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鄧維打來電話,約著老地方聚一聚。


    傅京揚閑來無事,在家待著又煩,跟趙蘭芷說了聲後拿上車鑰匙就出門了。


    車駛上高架,視野變得開闊。


    傅京揚手肘搭在車窗上,多多少少有那麽點心不在焉。


    忽然,手機響了下,他分神看了眼,蔣修然發來的消息。


    是一條三十秒的語音,他點開,聽筒播放,調大了音量。


    蔣修然:京揚,忘跟你說了,你表嫂在電視台工作,我聽舅媽說你在國外輔修了影視傳媒,正巧她最近要新上個節目,要不要推薦你當嘉賓?


    語音播放完畢,傅京揚沒聽第二遍。


    表嫂?


    他冷哼一聲,表嫂?


    傅京揚沒迴。


    沒一會兒,手機又響了,還是蔣修然的消息。


    這次是文字,他說:怎麽樣?有興趣沒?


    前方剛好紅燈,傅京揚踩下剎車,手肘抵著車窗撐著頭,右手打字迴復。


    傅京揚:沒有


    蔣修然秒迴,這次是語音——老同學的節目都沒興趣?


    傅京揚:沒有。


    蔣修然沒再迴復。


    傅京揚摁滅手機,丟到副駕上,沒再看一眼。


    二十分鍾後,傅京揚到了鄧維的場子,輕車熟路地上了二樓。


    包間裏,隻有梁佑言坐在那。


    「怎麽就你自個兒?」傅京揚坐下,順手拿了瓶蘇打水。


    梁佑言頭也沒抬,低頭在迴復消息,隨口嗯了聲。


    「鄧維呢?」


    梁佑言沒吭聲,過了會兒才「嗯?」了聲,「你說什麽?」


    「……」


    「你幹嘛呢。」傅京揚肩膀鬆垮地靠著椅背,不爽地瞥他。


    梁佑言依舊沒抬頭,但是唇邊的笑意加深,「迴我女朋友消息呢。」


    「……」


    傅京揚很自覺地閉了嘴,不給自己找不痛快。


    他自己玩了把鬥地主,把歡樂豆輸光之後,鄧維還是沒來。


    傅京揚不耐煩地給他發消息:你人呢?死哪兒去了?


    鄧維過了會兒才迴覆:送女朋友迴學校,馬上啊馬上,路上了


    女朋友女朋友。


    怎麽他媽的一個兩個都有女朋友。


    傅京揚:滾


    半個小時後,鄧維姍姍來遲。


    他手裏拎著印著大牌logo的各種袋子,對他倆說:「抱歉啊抱歉。」


    梁佑言擱下手機,淡笑著看他,明知故問:「這送我倆的麽?」


    「一邊兒去。」鄧維把東西丟沙發上,向後一倒,癱在沙發上,「賠禮道歉使的。」


    「梁佑言,我問你啊,你女朋友也這麽纏人嗎?就那種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全掛你身上的那種。」


    梁佑言淡淡道:「她有自己的事,不太粘我。」


    「靠!那我這個怎麽這麽粘我!睡覺都得陪著。」


    「這不好麽?」梁佑言輕笑,「我巴不得她粘我。」


    傅京揚雙手抱臂看著倆人你一言我一語,冷淡地扯扯嘴角:「叫我來就為這?」


    「哎呦,」鄧維一拍大腿,「看我這記性,忘了咱仨就你沒對象了,對不住啊對不住。」


    「滾!」


    鄧維笑一聲,轉了個身朝著傅京揚那邊,手托著下巴,挑眉問:「這迴迴來見著你初戀沒?」


    傅京揚斜他一眼,沒吭聲。


    「嘖。」鄧維腳尖踢他一下,「見沒見啊。」


    「見了。」傅京揚脖頸後仰,凸起的喉結上下滑動兩下,然後說,「一塊吃了飯,說不定以後還能成一家人。」


    「啥意思?」


    傅京揚視線低垂,自嘲地笑了聲,嗓音淡淡:「他現在是我哥女朋友。」


    鄧維:「啥?!!!不是,怎麽還成你哥女朋友了?」


    傅京揚麵容平靜,故作輕鬆地聳了下肩:「不知道。」


    「那、那你哥知不知道你倆的事兒?」


    傅京揚說:「我不知道。」


    鄧維人還有點懵,這消息屬實有點爆炸加狗血。


    「這、這也太那啥了吧,就——」


    「無所謂。」傅京揚仰頭看著天花板,喉結滾了滾,啞聲說,「反正跟我也沒關係。」


    鄧維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安慰安慰吧,傅京揚肯定會說自己沒事兒,嘲笑嘲笑吧,怕他心裏更難受。


    於是他朝梁佑言使了個眼色,讓他想想法子。


    梁佑言沒說話,隻是默默搖了搖頭。


    於是,鄧維幹巴巴笑了兩聲,把這話題硬生生揭過去了。


    小插曲一過,重新迴歸沒心沒肺模式。


    傅京揚今晚開車過來,所以沒喝酒,一直拿水跟他倆喝。


    酒過三巡,鄧維撐不住,先撂了。


    梁佑言接了個電話,有事兒先走。


    整個包廂裏就剩了傅京揚一個活人。


    他有點後悔,今天不該開車過來的。


    他想喝酒,更想喝醉。


    獨自坐了會兒,傅京揚給鄧維家的司機打電話,讓他過來把人接走。


    沒過多會兒,司機過來,把人背上車。


    傅京揚也沒多待,開車迴家。


    七月的京江,夜晚的風都是燥的。


    傅京揚的心情跟這燥熱的夏天一樣,煩躁、沉悶、靜不下心。


    他半降車窗,漫無目的地開了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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