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姿勢下,指節交纏。


    顧歲安還因為驚訝而微微張著?唇。


    飽滿瑩潤,是很淡的粉色。


    江以臣眸色暗了暗。


    他視線盯著?那一處,驀地有了想親吻上去的衝動。


    鬼使神差地,他慢慢往下低頭。


    距離越來越近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顧歲安:「電、電話。」


    江以臣閉了閉眼,有些重地唿出一口氣。


    「乖乖待著?別動,行不行?」


    顧歲安打量著?他的神色,輕輕點頭。


    江以臣這才拿了手機迴房間去接。


    他一走?,顧歲安就飛快抄起遙控器關?了電視。


    做完這些,她才捂著?砰砰直跳的胸口大口喘氣。


    她自己去撩江以臣是一迴事,可他主動湊近就又是另一迴事了。


    淺淡的菸草味帶著?侵略性?,縈繞在鼻間。


    「怎麽把?電視關?了。」


    江以臣不知何時打完電話迴來,站在沙發後,居高臨下地投下視線,「不看了?」


    顧歲安:「……」


    她總覺得打完電話迴來,江以臣心情似乎變差了。


    「看、看啊。」


    「我重新找部片子。」


    這迴是真!動作片!了。


    刺激的爆炸場景,小巷裏的追逐戰……


    顧歲安是很想投入進去的,但——


    她偏頭望向第五六七八次掛斷電話的江以臣。


    「誰的電話啊?」


    「要不接下吧,萬一有急事呢?」


    江以臣半垂下眼。


    屏幕投射出的光影在他臉上變幻,平添幾分神秘與冷漠。


    「徐惠。」他說。


    語氣聽起來並沒什麽起伏,但拉黑再開飛行模式的動作,還是帶了幾分慍怒。


    -


    徐惠的這幾通電話勾起了江以臣一些不願迴想的記憶。


    又在夜深人靜時融於夢境,化?作藤蔓將他緊緊纏繞。


    這導致他起床時整個人都很陰鬱。


    顧歲安被渴醒了出來倒水,迷迷糊糊間撞到個人,一抬頭。


    就是江以臣冷淡垂下的目光。


    睡意一下被嚇走?了七八分。


    顧歲安想說自己隻是出來倒個水,還沒來得及張嘴,江以臣的手先伸了過來。


    男人的指尖還帶著?被冷水浸泡過的涼,勾住衣領往上拉時,堅硬的指甲輕輕蹭過皮膚。


    「把?衣服穿好。」


    這睡衣顧歲安買大了,隨便做點什麽領口都會往下滑。


    顧歲安起先並沒放在心上。


    可因為江以臣這個動作,接下來一整天,她但凡整理一下往下滑的衣領。


    都要想起清晨,男人那輕輕一勾。


    「煩死了!」顧歲安丟開平板,才恍然?發現室內已經?變得極其?昏暗。


    並不僅僅因為天色漸晚。


    【歲歲平安:你?下班了嗎】


    【歲歲平安:要下雨了,帶傘了嗎】


    收到顧歲安的消息時,江以臣已經?在開車迴去的路上了。


    擋風玻璃上落下細細密密的雨點,雨刮器左右運作著?。


    車子才剛剛駛入小區,速度稍有放慢,旁邊的小路上就突然?竄出來個女人。


    身上的衣服被雨淋濕了大半,頭髮貼在臉邊,嘴巴張張合合聽不清在說什麽。


    但江以臣還是一眼就認出。


    ——這是徐惠。


    ……


    車門?「砰」一聲在眼前關?上。


    徐惠立馬上前抓住江以臣的手,「你?、你?怎麽不接媽媽電話。」


    江以臣淡淡地看向她,「有事?」


    「媽媽隻是想來和你?道?個歉。」徐惠說:「之前的一切都是我不對,我、我不該跑到你?公司裏去鬧。」


    「我錯了,不、不是……媽媽錯了。」


    「這麽多年?我都是有苦衷的,我現在隻想陪著?你?。媽媽、媽媽現在隻是想補償你?啊!」


    徐惠越說,江以臣的眼神就越冷。


    苦衷?


    如果再早個幾天,江以臣還會想聽聽她口中的苦衷。


    可好巧不巧,他派去調查徐惠過往的人上午剛給了他迴復。


    徐惠嘴裏所謂的苦衷。


    就是這麽些年?她為了待在江明輝身邊,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可以對盛淩虐待他的舉動不聞不問!


    明明一直都知情,明明伸伸手就能救他!


    江以臣:「鬆手!」


    徐惠愣了愣,抓得更?緊了,「不、不……」


    江以臣一句話都不想再說。


    他抓著?徐惠的手一點點往下扯。


    指甲在手臂上劃過,帶來尖銳的痛感?。


    雨不知何時下得大了。


    江以臣看著?徐惠猙獰的臉。


    又不由自主地想起幼時他跪在江宅外,祈求盛淩借一點醫藥費的場景。


    那天的天氣和今天正好相反。


    艷陽高照。


    毒辣的陽光灑在頭臉上,是難耐的刺痛。


    當時他跪了多久來著?。


    半天?還是一天?


    最後隻得來了一句,不借。


    因為徐惠還在做插足別人婚姻的第三者。


    因為徐惠覺得,人命,沒有她的愛情重要。


    水珠順著?發梢滴到眼角,又往下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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