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出事,千萬不能出事。


    蘇默雲不知道自己心裏為什麽有這麽強烈的感覺,而且一直心神不定的,現在……一想到肖君寒可能會出事,渾身都止不住的發抖,一邊的夏雲曦以為蘇默雲不舒服,不時看一眼蘇默雲,擔心蘇默雲隨時可能會暈倒。


    而此刻正在樹林中打獵的肖君寒,因為追著一頭麅子來到樹林深處,和肖君鳳他們早已經分開,隻身一人,隻帶了隨身的弓箭,其餘的兵器都不在身上。騎著的馬忽然一下子狂躁起來,肖君寒皺起眉,意識到周圍有一些不對勁。


    圍場內即使在狩獵期間有士兵重兵把守但是也有可能有人混進來,難道說,圍場內有刺客?肖君寒略一思索,越發覺得不對,調轉馬頭立刻往迴走,這個時候,肖勤傲絕對不能出事,時機不到,不能出事。


    剛往迴走了一會兒,安靜的樹林裏忽然一陣勁風從後麵襲來,肖君寒向後仰去,隨後手中的弓箭已經搭起來,快速射出一箭,悶哼聲響起,肖君寒冷哼一聲,勒緊韁繩,停在原地,駿馬抬起前蹄,肖君寒坐在馬背上,恍若是戰場上那個屹立不敗的身影。


    “偷雞摸狗,背後暗算的鼠輩,不敢現身嗎?”


    肖君寒的話在樹林中響起,過了半晌,忽然出現一個身影,站在樹枝上,盯著肖君寒,似乎對肖君寒剛才的反應很好奇:“平北王肖君寒果然是名不虛傳,好本事,好俊的功夫,竟然能接下我的暗器還能打上我的人,嘖嘖,難怪邊城三年多一直攻不下。”


    “你們的目的。”


    “平北王是痛快人,我們的目的?”那人賊眉鼠眼,眉目之間就是一股陰險狡詐的模樣,陰狠的樣子讓人看了一眼就很難忘記:“我們的目的,當然是來取你的項上人頭迴去複命。”


    肖君寒冷笑一聲,果然是有策劃的刺殺,不管意料外的竟然不是針對肖勤傲,而是他。


    這夥人背後的主使人到底是誰?肖君寒來不及思考,鐵錘飛向自己,鐵鏈發出的聲音‘叮叮當當’的響個不停,肖君寒騎在馬上,手中隻有一把弓,箭囊裏剩下的箭也不多,若是輕易射出,這些人埋伏這的人出來,雙拳難敵四掌,而且自己赤手空拳,肯定要吃虧。


    肖君寒想也不想,夾了一下馬肚子,立刻往迴趕。


    迴到紮營的地方,饒是這些人再囂張也不敢在上百的禁衛軍麵前囂張撒野,更何況還有其餘王爺身邊帶著的侍衛,個個都是個中高手,加起來對付這些人綽綽有餘。


    審時度勢,肖君寒策馬往迴趕,這人也不傻,吹響了暗哨,迅速追了上來,輕功了得,竟然是快要追上肖君寒,肖君寒聽到後麵傳來的動靜,起碼有二十個人,圍場內竟然混進來這麽多的刺客,難道是——


    一腳踩在馬背上,肖君寒躲開暗器,隻見暗器打在馬匹身上,不過眨眼的功夫,壯碩的馬轟然倒地。


    這暗器,帶著劇毒!


    肖君寒站在樹枝上,皺著眉,盯著剛才和自己說話的那個領頭人,冷聲道:“原來是暗下毒手,難道雇你們來的人,不遵守江湖道義?不過你們這些為了錢的人,也不存在什麽江湖道義,不過都是些為了錢什麽喪盡天良的事都能做得出。”


    “平北王真是了解,不過……今天你的人頭我們是要定了!”


    忽然,一道藍色的身影闖進來,藍沁道:“主上,這是你的佩劍!”說著,把手中的劍丟了過去,肖君寒一把接住,藍沁飛身到肖君寒身側,手中的藍色緞帶上的鈴鐺清脆動聽,比鐵鏈的聲音好聽許多。


    藍沁的突然出現,顯然不在肖君寒預料內,詫異後道:“雲兒讓你來的?”


