趕慢趕的弄了一鍋肉粥,才來上班。


    默默的拿起拖把,去了食堂拖地。


    眾人見狀,有些好奇卓然為什麽沒有針對傻柱,卓然不是一直都對傻柱雞蛋裏挑骨頭嗎?


    但卓然沒說,他們也不可能真的去問,搖了搖頭,接著幹活。


    食堂後廚並不是很髒,年前就已經打掃幹淨了,把灰塵擦一擦就行了,完事後,卓然直接從兜裏拿出幾個紅包,一人一個分給他們,連傻柱也不例外。


    馬華接過紅包,上手就感覺跟別人的不一樣,明顯要比別人的厚一些,當即就明白了是怎麽一迴事。


    紅著眼睛,有些哽咽的道謝,“謝謝師父”


    卓然笑了笑,拍著他的肩膀笑道:“瞧你這憨樣,好好幹,別讓你娘失望”


    馬華重重的點頭答應,其他人也看見了馬華的紅包比他們的要厚不少,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馬華家裏的情況他們也都知道,而卓然作為馬華的師父,照顧徒弟那是理所當然,更何況,他們也有紅包,其他的食堂主任估計沒這麽大方。


    衛生打掃完,配菜也收拾幹淨了,看了看時間,距離開火還有一點時間。


    今天開工第一天,他這個主任自然是要掌勺的。


    不過卓然急著去接陳雪茹扯證,就幹脆沒等了,直接開火。


    “幾位師傅,做好了你們就用熱水保溫,我等會有事要離開,你們盯著點,下午我就不過來了”


    “好的,卓主任,您放心吧”


    三位師傅都點頭答應,卓然作為主任,事情都幹完了,提前下班又怎麽了,他這麽辛苦,早點下班是應該的,再說又不是天天如此,誰家裏還沒點事呢。


    不到一個小時,三個大鍋菜都做好了,卓然解下圍裙,洗漱了一把,交代了一下後,便離開了。


    自行車都蹬的冒火星子,來到婁家別墅。


    陳雪茹早已經在大門口翹首以盼,時不時的張望一下馬路的盡頭,終於看到了卓然站起來站起來蹬著自行車趕來的身影,急忙跳著揮手。


    “嘿嘿,雪茹姐姐,總算等到了卓然哥踩著七彩祥雲來迎娶你啦”婁曉娥在一旁打趣。


    昨天晚上,婁曉娥死乞白賴的賴在陳雪茹的房間,要跟陳雪茹一起睡,兩人的關係,已經熟悉不少,說話也沒隨意了許多。


    “哎呀,曉娥你竟然敢拿我開玩笑,看我撓你癢癢”


    陳雪茹被調侃的有些臉紅,使勁在婁曉娥的腋窩下撓了一把後,朝著卓然的方向跑來。


    “雪茹,等著急了吧?”


    卓然一個腳刹,穩穩的停下,歉意的說道:“實在不好意思,廠裏今天開工,我作為主任,可不能缺崗”


    陳雪茹笑著搖搖頭,“沒關係,我知道你今天開工,肯定很忙,也沒等多久,走吧,我們先進屋吧,幹爹幹媽正在屋裏等著你呢”


    卓然點點頭,一把抓住正要胡鬧的婁曉娥,朝著別墅內走去。


    婁振華和喬秀蘭,在大廳裏正幫著傭人給陳雪茹準備嫁妝,沒有見到管家的身影,應該是一大早就出發了。


    嫁妝有好幾個大箱子,給卓然都看傻了。


    這也太客氣了吧,陳雪茹才認親一天啊。


    婁振華笑道:“卓然,雪茹馬上就要成為你的妻子了,你可要好好對她,不準欺負她啊”


    喬秀蘭也是笑道:“是啊,卓然,我們就是雪茹的娘家人,你要是欺負她,我可不饒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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