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去賭那個可能性。


    隻能先跑。


    談覃快速跑著,後麵的人突然某個時候提速起來,談覃都能感覺到一陣陣刺骨的風吹到他臉上,出口就在前麵,但他卻跑不過去了,他轉身就繞到了右邊。


    剛一轉,他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裏。


    談覃扣著對方的手腕,本來打算推開人,讓男人趕緊走,別站在這裏。


    可男人卻忽然一把將他給拉到了身後。


    看著眼前寬闊有力的背影,談覃先是想開口讓人走,可緊跟著對方微微側臉,談覃看到一張熟悉的臉龐後,他嘴裏脫口的話收了迴去。


    襲擊者突然見到徐振洲,是徐振洲讓他淪落到今天的過街老鼠般的後果,可比起徐振洲,他卻更加憎恨談覃。


    因為一切都是因為談覃而起,如果不是為了幫談覃出氣,徐振洲根本就不會對他出手。


    所以全部都怪談覃。


    他沒有去想著攻擊徐振洲,他隻想狠狠往談覃身上捅一刀。


    如今徐振洲又冒出來護著談覃,行啊,你們感情好是嗎?


    那就一起捅了好了。


    「他手上有刀!走!」


    談覃想讓徐振洲跟著他一起跑,不要站在這裏和有利刃的兇手對戰,他們隻會處在弱勢。


    可是徐振洲不僅不肯走,他還主動迎了上去。


    徐振洲個子高大,手臂也長,刺過來的刀,被他一側身體,就躲了過去。


    他扣住行兇者的胳膊,打算先折斷對方的胳膊,在將人過肩摔快速摔出去。


    但當他看到行兇者充滿憤恨怨氣的臉龐時,他忽然改變了注意。


    如果隻是企圖行兇,而不是真的傷到人,那麽對方進去呆不了多久。


    但凡見了血,那時間就更長了。


    這隻是其中的一點原因,更多的是,徐振洲聽到身後談覃有多關心他,他在喊他小心,他為他著急,相當的著急。


    再看一眼歹徒手裏的刀,隻需要一眼,徐振洲就大概知道這刀沒有完全開封,他不會讓這把刀刺進他的身體,那樣一來他把不準會傷到什麽地步。


    但別的地方可以。


    比如他的手。


    徐振洲稍微鬆開一點手,行兇者抓住空蕩就去劃他的手臂,徐振洲順勢兩手握住了刀刃。


    鋒利的刀劃破了徐振洲的手,鮮血滴落下來,他就這麽緊緊抓著刀子,抬腳再踹上行兇者的肚子。


    「啊!」


    行兇者這些天來根本沒吃什麽飯,這一腳下去,幾乎踹斷他幾根肋骨,他胃裏翻滾,趴在地上嘔吐了起來。


    不遠處的談覃見到這一幕,根本無法作他想,剛好有人推著推車下來,他抓過對方手裏的推車跑過來,扛起車就砸在了行兇者的身上。


    見對方試圖起身,他還一次次砸對方的腦袋上。


    談覃那一刻幾乎是砸紅了眼,等到被徐振洲從身後抓住手腕,他這才緩緩停了下來。


    隨後談覃猛地轉身,他抓住徐振洲淌著鮮血的手,他想問他疼不疼,可看到那些猩紅的血,就如同是上一世他受傷,被玻璃片刺穿心髒那會,談覃震驚得說不出話。


    他甚至耳邊好像還都是滴答滴答的血液聲音。


    「談覃,我沒事!」


    「談覃……看著我,我隻是手受傷了,還能動,馬上去醫院止住血就行。」


    「你不要替我擔心,我沒事。」


    徐振洲想用手去捧談覃的臉,談覃狀態有點不對勁,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徐振洲沾染鮮血的手,他渾身在發抖,他眼神裏全都是驚懼。


    「你……別死!」


    談覃紅著眼眶,淚水在裏麵打轉。


    上一輩沒有流出來的淚水,似乎在這裏因為見到徐振洲的血液,所以終於流了出來。


    感覺到臉上濕漉漉的,談覃還以為是天空下雨了。


    可轉念一想,這裏是地下室,見不到天空,哪裏來的雨。


    談覃隨後反應過來,他伸手摸向自己臉上,他手上也都是鮮血,於是一摸,把自己臉頰瞬間摸得鮮紅。


    他奇怪的樣子令徐振洲頓時後悔起來,他不該用這種傷害自己的方式來讓談覃擔憂。


    他旋即和談覃道歉,可談覃卻忽然笑了,他邊笑邊搖頭。


    「你不能有事,我死你都不要死。」


    隻是手受傷而已,徐振洲不知道為什麽談覃會表現得好像他快死了的樣子,他無法為自己的手止血,因為他要用他的雙手去摟著談覃。


    這邊的意外很快引來了其他人的注意,不少人都跑了過來,他們幫著叫救護車也一同報警。


    至於地上躺著的人,這會幹脆被人拿推車緊緊壓著。


    當他一動彈,立刻就有人踹他一腳。


    救護車來得很快,談覃和徐振洲坐了上去。


    兩人身上都是血,落在外人看來,相當觸目驚心。


    但其實也就是徐振洲的手掌被劃傷了而已。


    救護車開到醫院,談覃看著醫生給徐振洲處理掌心的傷口。


    是沒有傷到筋骨,可是那條被刀子劃出來的豁口,卻還是讓談覃看一眼就心底猛地發疼。


    他渾身都是血,鮮血粘稠著渾身不舒服,可談覃沒有把衣服換了。


    他一直都這樣坐著,直到徐振洲的傷口處理好,警察過來向他們錄口供。


    隻是沒有說兩句,警察們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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