    “姑娘手上的鐲子斷了,心神不定不放心,讓我過來瞧瞧,姑娘果然是和主上你心有靈犀。”藍沁話語中已經認定了蘇默雲是自己的主子,肖君寒不由得笑起來,把手中的弓箭放在樹梢上,看向那些人。


    本來一把平平無奇的劍落在肖君寒手中,仿佛就像是找到了主人,劍身上帶著的戾氣和煞氣,饒是懂一點武功的人都能知道,這把劍不知道染過多少人的血——這是一把,見了血的劍,而且,還是肖君寒用慣了的神兵。


    “我的人頭可不是那麽好拿走的。”


    對方顯然沒有料到藍沁會忽然出現,愣了一下,領頭人笑道:“算你運氣好,撤!”


    竟然就這樣走了?


    肖君寒和藍沁對視一眼,兩人直接飛身離開剛才的地方,一直到快出樹林,隱隱約約可以看到營帳地方才停下來。肖君寒把手中的劍遞給蘇默雲,拍了拍手往前走,藍沁了然的那些劍,跟在肖君寒身後。


    坐在草地上的蘇默雲像是有感應一樣,抬眼一下就看到肖君寒和藍沁,猛地站起來,淚眼汪汪的看著肖君寒走向自己。


    “我們迴帳裏說。”肖君寒牽著蘇默雲的手,一句話身後跟著的藍沁就知道該怎麽做。肖君寒和蘇默雲進入營帳後,站在外麵,抱著一把劍思考了一下,蘇默雲剛才手鐲斷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


    的確是一個配得上主上的人。


    肖君寒和蘇默雲迴到帳篷內,蘇默雲一下就撲在肖君寒懷中,不知道為什麽,一向自持的冷靜全部崩塌,蘇默雲隻知道,若是藍沁剛才不去,肖君寒必定會負傷而歸。


    心疼的摸著蘇默雲的頭發,肖君寒溫柔的安慰著她:“放心,藍沁來得很及時,我什麽事情都沒有,就算是藍沁不在,我也能全身而退的,相信我。”在蘇默雲耳邊低聲的說著,蘇默雲完全聽不進去,抽噎著。


    既心疼又有些擔心,肖君寒伸手給蘇默雲順氣:“再哭下去,別人要說我欺負你了,而且眼睛哭多了不好,別哭了。”忍不住開玩笑一樣的安慰道:“你這樣哭,我心疼啊,雲兒,我真的不會有事,我們還沒成親,我怎麽舍得丟下你一個人。”


    過了一會兒,蘇默雲才抬起頭,紅著眼睛點了點頭道:“這話可是你說的,你不準丟下我一個人。”


    見蘇默雲破涕為笑,肖君寒終於放了心:“恩,我說的,不過現在我們可要出去了,剛才刺客的事情肯定不能就這樣不管,有刺客能夠進來,人數還不少,我出去找六弟商量下,不能出事,這個時候不能出事。”


    “我知道,我想……不會是他們派來的,誰都知道這個時候出這種事矛頭一定會指向對麵,誰都不傻,我看,估計是有人想你們鬥起來,坐收漁翁之利。”


    “這麽輕易的上當,那我可就不是平北王了。”


    肖君寒摸了摸蘇默雲的腦袋,隨後掀開帳簾出去。肖君寒剛出去,藍沁就端著一杯水進來,見到蘇默雲坐在榻上,問道:“姑娘,這是寧神的茶,喝了會好一些,剛才王爺吩咐的,說是姑娘受驚了。”


    聽出藍沁語氣的不一樣,蘇默雲一怔,端著茶,點了點頭道:“恩。”


    寧神的茶喝下去,心裏的浮躁一下被衝淡不少,蘇默雲把手中的茶盞放下,盯著藍沁好一會兒,見藍沁沒有要出去的意思,蘇默雲眨了下眼,挑眉先問道:“你是有事情想和我說嗎?如果是,那你盡管說,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藍沁看著蘇默雲,猶豫半晌才開口道:“姑娘,你能容得下紫霞嗎?你和王爺之間。”


    話一出口,藍沁看著蘇默雲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表情凝固,除了沉默還是沉默。蘇默雲用了好一會兒的時間才消化了藍沁的這句話,不敢相信的看著藍沁問道:“且不說我容不容得下,但是藍沁,你不是紫霄,你怎麽知道她願意和一個女人分享自己喜歡的人?我容不下,我們的感情裏容不下第三個人,如果是這件事情的話,你就算再問我十幾遍我還是一樣的答案,我不會讓第三個人插足我們的感情,如果墨卿選擇另外一個人,我會走得遠遠的,誰都找不到我。”


    藍沁一怔,沒想到蘇默雲會是這樣的答案,有些失神。


    “皇室的王爺和皇子們都是三妻四妾,為何不可?”


