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臻聞言,立即拿出手機查。


    兩分鍾後,他蹙了眉頭,「你確定是這兩支股嗎,這兩支股已經持續跌一個月了,而且這兩家公司已經進入夕陽了。」


    季顏點頭,「快漲了,現在正是抄底的時候。」


    他說的太過自信,仿佛篤定一般。


    呂臻看著他即便很懷疑,卻也不由地想要相信幾分。


    然而感性歸感性,理性終究還是會占據上風。


    「季顏,你別告訴我,你打算買這兩支股?」


    季顏挑眉,「當然,為什麽不?」


    呂臻突然有些無言,到底是他老了,還是麵前的人太年輕?


    他善意提醒道:「你就不怕買這兩支股,最後虧得血本無歸?」


    季顏知道他的顧慮,「呂先生,雞蛋可以不放在一個籃子的,我知道你不信,但可以試試,萬一賺了呢。」


    呂臻麵上打著哈哈,內裏卻不敢苟同,這擺明了就是倒貼錢的買賣,傻子才投!


    「我還是再想想吧。」


    也許是林闖基金那事的蹊蹺,讓他變得越發謹慎了,如果想要保住公司,那他目前的資金是不容許出現任何一點問題的。


    季顏知道他處境艱難,沒再多說,而是等他自己想清楚。


    這時,服務員端了牛排上來。


    在切牛排的過程中,兩人都默契的沒說話。


    季顏吃著吃著,想起了霍寧存,便給他發了條消息。


    【你現在應該已經放學了吧,我今晚會在外麵吃飯,你迴來路上想吃什麽就自個買,不用省錢。】


    消息發出去,大概過了半分鍾,收到了迴復。


    【嗯,好。】


    季顏淡淡瞟了眼,便又將視線落到了對麵的呂臻身上。


    「呂先生,把握好這次機會,畢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季顏的話已經言盡於此,因為人情,他才告訴他這些的,但他若是不相信,他也沒辦法。


    不過這次過後,他欠的情,也總該要還清了。


    呂臻細細嚼著牛排,理智告訴他即便季顏在對基金一事上有著自己天然的嗅覺,但也有可能是誤打誤撞。


    凡事不能太絕對,必須用辯證的眼光看待。


    而股票....他現在的確不太敢信。


    季顏見他不說話,心裏已有幾分猜想,他吃了幾口剩下的牛排,然後便擦了下嘴。


    「呂先生,我看也挺晚了,今天就到這吧。」


    聞言,呂臻像是終於清醒過來,他望著對麵的年輕人,「季顏,不管怎麽樣,還是謝謝你給我提供的消息,希望我們以後能有機會合作。」


    季顏嘴角微微勾了下,「哪裏,今天我還要多謝呂先生款待。」


    兩人最後再次握了下手,季顏便出了包廂。


    他沒喝什麽酒,出了餐廳後,便直接開車迴家了。


    包廂裏的呂臻拿出手機,給助理髮去了消息,【幫我調查一下季顏的過往,看看我們以前是否有過交集。】


    他對季顏所說的人情很感興趣。


    *


    季顏到家的那一刻,廚房裏正在忙碌,一進門就聞到了撲鼻的香味。


    由於抽油煙機的響動,霍寧存並未發現季顏已經到家,他正在煎蛋。


    季顏順著香味一路來到廚房,然後就看到高高瘦瘦的少年背對著他,拿著鍋鏟正在忙碌。


    「你在自己做飯嗎?」


    他突然的出聲,令霍寧存驚覺迴頭,但在看到季顏的那刻又不由放鬆了下來。


    「你迴來啦,我在煮麵條,順便煎個蛋。」


    季顏不由挑眉,本想問他怎麽不在外麵吃,但一想到他中午說的,便也就沒問了。


    「晚上就吃這個會不會太素了,怎麽不買點肉?」


    霍寧存搖了下頭,「我不喜歡吃肉。」


    是嗎?季顏不信。


    因為他記得書裏有描述過霍寧存小時候飽一頓,飢一頓的,幾乎沒怎麽吃過肉,以至於後來長大了,吃到肉的味道時,很不習慣。


    對,不習慣,他潛意識裏覺得難吃。


    而他經常吃的那些東西,比如這碗素麵,讓他潛意識裏覺得好吃。


    但其實他這個人又並不挑食,不管條件怎麽樣,屬於有什麽就吃什麽的類型。


    所以,季顏懷疑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麽食物,以及討厭什麽食物,畢竟隻要能不餓肚子,這種問題他估計都不會去思考。


    季顏想了想,走到了冰箱前,將冰箱打開,發現清一色的都是素菜。


    「這些都是你迴來路上買的?」


    霍寧存將煎好的雞蛋盛出來,「嗯。」


    季顏看著他這碗素麵,香倒是香,就是缺少一點綠色點綴。


    霍寧存注意到他的視線,「你是不是還沒吃飯,要是餓的話,可以吃我這碗,我再重新...」


    「不用,我已經吃了。」季顏擺了下手,「你自己吃吧。」


    隨後他掏出手機,操作了幾下,便坐去沙發那裏歇著了。


    霍寧存端著麵條來到了餐桌,他吃東西時慢條斯理,既不玩手機,也不說話,整個過程細嚼慢咽。


    一般家裏隻要季顏不開口,霍寧存便也不會說話,沉默就像是他的冠名詞,他很懂得如何寄人籬下,以及不打擾別人。


    從季顏的視角來看,仿佛看到了另一個自己,所以自己以前在那家人麵前也是這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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