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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明璨抬頭,卻是不解的看向自己的父親。


    忠義伯看著她,道:“要是有人告訴你,當年你出生有我的出手,你會怎麽想?……”他夾起一塊兒醬燒排骨,放在安明璨的碗中。


    安明璨沒有動,看向那個所謂的‘有人’,隻見人家毫不介意的吃喝,似乎這個話題根本就不是他引起來的。“兒的性命是父親賦予的,父親給兒什麽樣的出身,就是兒應得的……”她雖小,但是她的經曆卻並不比那些看盡人世滄桑的人少,再加上這幾年裏,即便是父親不在身邊,可是他留下來的人脈,所給予她的教導,也並不比別人少,她學到的,別人興許終其一生也沒有機會。從小生活在逆境之中,她早就學會了,凡事看開。


    “安汝王府買通了大夏國宮中的內侍,給你母親下了大夏的秘藥,這種藥,隻要在孕婦產前三個月開始服用,等到他們想要的時機到了,再用藥引子癮產婦發動,產婦就可以在他們想要的時辰裏生產……”即便如此,他們還怕其中有什麽出入,忠義伯府裏早就備下的那些個產婆中還是有被收買的,要不是生產之中,妻子發現了那個產婆總是拿著一個不起眼的手帕往自己跟前湊也就不會起疑,隻是,那時,形勢危急,已經來不及細想對策。


    安明璨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不覺得握緊。母親為了自己,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在危急時刻,寧可選擇把生的機會讓給自己。那時,母親有父親,有大哥、二哥,可是,她還是做了一個母親可以為自己的孩子所能做到的最大的犧牲。


    “你怎麽確定我就會答應那位的要求?”大和尚吃飽喝足,一手放在胸前,一手輕撚手中的佛珠,莊嚴肅穆,絲毫看不出剛才吃酒吃肉的人是他。


    “聽說你當年欠他一個人情……”忠義伯也不在意的放下手裏的筷子。


    當年……大和尚眼中忽然晦暗不明。“沒想到,你忠義伯的手,伸的也夠長的……”


    忠義伯但笑不語。他十二歲就開始主持忠義伯府的所有一切,那時父親常年征戰,一身傷病,小小的他既要撐起忠義伯府,還要為了忠義伯府署下的人的未來籌謀。他隻知道,為了大多數人的生機,是必須要犧牲少部分人的利益,可是那樣又怎樣?當初選擇追隨當今聖上,是父親逝世前他們父子最後達成的共識。所幸,他們賭對了。當今雖然也有所有上位者的猜疑,可是他卻會極好的掩飾,這麽多年來,不管明裏暗裏的試探,忠義伯府都應對的很好,隻除了,安汝王府的算計。他不知道,在這其中,聖上是否參了一腳,或者說,其中有他多少助力。可是,隻要沒有碰觸到忠義伯府的底線,他是不介意維持這其中的平衡的。


    “你想我怎麽幫你?……”大和尚一揮衣袖,雙手背在身後,迎著朦朧的燈光,安明璨隻覺得,在他身上似乎看到了莊嚴悲慈之外的一絲情緒。似哀涼,似苦澀。


    “大師佛法高深,身邊一心追隨的信眾不可凡幾,隻問大師,可願收下我兒為弟子?……”


    “你該知道……”他這一生都不會收徒,不是不願,而是不能,因為……他曾發誓,這一生,隻收一個徒弟……不!那人或許連徒弟都算不上,而自己帶給她的,其實苦痛多餘一切,若不是自己,她就不會……這麽多年,他連京城都不願迴來,就是因為,心中那總也放不下的愧疚。


    “這麽多年了,你還放不下嗎?出家人四大皆空,大師你……”何必呢?她自己都放下了,要不然,也不會嫁了那樣的人家……


    “阿彌陀佛……”大和尚打斷了他,道:“若是伯爺不怕貧僧教壞了府上小公子,貧僧自當將小公子帶在身邊……隻是,伯爺如何忍心自家血脈就此皈依我佛?……”


    忠義伯聞言,卻是笑了,“你一個酒肉和尚,帶出來的弟子又會對佛祖忠誠到哪裏去?再說你不是一直都說什麽‘佛祖心中坐,酒肉穿腸過’的嗎?”


    “你可願遂了你父親的意思拜我為師?”大和尚看向一直默默無聲的安明璨。安明璨隻是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見他眼中有著鼓勵,就知道這事父親深思熟慮能為自己做的最好的安排了,隨毫不猶豫的點頭。之後就站起來,雙手合握在胸前,對著大和尚鄭重的跪下,三叩首,每一下都是雙手觸地,放在頭部的兩側,而額頭也是絲毫不打折的伴隨著”咚咚“之聲觸到地麵。之後也不著急起身,挺直了上半身,肅著一張粉嫩的小臉,抬頭看著大和尚,目光堅定,沒有絲毫閃爍。“那好!為師法號,了得,今天你拜入我門下,就賜你法號,微瑕!“


    “微瑕見過師父!”安明璨說著,再次叩拜,接著站起身來,卻是伸手將頭上的發釵拿掉,一身繁複的精美衣裙也脫掉了,隻穿著一身精致的裏衣,頭發撥到耳朵後邊,露出一張稚嫩的小臉。


    了得大和尚帶著新收的小徒弟迎著曙光,踏著微暗的天色而去。忠義伯默默的目送他們而去,之後,拿起桌子上未飲完的酒壇,仰起頭,將酒壇對著自己的嘴,任辛辣的酒液刺激著自己酸楚的內心。


    “既然不舍,為何選擇放手?”暗處,那忽然出現的,正是安明璨的奶娘。


    忠義伯自嘲的一笑,“舍得?不舍得?你舍得嗎?可是還不是做了最讓自己痛苦的抉擇?”


    那身材微胖、相貌隻算是中等的奶娘,在忠義伯府裏,自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人物,即便是忠義伯老夫人,也是不放在眼裏的,也就隻有懷月郡主,她並不是畏懼懷月郡主這個人,隻是作為一個仆人,沒有與皇室郡主對峙的依恃罷了。而她麵對忠義伯的時候,這個在忠義伯府作為撐天柱的男人,也是不假顏色的。


    “痛苦?你怎麽知道隻有痛苦?……”奶娘語氣絲毫不見尊敬,不管是忠義伯府還是外邊的人,一直都以為,她是忠義伯前夫人留下來的人,忠義伯出於對前夫人的一些愧疚,才會對奶娘的作為放縱甚至於成為她的依恃。


    忠義伯小小年紀就能夠悠然自得與一群比他年長、比他有著更多的經曆的朝堂大佬之間,心智心性都不是常人能夠比擬的,可是也就是這樣一個從來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麽、能夠得到什麽的人,這一生,也就隻有眼前的這個人,才能夠引出他那些最純粹的感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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