    “因為,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


    蘇默雲的話就像是一把刀,直戳藍沁的心裏。


    示意藍沁出去,自己要休息。蘇默雲盯著藍沁離開的背影,嘴角漫上一抹苦笑,熱不住想,若非是堅定的隻相信兩個人,這段感情要如何走到最後?


    肖君寒來到肖君鳳的營帳裏,肖君鳳正在折騰自己的弓箭,意外的看到肖君寒,愣了下傻笑著道:“四哥,你怎麽迴來了?你和七弟不是正在比獵物多少嗎?迴來了不去找四嫂來找我,真是少見啊。”


    手上繼續擺弄著弓箭,以為肖君寒來找自己隻是普通的事。


    肖君寒坐在椅子上,麵色一沉道:“剛才在樹林裏,有刺客闖進圍場,不知道是那些人,但是我可以肯定,現在京城裏一定有一股我們不知道的力量潛入,我現在擔心父皇的安全,狩獵還剩下明天,今晚……”


    肖君鳳擦拭弓箭的手一頓,連忙放下東西問道:“四哥,那你剛才沒事吧?”


    “晚上不要睡沉了,我會讓藍沁去暗中保護父皇,你自己小心,我怕今晚會有動靜。”肖君寒搖頭後道:“你自己多加小心。”


    “四哥,你說會不會是——”


    “不可能,這個時候誰出事,都會栽贓到對方身上,不可能這麽傻,我想隻是有人想橫插一腳,讓我們先鬥起來,我們不動,看看對方怎麽對付。”肖君寒看了一眼掛在一旁的弓箭,有些擔心道:“我擔心我和雲兒的婚禮……怕是不要受到影響。”


    如果當今聖上這個時候駕崩,那麽肖君寒和蘇默雲的婚事就要退後三年。


    不僅如此,所有的計劃都要提前,肖君易和他……不得不麵對的問題。不管是誰繼承皇位,另外一個不死也難逃被一輩子關押在監牢的命運,誰都不會希望自己身邊留著一個隨時會推翻自己,篡位的人。


    肖君鳳亦明白這個道理,隻能靜默不語,坐在一旁。


    這件事,不簡單,到底是誰要在這個時候挑起兩邊人的矛盾?而且還混進圍場來,事情必定是有問題,朝廷裏竟然還暗藏著這樣的人,他們竟然沒有調查出來——真是老謀深算。而且現在還不知道對方到底是自己這邊的還是肖君易身邊的人,如果是自己人,這件事就更加複雜了。


    肖君寒從肖君鳳的帳篷裏離開時,迴去的路上遇見肖君易,兩人對視一眼,肖君寒就轉身迴自己帳篷而肖君易也迴到自己的帳篷。


    “通知六弟了嗎?”


    “恩,他已經知道這件事,晚上你別睡太沉,藍沁我已經吩咐他去父皇身邊,現在……”這個夜晚,注定不平靜。肖君寒摟著蘇默雲,蘇默雲靠在他懷裏,想了一下道:“先睡了吧,總不能一直坐著。”


    說完把發尾的珠花給取了下來,肖君寒看著蘇默雲光裸的手腕,忽然想起來,之前在上麵的玉鐲下午斷了,便道:“迴去後,幸好那個玉鐲不是母妃給我的,否則,摔壞了我們倆成親當日,母妃看不見定要傷心詢問。”


    “說起來,我還未進宮見過淑妃娘娘。”


    “圍場迴去後,你現在蘇大人那裏熟悉幾日,再讓蘇夫人帶你去,蘇夫人以前和母妃是閨中好友,進宮也不是一件難事,帶著你去,名正言順,你可是母妃未來的兒媳。”肖君寒替蘇默雲掖了掖被子,和衣躺在蘇默雲身邊。


    吹了燈,肖君寒在黑暗中的雙眼炯炯有神,摟著蘇默雲,靜靜的聽著周圍的動靜。


    夜深,已經進入淺眠的肖君寒忽然聽到外麵很輕的聲音,不是走路,而是伏在帳篷上,低低的唿吸聲,肖君寒猛地睜開眼睛,胳膊用力摟住蘇默雲,蘇默雲便迷糊醒來,也不吭聲,隻是有一些不清醒卻知道,肖君寒不會無端弄醒自己。


    難道說——


    外麵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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