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顧景城一邊整理淩亂的衣服,一邊抬頭注意沈時宴的動作。


    沈時宴側過頭不去看那露出的一點身材:「沒什麽,你趕快把衣服整理好。」


    -


    解釋過後的兩人各坐沙發上,沈時宴頂著一頭趴趴的白毛手中端著牛奶。


    顧景城麵色無奈,低聲說:「宴宴,你要想做什麽都可以和我說,我可以幫你。」


    「這些都是小事,不想麻煩你。」沈時宴眨眨眼,輕聲說,「林助理也能幫忙的。」


    聞言,顧景城的眼神眯起,似乎有些不滿。


    「比起我林助理更讓你放心?」


    沈時宴「臥槽」了一句,屬實沒想到顧景城的腦迴路是怎麽抓這個點的,莫名想到網上那些網友說自己對象總能抓一些稀奇古怪的點,並且還問出送命問題,一個迴答不好輕則吵架重則……


    這一會,他和網上那些網友有異曲同工之處,好在沈時宴腦子轉的快,他道:「是因為你上班太累,不想讓你更累。」


    言外之意,林助理累不累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會累。


    對於這個迴答,顧景城很受用。心中那點對林助理的不滿瞬間消散,掃過去的眼神都溫順了不少。


    「下次直接找我,隻要是你的事情都不累,沒必要麻煩外人。」


    沈時宴不由高看顧景城兩眼。


    他是沒明白為什麽對方切換能如此流暢,在男人的注視下還是點了點頭。


    想到一開始林助理給的行程,沈時宴將手中的牛奶一口悶下,問:「你今天不是不在公司嗎?」


    顧景城睨了眼,不用想就知道他的行程是怎麽被沈時宴知道的,他不惱反而解釋:「嗯,行程有點變動,對方有事臨時取消了。」


    難怪,這下就解釋通了。


    這把真的是他倒黴,林助理也倒黴,早知應該看黃曆的。


    沈時宴默默嘆氣。


    顧景城覺得好笑:「看你失望的,不會真打算背著我做什麽吧?」


    沈時宴聞言連連擺手,剛才那一下屬實嚇到他了,他可不敢再次造作:「沒有,我對你的忠貞天地可鑑。」


    隻見對麵的男人若有所思點點頭。


    沈時宴倏然懊惱,他剛才說的啥?忠貞?他這張嘴跑的比腦子還快。


    合作商臨時有事取消行程,而今天的工作在之前就做完了,剩下的明天再說。沈時宴又剛好到來,兩人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麽。


    顧景城開口:「要考察一下嗎?」


    少年並不太想一直與顧景城呆在同一個屋內,這樣會讓他有點不自在,男人這話一出,他立馬接上:「要,我還沒參觀過呢。」


    於是兩人出了辦公室,外麵的辦公室原本還有閑聊八卦的聲音,聽到推門聲後紛紛停住了嘴,安安分分工作,像學生時代晚自習班主任出現的場景。


    沈時宴心中感概,顧景城是有多嚇人,才能讓手底下的員工與他處成貓和老鼠的狀態。


    林助理在其他人的炙熱目光下,不得不硬著頭皮起身問:「顧總,您是想要什麽嗎?」


    顧景城淡淡:「沒有,隨便看看。」


    林助理:「好的顧總。」


    沈時宴三兩下就收迴目光,可能是顧景城在,他們都挺不習慣的,但又對沈時宴好奇,趁顧景城沒看過來的時候偷瞄他。


    沈時宴哭笑不得,他拉著顧景城下了電梯。


    待兩人走後,辦公室的幾人才紛紛鬆了口氣。


    「太嚇人了,我老是覺得顧總的氣場對不上那張臉。」


    「也就知道顧總身邊的那位能製裁顧總了,顧總剛迴來那會臉色多難看了,現在兩人出來可和氣了。」


    「不過,這是要帶總裁夫人考察公司嗎?」


    「我靠,那得通知一下其他人了。」


    其中一人掏出手機,給底下的人工作部透消息。


    正常情況下顧景城不怎麽會去其他部門,其他部門的人和物品都比較自由,不會規規矩矩待在原位上。


    每次收到消息的時候才會勉強迴歸原位,裝一裝模樣,讓人挑不出毛病。


    樓下收到消息的各個部門一陣雞飛狗跳,不到一分鍾就收拾的整整齊齊幹幹淨淨。


    沈時宴二人剛出電梯,從外麵的走廊透過玻璃門能看到裏麵的情形,辦公室很整潔,每位員工都猶如機器人一般麵無表情認真盯著電腦,手上敲打鍵盤的動作不斷。


    他收迴目光側頭看了眼身邊站著的人,也是麵無表情。上樑和下樑可以說是相當相似,複製粘貼般。


    沈時宴覺得沒趣,兩人一連去了好幾個部門,他發現出來辦公室不同,那些人的神情和態度比複製粘貼還要整齊。


    「顧總,你們是沒有血緣的親人吧。」沈時宴指了指辦公室內,又指了指對方,揶揄道。


    「不喜歡?」顧景城挑眉,「那我進去讓他們換一個表情,你覺得微笑怎麽樣?」


    他故意挑逗,語氣帶著一絲絲笑。


    「可別。」沈時宴製止。


    打工人最怕的就是遇到不明事理的老闆,尤其老闆還要搞多餘的小動作,有時候真想和老闆同歸於盡。


    沈時宴可不想他走後,背地被人罵是蠱惑人的狐狸精。


    顧景城側身對著他,低眸笑:「這麽怕?」


    沈時宴適當點頭:「可不,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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