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額娘,這是……”白初嶼看著她手中的藥,並沒有馬上接過,而是一臉遲疑的問道。


    “皇帝,你隻需要將此物下在攝政王的酒水中,其他的皇帝你無需多問。”


    蘇雲錦見他半天沒接過藥,臉上明顯露出了不滿的神情說道。


    “ 可……”白初嶼聽到她說的話,頓時猶豫不決起來。


    蘇雲錦看出他的顧慮,一臉的鄙夷起來,真是夠窩囊的。她想著,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說道。


    “皇帝不用顧慮太多,哀家雖常年在後宮,卻也知道攝政王如今乃是朝中的頂梁柱,不能讓他塌了。若是攝政王沒了,朝中亦會大亂,哀家還沒愚蠢到這種地步會對攝政王下毒手。”


    當蘇雲錦的話音落下,白初嶼那原本略顯緊繃的麵龐上,神色瞬間緩和了許多,他如釋重負般地悄然鬆了一口氣,仿佛一直懸著的心在這一刻終於落了地。


    “不知皇額娘可否告知兒臣,此物是 何藥?”


    “既然皇帝想知道,哀家直說也無妨,此物乃相思粉,而解藥就在哀家手中。隻要攝政王不慎中藥,哀家就可以借此機會威脅攝政王,將這天下的實權交還迴皇帝手中。至於條件嘛……”


    蘇雲錦說著,話語稍作停頓,故意賣關子的停頓了下來。


    “皇額娘但講無妨,隻要兒臣能夠重掌這天下實權,無論是什麽樣的條件,兒臣都會應允皇額娘。”


    白初嶼見她說話隻說一半,頓時有些著急了起來,眼神中滿是對掌控大權的熾熱渴望與對未知條件的些許忐忑,雙唇微抿,似在極力壓抑內心的波瀾起伏,隻待蘇雲錦道出下文。


    “哀家所提之條件甚是簡易,哀家唯要沈晏川一人而已。”


    蘇雲錦款步重迴那軟榻之上,當著白初嶼的麵,她絲毫不掩飾自己對沈晏川的占有欲,一副勢在必行的神情說道。


    “成交”聽到她說的話,白初嶼一臉的了然起來。他說著,上前接過了蘇雲錦手中的藥粉,當場便應允了下來。


    “皇額娘你放心 ,若是兒臣能拿到天下實權。到時候,天下是兒臣的。沈晏川,就是皇額娘你的了。”


    白初嶼將藥粉收好以後,一想到以後整個天下都是自己的,他忍不住一臉的向往起來。


    蘇雲錦看著眼前的一幕,與身旁的嬤嬤互相對視了一眼,她的眼中明顯露出了一抹鄙夷的神情。


    相思粉哪裏有什麽解藥,不過是合歡粉換了一個名字罷了。而蘇雲錦所說的解藥,不過是她自己罷了。


    不知道眼前的皇帝得知真相後,會是什麽樣的表情呢?


    蘇雲錦想著,隱隱有些期待起來。


    ……


    “皇上,太後娘娘可有為難您?”


    因為一進入壽康殿,楊海就被趕了出來。所以,他並不知道裏頭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看皇上從壽康殿出來後,明顯一副龍顏大悅的樣子,看起來並沒有被太後為難的樣子。這讓楊海感到非常的奇怪,他本以為太後娘娘會因為蘇溫的事情刁難皇上,可事實好像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


    楊海想著,還是和往常一樣習慣性的問道。


    白初嶼搖了搖頭,如實道:“沒有”


    “太後娘娘沒有因為蘇溫的事情而牽怒皇上您嗎?”事出反常必有妖,楊海想著,又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楊海,朕都說沒有了,你現在是在質疑朕嗎?”白初嶼停下了腳步,看向他不悅的說道。


    楊海一驚,連忙跪了下來。


    “皇上明查,奴才不是那個意思。”


    “罷了,起身吧。”


    白初嶼擺了擺手,一臉煩躁的說道。他說著,手卻是不知不覺的放在胸前。一想到蘇雲錦交給他的藥,他的嘴角微微勾起,澄澈的雙眸裏稍縱即逝的閃過了一抹狡黠的精光。


    ……


    攝政王府中


    宮中密探將在壽康殿打探到的消息一一稟報給沈晏川後,就起身離開了。


    看來自己悉心照料的小狼崽子已然羽翼豐滿,竟也懂得與外人勾結,妄圖設計構陷於他了。念及此處,沈晏川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漫不經心地在案桌上輕輕叩擊,一下又一下。


    翌日


    攝政王宣稱忽覺身體有恙,告假幾日。


    白初嶼一人獨自坐在金蠻殿的龍椅上,被朝中的眾大臣吵得腦瓜子疼。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朝,禦書房中卻出現了堆積如山的奏折等著他批閱。


    看著禦書房裏滿滿一桌的奏折,白初嶼身子搖晃了一下,看向了一旁的楊海質問道:“楊海,平日裏,這些奏折不是應該在攝政王府嗎?為何現在全部都出現在朕的禦書房中了。”


    “迴皇上的話,攝政王府中來人說,說是王爺身體抱恙,需要休息。”


    楊海說著,頓了頓又是偷偷觀察了一下皇帝的臉色,然後小心翼翼的繼續說道:“皇上,王府的人還說了,說是皇上現如今已經長大,理應承擔一國之君的事務了。說是,以後這些奏折,王爺都不幫忙批閱了,全部應由皇上您來批閱了。”


    “什麽?”白初嶼一聽,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批便批了,朕卻不信,缺了攝政王,朕便諸事難成。”


    白初嶼言罷,神色間雖有幾分逞強之意,然話語出口之際,底氣卻似略顯不足。


    接連三天,攝政王都告假不上早朝,這讓朝中的大臣都有些不習慣起來。


    紛紛猜測是不是皇帝與攝政王鬧了別扭,但攝政王不上早朝,讓他們更是放飛了自我,也根本不把眼前的皇帝放在眼裏,繼續在朝中互相指責,互相吵了起來。


    白初嶼神情清冷的看著底下吵鬧的大臣,感覺差不多了,就讓楊海退朝。


    這一次,他沒有迴禦書房,而是直接擺駕去了攝政王府。雖說是擺駕,實則卻是隻帶了楊海一個人微服私服去攝政王府。


    整個攝政王府的人都見過白初嶼,當他們看到白初嶼出現在王府,一眼就認了出來。王府中的人隻愣了一下,連忙行禮。同時,看到皇帝,他們就仿佛看到了救 星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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