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出來做這行,怎麽能用真名。」雖然是拒絕,但不敢說得太強硬,小男生側頭看她一眼,撒嬌道,「姐姐,你說是不是。」


    路遙寧毫不買帳,懶洋洋冷臉道:「不想說就下車滾。」


    悠悠一個剎車,小男生把車停在了路邊,睫毛撲閃撲閃,委委屈屈地說:「姐姐,別這樣啊,錢你都給了,現在被趕迴去,瓊姐會罵死我的。」


    路遙寧半撐著臉,斜睨他一眼:「我討厭掃興的人。」


    「我姓劉。」小男生掏出自己的身份證,遞到她眼前,急忙說,「這就是我的真名,我叫劉鋒。」


    「哦,你看,這名字不是比什麽jony好聽多了。」路遙寧臉上泛出一點笑意,好像忽然願意和人交心了,說道,「你知道嗎?這車是我老公上個月才送給我的。」


    一聽「老公」兩個字,jony立馬進入套路模板,非常甜膩地感嘆:「你老公對你真好。」


    「不太好。」路遙寧笑吟吟地說,「他不幹淨,外麵有別的女人。」


    「哎呀,怎麽這樣呢,姐姐,你長得這麽美。」jony把手放在路遙寧手上摸,輕輕柔柔地說,「你老公真是瞎了。」


    「是不是。」路遙寧半真半假地輕笑一聲,不動聲色地抽迴手,「我也覺得。」


    劉先生辦好入住後便抱著路遙寧的外套進了門,路遙寧看他一眼道:「好了,你出去吧。」


    「不用擔心的姐姐,我很專業的,都準備好了。」jony會錯了意,「不用出去買。」


    「我不是這個意思。」路遙寧一邊在套房裏麵的小吧檯倒出一杯威士忌一邊說,「我的意思是讓你出去,然後不用再來了。」


    「我哪裏做得不好。」


    「沒有不好。」路遙寧還算耐心,勉強安慰道,「我不會和你的那個什麽什麽,瓊姐,說的,也沒有不滿意,現在趕緊消失,不要等會把我惹毛了,聽見沒?」


    「明白。」jony轉身就走,忽然又被叫住。


    「等一等。」


    路遙寧又倒了一杯酒,抬起眼淡淡微笑一下:「聊幾句天吧。」


    「哎,好的!」jony心想這單也許還能成,剛剛熄滅的火苗又燃了起來,小跑兩步站在路遙寧麵前捏住杯子,很乖巧地說,「您問。」


    「你做這個每個月賺這麽多錢,都怎麽花啊?」路遙寧笑了笑,略揚了揚小巧精緻的下巴,「說來聽聽。」


    「還房貸啊!」jony眼前一亮,「姐,你不知道吧,我手裏有一套,還給我爸媽買了一套。」


    「你這麽年輕,就能攢的下兩套房子的首付?」路遙寧略略有點驚訝,如果是能付得起兩套首付的家庭,好像也沒道理讓兒子出來做這行。


    「寧北的首付比例低,很便宜的。」jony忽然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而且我和你說,姐,首付也能貸款的。」


    「哦,是嗎?」路遙寧起了興趣,「利率多少?」


    等jony弟弟,哦,不是,劉鋒弟弟終於走了之後,路遙寧把剛剛記下來的幾個關鍵數據拍下來發給了小組成員,順便把手機上剛剛開著的錄音剪輯了一下按了保存。


    杯中還有殘酒,她又點燃一支煙,慢慢地抽,心想寧北的鴨子都有兩套房,真他媽活見鬼,這個地方的樓市要是一個月內還不崩盤,我路遙寧的大名倒過來寫!


    不過抽著抽著,她嘴角一勾,難免又得意起來,已經在耳邊響起悅耳的到帳聲,在腦中模擬器自己大獲全勝的模樣,滿意地又給自己添了滿杯,去浴室的按摩浴缸擰開熱水按鈕。


    剛剛換好真絲睡袍,門口的服務鈴響了,路遙寧開門一看,是酒店侍者送來的托盤,淺金色的托盤上放著一支已經醒好的名貴紅酒,開了錫封,很禮貌地笑道:「女士晚上好,抱歉打擾,這是某位先生匿名送您的酒。」


    路遙寧撚起托盤上的卡片,順口問了句廢話:「誰啊?」


    「抱歉小姐,那位先生要求匿名。」


    卡片上有股很熟悉的香水氣味,但是路遙寧有點想不起來,掃了一眼上麵的字:for my dreams of your image that blossoms,a rose in the deeps of my heart.


    (你在我夢裏的樣子,猶如一朵玫瑰,綻放在我內心最深處)


    這是葉芝很出名的情詩,這人用這句詩來搞一夜情,真是會附庸風雅。


    是誰呢?她在寧北也沒有熟人,那大概是一麵之緣的什麽人吧,反正男人對她見色起意也不是什麽稀奇事,路遙寧一聲嗤笑,拿起托盤上的金筆,毫不客氣地寫下迴復。


    fuck off(去你媽的)!!!


    把筆丟迴盤子,路遙寧盤起手臂,笑盈盈地說:「酒我也不要,拿走。」


    侍者波瀾不驚地點點頭:「好的,女士。」


    隔著一張天花板,所謂的「匿名先生」江落城很快收到了玫瑰小姐的迴覆,卡片上一個大大的「fuck off」反倒讓他心情很好的淺笑出聲,讓侍者把紅酒留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走到窗邊,看著落地窗外,深沉的夜色,慢慢地抿了一口。


    路遙寧把梁琳放到他身邊,是因為梁琳的那張臉——像她自己的那張臉,也許路遙寧認為自己當初吸引江落城的就是這張臉,何況梁琳姿態柔順,江落城應該更加無法自拔,但路遙寧錯了,江落城認為她錯了。


    攀附著人生長的菟絲花有什麽意思,會咬人的狐狸才有趣,江落城從前也以為路遙寧低眉時眼底的風情最惹人流連,但一場婚姻一個屋簷幾年,他竟然最愛看她氣急敗壞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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