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之前輟學沒念書,現在在複習準備高考。」


    「那目標大學是哪一所啊?」


    「沒想好,能過一本線就好。」


    「那你這目標定的挺低的。」


    「對我來說不低了,我愛人說我能考過一本線就已經很厲害了。」陳南樹實誠地說道,想到季晏棠說這話時勁勁兒的表情他就忍不住嘿嘿傻笑。


    大爺稀疏的眉毛皺到一塊,以一種十分複雜的表情看著陳南樹。


    這時,陳南樹的手機忽然響了,一接通就是季晏棠跟要從電話裏跳出來一樣的高分貝聲音。


    「陳樹苗你跑哪去了?我好不容易放假一睜眼你就不在屋裏!」


    陳南樹把話筒稍微拿的離遠了些,好聲好氣地說道:「我出去買菜了,現在就迴家。」


    「誰讓你出門買菜的,我同意了嗎你就出門!」季晏棠耍起無賴。


    陳南樹也不生氣,還認真地迴覆:「不買菜今天就沒菜吃了。」


    大爺複雜的眼神漸漸轉變成了一點理解外加十幾分的疑惑。


    「我不管,你快點迴來。」


    「知道了,這就迴了。」


    陳南樹掛斷電話,朝大爺笑了下,說:「大爺,我先走了。」


    大爺點頭,「嗯,快迴吧。」


    第98章


    陳南樹一路跑迴家,放下菜筐,著急忙慌脫了鞋跑進臥室。


    「小北?」


    推開臥室門,季晏棠不在屋裏,陳南樹跑去書房找人,季晏棠也不在。


    「小北,你在哪?」陳南樹有點著急,上次季晏棠和他鬧脾氣離家出走大半天,打電話也不接把他急壞了。


    浴室的門忽然開了,季晏棠穿著浴袍一身水汽從裏麵出來,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這呢,叫喚什麽。」


    「我以為你生氣又離家出走了。」陳南樹眉毛耷拉下來小聲嗡嗡道。


    季晏棠皺眉道:「我都跟你解釋一百遍了,我那天不是離家出走,是公司臨時有事要處理,我去公司了。」


    陳南樹眉毛仍舊耷拉著,季晏棠知道他肯定又左耳進右耳出,轉頭又忘記,等哪天再因為什麽事鬧別扭就又把舊帳翻出來。


    不過季晏棠能怎麽辦呢,自己男人隻能寵著唄。


    「過來。」季晏棠跟老佛爺似的朝陳南樹伸出手,陳南樹就乖順地走過去握住季晏棠的手。


    「又穿這件舊衣服出門。」季晏棠不滿地說道。


    「我是去買菜,用不上穿好衣服。」陳南樹辯解道。


    季晏棠迴頭看了眼被陳南樹扔在門口的菜筐,光是土豆估計就又買了一兜子。陳南樹其人,最愛在這上麵占「便宜」,一聽說打折,就跟過冬屯糧一樣買一大堆。


    上迴陳南樹買的一大筐土豆前兩天才剛吃完,今天就又買了一兜。季晏棠氣的牙癢癢,說:「陳樹苗,我之前是不是說了不準再買那麽多土豆了。」


    說過,還說過不止一迴。陳南樹心虛不敢看季晏棠,「今天土豆很便宜。」


    「便宜你就買那麽多?我告訴你,這些土豆你自己吃,我不吃。」季晏棠兇巴巴地說道。


    「哦。」


    季晏棠的威脅對陳南樹來說不痛不癢,反正到時候加到菜裏炒季晏棠還是會吃的。


    臉頰忽然被人捏住,陳南樹變成了吐泡泡的金魚,他呆呆地看著季晏棠在他身上嗅來嗅去。


    「怎麽了?」陳南樹問。


    「你身上什麽味道那麽香?」季晏棠的鼻尖貼在陳南樹的脖子上深吸了一口。


    說起這個陳南樹還有點不好意思,「我看你桌子上放了一個雪花膏,我好奇就塗了點,沒想到這麽香。」


    「雪花膏?」季晏棠眉頭緊皺,陳南樹喜歡把保濕霜之類的叫雪花膏,但是他最近明明沒買這種味道的保濕霜。


    然後他忽然想起了什麽,問:「不會是我放在桌子上的固體香膏吧?」


    「那是什麽?」陳南樹聽不懂。


    「類似香水的東西,隻不過是固體的。」


    陳南樹迷茫地眨了下眼,聽上去很高級的樣子。


    季晏棠浮誇地捏住鼻子,「熏死我了。」


    「那我去洗澡。」陳南樹下意識聞了聞,他自己倒不覺得味道多嗆人,反而還覺得挺好聞的。


    陳南樹進了浴室,想要關門,卻發現季晏棠跟了進來。


    「你不是洗完了嗎?」陳南樹不解道。


    「嗯,我是監工,萬一你洗不幹淨怎麽辦。」季晏棠說的理所當然眼都不眨。


    這麽長時間相處下來,陳南樹就算再遲鈍也明白季晏棠這是在耍流氓。


    季晏棠看陳南樹臉紅,忍不住勾起嘴角,估計過一會兒陳南樹就該把他趕出去了。


    誰知今天的陳南樹異常安靜,默默背過身脫衣服。


    季晏棠嘴角笑容凝滯,忽覺鼻腔幹燥,有要噴鼻血的趨勢。


    前些日子,他找懂玉的朋友給陳南樹買了塊玉,他特意挑了根紅繩把玉串上,讓陳南樹戴在脖子上。


    不知為什麽,陳南樹健壯的身體配上那根紅繩勾著的玉看在他眼裏格外澀。


    「苗兒。」季晏棠看的兩眼發直,嗓子都發幹。


    陳南樹怕助聽器進水,早早就將助聽器摘了放在一邊,沒聽見季晏棠叫他。


    一雙手從後麵環上他的胸膛,陳南樹握住那雙手,無聲迴應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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