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亞雌在公共場所被調訓卻是一個既定事實。


    他難道要為了一件可能發生的事,而不去管眼前的事嗎?


    奧羅拉說不出口。


    因為他心知肚明自己是在強詞奪理。


    那一隻亞雌。


    一隻讓雄主稍微感到不愉快都被拋棄的亞雌。


    更何況,今天因為他短髮雄蟲狠狠地丟了麵子。


    也許,他並不是真的同情那隻亞雌。


    他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滿足自己想做個好雄蟲的虛榮心,滿足自己想行使正義的虛榮心……


    奧羅拉麵露迷茫,亮晶晶的藍色眼睛變得黯淡,輕鬆的神情變得頹喪。


    就像剛剛被短髮雄蟲欺負時一樣,顯得可憐兮兮。


    秦延頓了頓,想說什麽又咽了迴去。


    奧羅拉的行為是出於好心。


    但是未經思考的好心,不一定能帶來好的結果。


    --


    愛爾蘭處理好這件事,迴到二樓,走到走廊盡頭的會客室。


    門口的侍蟲看到他,立刻推開門,請他進去。


    一進房間,愛爾蘭麵無表情的臉立刻掛上淺笑,比剛剛在休息區的笑容真摯許多。


    會客室的牆壁和天花板上都有著華麗精緻的浮雕,幾位身穿華麗禮服的雌蟲圍坐在一起,橡木製成的圓桌上擺著造型別致的花瓶,上麵插著幾支嬌艷欲滴的「夢幻晨露」。


    見愛爾蘭進來,有一位雌蟲輕笑一聲,他的眼睛是綠色的,道:「一點小事還讓您親自去處理,審判長真是不體貼。」


    文斯端坐著,淺笑。


    即使坐著舒適的單人沙發,他也時刻保持自己的儀態。


    他說道:「剛剛我說我去,隻是殿下讓我好好招待各位,可不能怪我。」


    愛爾蘭坐下,與文斯相視一笑,道:「畢竟是閣下之間的事情,文斯不好說什麽,想來我說話還好使一點。」


    在座的雌蟲都知道是因為什麽才發生的衝突。


    綠眼雌蟲眼裏露出淡淡不屑,道:「有些雄蟲閣下,真的要重新學學禮儀才是。」


    另一位雌蟲手裏夾著一隻雪茄,他吸了一口,手腕隨意搭在沙發扶手上,雪茄繼續燃燒。


    見狀,一旁端著精美水晶菸灰缸的侍蟲立刻跪下,恭敬地把菸灰缸平直放在雪茄下方,保持這個姿勢不變。


    保證一點菸灰都不會掉落在華美的地毯上。


    這位雌蟲滿臉寫著桀驁不馴,他眼角有一道小小的疤痕,道:「禮儀?滿腦子廢料的雄蟲會寫禮儀這兩個字嗎?他們怕是連筆畫都數不清吧?」


    綠眼雌蟲用腳輕輕碰了他,道:「格魯,愛爾蘭殿下可跟那些雄蟲不一樣哦。」


    愛爾蘭麵上的微笑不變。


    格魯心領神會,他長相粗獷,具有一種野性性感,大笑道:「萊姆,那些雄蟲哪裏能跟愛爾蘭殿下相提並論?我可從來都沒把愛爾蘭殿下當成雄蟲,愛爾蘭殿下隻是愛爾蘭殿下。」


    愛爾蘭麵露羞澀,臉頰飛上兩片紅霞,他似乎不適應被如此誇讚,道:「格魯,你說得太誇張了,有很多閣下都十分的優秀。」


    格魯與萊姆對視,意味不明笑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見靠窗坐著的雌蟲不說話,萊姆道:「貝爾,今晚怎麽那麽安靜?」


    貝爾·伯頓翹腿坐在沙發上,手懶懶地支著下巴。


    聞言,眼瞼微微抬起,紅寶石一樣的瞳孔漂亮至極,桃花眼下一粒小小的淚痣,充滿了誘惑力。


    他嘴角一勾,紅色嘴唇彎起,散漫道:「啊,愛爾蘭殿下太美了,我隻想安靜地欣賞他的美麗。」


    貝爾嘴上說著這種話,但是一眼都沒看向愛爾蘭。


    第26章 隆重出場


    貝爾·伯頓說得漫不經心,話裏幾分真幾分假,沒有蟲知道。


    畢竟他向來就是這個調調。


    愛爾蘭嘴角含笑,依然表示了自己的驚喜與感謝。


    萊姆端起酒杯,擋住嘴邊一閃而過的輕諷。


    轉頭提起另一個話題。


    貝爾·伯頓漫不經心摩擦拇指,百無聊賴地聽他們講話。


    時不時搭腔幾句,表示自己在聽。


    名利場上的社交就是這樣,大家都掛著幾副麵具。


    誰都不知道誰心裏在想什麽。


    比如現在,大家表麵和平,實則暗潮洶湧。


    萊姆在暗自猜測,這兩位帝星來的貴客,目的是什麽。


    他言語中多有試探,但被文斯·瓦特避重就輕的轉移話題。


    格魯傻不愣登地陪著瞎聊,言語中多有冒犯。


    萊姆得時時盯著為他找補,以免得罪貴客。


    貝爾·伯頓一整晚都心不在焉。


    而愛爾蘭明顯對他更感興趣,時不時搭話。


    畢竟貝爾是伯頓家的幼子,哪怕在帝星,伯頓家也是數得上名號的貴族。


    時間走得很快,侍蟲輕聲提醒愛爾蘭,馬上就是「夢幻晨露」花開的時間。


    聞言,格魯鬆一口氣,陪著說話挺累蟲的。


    他摁滅手中雪茄,道:「既然如此,我們趕緊下去吧。」


    眾蟲同意。


    宴會廳的蟲慢慢聚攏過來,等這場宴會的重頭戲開始。


    一些雄蟲閣下散發的荷爾蒙素味道,遠遠地傳進秦延的鼻子裏。


    不同雄蟲的不同味道,亂七八糟混雜在一起,讓秦延感到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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