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處於熱潮中的蟲立刻就黏在一起,發出奇怪的聲音。


    秦延不往那邊看,但是聲音他聽得見,味道他聞得到。


    他感覺以後無法麵對奧羅拉了。


    海曼用袖子把匕首上的血跡擦幹淨,走到秦延身邊,刀尖向著自己,刀柄遞給秦延。


    身體擋住秦延的視線,不讓他看到兩蟲的樣子,道:「這裏不能待了,我們換個房間。」


    秦延接過匕首,放迴靴子裏,臉色淡定道:「我們去隔壁房間,別走太遠,防止有蟲被引過來。」


    秦延假裝自己沒聽見奧羅拉兩蟲的動靜,加快腳步走出去,還把門掩上了。


    海曼故技重施的把隔壁房間門弄開。


    這個房間是個小型會議室,裏麵擺著幾張單蟲沙發椅,跟一張大大的橢圓形會議桌。


    房間裏仍然可以聽見細細碎碎的聲音,這種現場聽『戲』的經歷,秦延活了那麽久都是第一次經歷。


    他曾經聽過一句話,人活得久了,什麽事都能見到。


    秦延就近選了個沙發椅坐下。


    而海曼選了個離秦延最遠的沙發椅坐下。


    秦延麵色不變,海曼應該是有點尷尬。


    畢竟跟『異性』弟弟一起經歷這種事,還是挺讓蟲無所適從的。


    秦延表示理解。


    就像你可以跟弟弟或哥哥一起看片,但是你不可能跟姐姐或妹妹一起看……


    秦延現在等於妹妹。


    靜謐的氣氛在兩蟲之間瀰漫,空氣變得凝滯。


    沒有蟲說話,反倒讓隔壁房間的聲音更加明顯。


    秦延直覺現在應該說點什麽,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


    但是他要說什麽?


    「那個……」秦延輕咳一聲,問海曼,「你還好吧?」


    在一樓時,海曼的狀態明顯不對,而為了讓他清醒,秦延毫不猶豫把他刺傷。


    現在想起來,秦延僅存的一點良心小小痛了一下。


    海曼安靜坐在沙發椅上,頭微微側著,髮絲擋住他的臉,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是秦延感覺海曼在看自己。


    海曼輕聲開口:「沒事。」


    他說得溫柔,非常包容,仿佛秦延做什麽他都不會苛責。


    房間裏又安靜下來。


    這時,『夢幻晨露』的香氣通過通風管道傳進二樓,嗅到熟悉味道的一瞬間,秦延就屏住了唿吸。


    但『夢幻晨露』的味道依然把他包裹住,仿佛通過皮膚傳進他的身體裏。


    這次,沒有亂七八糟的荷爾蒙素味道衝散這個香氣。


    秦延被香味淹沒。


    他覺得自己的意識被抽離,拋在了空中,他看到了很多東西,但他什麽都沒有記住。


    就像他明明知道自己在做夢,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仍然坐在沙發上,但卻無法醒過來。


    他想讓自己清醒過來,但是大腦卻告訴他放鬆下來,好好享受。


    秦延隱隱看到海曼離開座位,走到他的身邊。


    『夢幻晨露』對他沒用嗎?


    還是我在做夢?


    這個念頭在秦延的腦海裏一閃而過,又被大海淹沒。


    海曼低頭看著秦延,少年神情恍惚,眼睛半睜半閉,似乎在掙紮,不想沉醉過去。


    一如既往的倔強。


    海曼的表情很複雜,眼裏的情緒晦澀難懂。


    他伸出手,想摸一下秦延的臉,又遲疑了一下。


    然後小心觸碰,輕輕撫摸,仿佛對待稀世珍寶。


    海曼碰了一下,就收迴了手,拇指細細摩擦,似乎想把剛剛的感覺記憶得更加深刻。


    秦延感受到海曼摸了一下他的臉,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海曼·康奈爾,是不是早就知道裏奧不是他的弟弟。


    說得也是。


    雌蟲不會被親屬雄蟲的荷爾蒙素吸引。


    甚至會隱隱排斥。


    這是蟲族刻在本能裏的繁衍訴求。


    秦延的荷爾蒙素不是普通的e級濃度,他是準a級雄蟲。


    所以不會被一般的催情劑誘發情動熱潮。


    但是『夢幻晨露』的香氣,以及宴會上那麽濃烈的交配信息素。


    還是一定程度上誘發了秦延的荷爾蒙素。


    隻要海曼·康奈爾能聞到秦延的荷爾蒙素,並且不排斥。


    他就會知道裏奧不是他的弟弟。


    可是。


    秦延腦海裏閃過每一世的記憶。


    海曼·康奈爾一直都很溫和。


    除了溫和還有什麽?


    還有這次所接觸感覺到的囉嗦、婆媽……


    以前有這樣的感覺嗎?


    沒有。


    秦延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麽,但他想不起來了。


    好累哦。


    不想想這些事情了。


    想好好睡一覺……


    秦延的意識越發模糊。


    這時,一道嘆息落在秦延的耳中:「裏奧,你真的忘記了嗎?」


    這道聲音很輕很淡,就像秦延幻想出來的一樣。


    忘記了什麽?


    秦延迷茫。


    秦延睜著眼睛,他的臉頰緋紅,嘴唇嫣紅,充滿了誘惑力,但是眼神卻寫完了無辜,問道:「忘記,忘記……什麽?」


    海曼沒有說話,他低頭在秦延的眼睛上,輕輕的落下一個吻,就像是一片羽毛輕輕掃過秦延的眼瞼。


    他似乎有些難過,但是依然溫柔道:「沒關係,我記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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