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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清寧低頭道謝的同時,遞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兩人跟著星兒一起轉身,正要邁步離去,忽然一方絹帕落地,樊清寧趕緊告罪,拾起那絹帕,輕輕一抖就要掖到袖袋裏。正對著他們的石玉璐卻是開口喚住了她:“等一下!把你的帕子給我瞧瞧……”


    樊清寧遲疑了一下,卻是看向了星兒。那星兒正要拿過她手上的帕子,石玉璐卻是示意自己的丫頭上前接過。她沒有讓丫頭拿著打開給自己看,而是讓丫頭把拍著拿給自己,也不管那帕子落在地上是不是沾染了塵土,隻是著急看那帕子上是不是像自己略微瞄的那一眼一樣。


    兩隻蔥白的玉手一抖,帕子就展開了,那上邊繡著一直有著淡淡的土色的毛皮的小熊,憨態可掬,趴在翠綠的草皮上,兩隻前爪也是捧住了一穗金黃的玉米,倒是比洛嬙那些什麽十二月肖的看著更可愛些,石玉璐自己也是女藝高手,這帕子的繡工並不算好,繡線也粗糙,可是這圖上的小熊卻很是可愛,讓人不覺得就想要摟著、抱著……


    樊清寧低著頭在心裏得意的笑。開玩笑!風靡全世界的泰迪熊呢,上到八十三下到三個月,就沒有不喜歡它的,就不信俘虜不了幾個養在深閨的無知少女。


    “你這繡樣倒是討巧,可還有別的圖樣子?……”她也不是沒繡過這種全是小女兒可人心思的,像是貓兒撲蝶、小貓滾繡球這些都是可愛又考驗繡工的,可是此時看來,卻怎麽也比不上眼前這小熊的十之一二了。石玉璐不像洛嬙那樣,把自己端的那麽高,這也是她以後即使高嫁卻依然過得風生水起的原因之一,所以她對樊清寧說話,語氣也就不是那種高高在上的,雖然也透著一絲高傲,卻不讓人反感。


    “圖樣卻是要現畫的,絹帕也隻有這一方,不知道姑娘喜歡什麽樣的,我也不算個巧手的,也就能畫上幾個可以見人的圖樣子……”樊清寧也是稀鬆平常的語氣。


    石玉璐說著就叫丫頭們擺上文房四寶。大戶人家的姑娘們用的自然就不是簡昀生這莘莘學子所用的最常見的紙張了,那丫頭拿過來的紙,居然泛著點點的粉色,還有一股子好聞的花香,那筆也是貴重的狼毫筆,至於墨條,簡芸芸就不說了,就是樊清寧也是沒有多少見識的,隻知道這墨色漆黑,蘸筆之後飽滿,落在紙上更是仿若帶著絲絲金色。至於一盤擺放的各色顏料,更是不像她們用過的那樣幹巴巴的,落在紙上隻覺得像是浸過油一般,顏色飽滿細潤。樊清寧先是畫了一張薑黃色皮毛的泰迪熊,隻是最普通的坐姿。等她畫好了,就示意簡芸芸把紙拿走,當然,這也是事先套好的路數,因為,簡芸芸做出吹拂紙張的動作,一個不經意,袖袋裏就落下了東西。


    一個帶著一條短短的鏈子的毛絨的墜飾。小小的,一個狐媚的頭,然後是有點灰白色不知什麽動物的皮毛,團成了一個圓球,下邊還隱隱露出了半個身子帶著條細細的尾巴,銀白色的,像是銀子打的,入手沉甸甸的,但是拾起它的人,注意到的卻不是它的分量,而是它新奇卻吸引眼球的做工。銀子成色並不好,或者隻是銀子包著銅的質地,那打首飾的手藝也不算精湛,那狐媚的頭做的就不是很精致,可是配上那一店看著不是很名貴的毛球,怎麽就那麽叫人想據為己有呢?


    “其實這個什麽十二月肖隻是想要哄家中兄長的,男子嘛,自然不能用太過孩子氣的東西,可是若是換了搭配,做成這樣子的,狐媚的眼珠子用上紅寶石,皮毛換成純白色的雪貂皮,耳朵跟尾巴上再鑲上些細碎的金剛鑽石頭……”樊清寧像一個半仙一般的循循善誘。其實也不怪她啊,這種精致又美觀的小飾品,走到哪裏都是要風靡到哪裏的,試問有哪一個有一顆少女心的會忍心拒絕它的魅力?


    洛嬙和石玉璐都不是沒有見過世麵的,什麽名貴的首飾沒見過?可是,樊清寧描述的那些,讓她們也不覺得心生向往,比起那些隻能看卻得不到的,眼前的這些,不說唾手可得,可也絕對不是她們用不起的。再說哪一個少女沒有一顆攀比心?這要是那一次誰家府上的宴會,一眾的小姐姑娘們脖子上不是金項圈就是寶石瓔珞項圈,而自己,卻佩戴著一個既出眾又高雅的項墜,全場的焦點,就是自己了……


    哼哼哼!樊清寧心裏偷笑。什麽叫營銷策略她是沒學過,可吃過豬肉在觀看過豬走路吧?就不信你們能夠抵擋住了這些可愛又可人的小東西的魅力……


    “這就一百兩?……”簡芸芸看著手裏的所謂賞錢,有些找不到北的感覺。


    樊清寧一臉得意。她可是沒剽竊大能們的大作也沒理所當然的把別人的東西混充自己的,當年學習不好,也就是這一手素描練了多少年還有那麽點的功底,再是她對那些萌萌噠玩偶,實在是沒有抵抗力,所以曾經才會一心期盼,婚後生個萌萌噠小公主,建一個全是萌萌噠玩偶的嬰兒房,擺滿屋子的玩偶……忽然之間,樊清寧覺得很失落。她自己的前途渺茫,可是異世的父母親人呢?她那有緣無分的老公呢?為何現在他們的樣子越來越模糊了呢?


    “青娘?”簡芸芸倒是不知本來應該興奮的樊清寧為何突然之間就沉寂了些。


    “啊?……我沒事,這銀票你收好了,以後可以買自己喜歡的東西了……”對上簡芸芸關切的目光,樊清寧隻能佯裝無事。簡芸芸卻是拉起樊清寧的手將手裏的銀票塞給她,“這是你畫的圖得到的,應該是你收著才對……”


    “芸芸,這錢要是真的有我收著,要怎麽跟太太解釋?……”樊清寧心有戚戚然,簡昀生的病情好轉之後,簡娘子就讓樊清寧收拾了東西,搬出簡昀生的屋子,不得不說,簡娘子雖然隻是為了防範兒子年紀太小正是對男女情事好奇的時候,怕萬一有個什麽不好,就毀了兒子的一生,卻其實正好抑製了簡昀生心中日益滋生的想要對樊清寧有些什麽親密的小動作。防過了兒子,簡娘子就開始防備樊清寧了,盡管樊清寧所有的東西都是撿著簡芸芸剩下的,可是簡娘子還是時不時的要突擊檢查,就怕模樣長得好、嘴巴又甜的樊清寧哄住了兒子,偷偷藏起了兒子給她的錢,就想著找個可乘的時機偷偷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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