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湛迴想著當時的情景,語氣越來越溫柔,「我差點摔倒,夏溪扶住了我,知道了我是低血糖才會這樣要暈倒,把口袋裏的奶糖給了我,看我很窮,還非要拉著我去請我吃飯。」


    「他怕我不好意思,就說是撞了我要給我道歉,請我跟他一起吃午飯,那天我們在路邊攤吃了麵,那碗麵很便宜,但是很好吃,他笑著跟我聊天,沒因為我很窮還是孤兒就嫌棄我,還留了聯繫方式給我,說可以隨時找他出來玩。」


    天邊的光亮照在沈湛帥氣臉上,很唯美的畫麵,卻讓林牧心都揪在了一起。


    「我知道他是怕我吃不起飯餓死,怕我傷自尊就沒有直說,他甚至沒問我手機號,估計我沒手機就隻給了我一張寫著他手機號的紙條,那麽善良那麽體貼,他是我的第一個朋友。」


    「那年我十九歲,在這個籠子裏,隻有他這一個朋友,他跟我道別,走出很遠又迴頭朝我揮手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我好像……」沈湛在笑,笑得很開心,隻是聲音很輕,「活過來了。」


    「我想跟他做朋友,我開始像正常人一樣生活,開始賺錢,過了兩天我聯繫他,他真的來了,我請他吃了那天我們吃過的麵。」


    「後來我經常找他出來玩,我努力賺錢,想做配得上他的朋友,我們吃過很多路邊攤,他不嫌我窮,還會對我笑,他笑得特別好看,我喜歡看他笑,想讓他永遠這麽開心。」


    「這種狀態持續了很久,我們是很好的朋友,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他的女同學跟他表白,我突然發現,我好像不止想跟他做朋友……」


    沈湛說完這些就沉默了,一下一下去觸碰那道光牆,又一次一次被排斥的擋迴來,林牧就這麽安靜的看著,猶豫著要不要直接承認。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湛突然收迴手,笑著盯著他,「你看,我這麽愛夏溪,我怎麽會是渣男,我怎麽會移情別戀,我也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麽,我的溪溪為什麽開始變得陌生了呢?」


    「我拚命賺錢,沒日沒夜的打遊戲練技術,我有錢了,可以帶溪溪去玩,買好多好吃的,可我好像出現了很多幻覺,最近才慢慢清醒,然後我發現,我還不如一直什麽都不知道,因為……」


    沈湛還在笑,隻是那笑容越來越苦澀,卻依舊在強撐著,聲音都有些顫抖,盯著林牧一個字一個字,很緩慢的問,「我的溪溪從來都沒變過,他迴來了,但是他不要我了,對嗎?」


    他說他不會哭,小時候跟人打架滿身是傷都不哭,林牧卻清楚的看到,淚水從他眼角滴落,劃過臉頰落在了衣服上。


    「沒有……沒有不要你。」林牧做不到無動於衷,做不到在這種時候繼續偽裝,仰頭盯著沈湛微紅的眼睛,最終還是主動承認了,「是我,我迴來了,你什麽都沒做錯,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他沒有接受那些愛意,委婉拒絕,隻說是朋友,沈湛聽懂了,卻沒有放棄,隻是輕輕抱住他,自責又心疼,「你去了哪裏,在那裏過的好嗎?有沒有人欺負你?是我沒用,我沒保護好你,對不起……」


    【臥槽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快哭死了,他都這麽慘了他還第一時間怪自己沒保護好你,寶你看看他吧,他真的別太愛了,這是什麽絕世忠犬啊!】


    係統哭得稀裏嘩啦,林牧也被感動得說不出話了,突然覺得自己好殘忍,可要是因為同情就答應跟他在一起,好像更殘忍。


    「跟你沒關係,不用自責,你很好,隻是我不喜歡男人,我們可以做好朋友,就像以前一樣。」


    「沒關係啊,我喜歡你就夠了。」


    沈湛緊緊抱著他,把他當做失而復得的寶貝,生怕他再不見了,「我跟他們公平競爭,我會盡最大的努力追求你,如果追不上,那我就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不打擾你,也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你選了別人,如果以後他對你不好,我會幫你揍他。」


    「你不用有負擔,我從來就不是你的負擔,我是你的……騎士。」沈湛說著說著突然笑了一聲,「雖然很中二,但意思你能懂就行,隻要你別不要我,我會永遠守著你,保護你。」


    「從前我覺得這個困住我的籠子很可恨,現在我很感謝它,如果沒有它,我可能就遇不到你了,人活一輩子,總得圖點什麽吧。」


    沈湛輕輕放開他,眼眶還有些紅,卻已經又恢復了平時的陽光,笑得也很燦爛,「我活著的意義就是你,跟你有沒有拒絕我,有沒有選擇別人都沒關係,你過好你自己的生活,做你自己的選擇,無論怎麽樣我都支持你。」


    「公主都有騎士保護,小王子怎麽就不能有了。」沈湛嘿嘿一笑,又成了平時痞氣酷帥的模樣,「我年輕,我身體好,就是過個幾十年,我全靠時間熬也熬死那些老男人了。」


    林牧知道,他最後開這個玩笑,純粹是不想讓自己有心理負擔,都說沈湛直男又傻,其實他的溫柔和聰明並不比別人少,隻是性格不同,表現的方式也不同。


    「我們會是好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這是林牧能給的,最好的迴應了。


    「沒問題。」沈湛笑著點點頭,又小聲說了一句,「好的老婆。」


    林牧:??!


    「哈哈哈哈……」沈湛笑得直抖,陽光帥氣的臉上全是笑意,那種滿眼都是你的愛藏都藏不住,毫無保留又直白熱烈,「現在還沒有結果呢,我痛快痛快嘴怎麽了,機會都是自己爭取來的,你是我老婆,沒有證據,沒領證,全靠我這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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