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於野,你出來,老子要與你死鬥,你居然敢欺負我妹妹。”


    在墜星海的望蟹城中,玄羽樓清晨的寧靜被一聲怒吼撕裂。


    正在盤膝修煉的於野,被這門外的突如其來的咆哮所驚醒。


    此時,他的心中湧起一股怒火,剛才若非他及時從修煉冥想中抽離,恐怕後果不堪設想,輕則走火入魔,重則他的修為可能會因此而毀於一旦。


    “哪個不知死活的家夥找俺,不要命了嗎?”


    於野的心中怒火中燒,他猛地踹開門,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野獸衝出房間,怒吼聲在走廊中迴蕩。


    “你就是於野?”


    一個聲音冷冽如冰,卻帶著無法掩飾的憤怒。


    於野抬頭,隻見一個白衣少年,英姿颯爽,手持龍紋長槍,站在走廊上,目光如炬,劍眉緊蹙,直視著他,星目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就是你這不長眼的臭小子,要找你爺爺俺嗎?今天要說不出個好歹來,俺廢了你。”


    於野的聲音中帶著輕蔑和威脅,他看著眼前這位年輕的少年,雖然這小子年紀輕輕,但修為已達到築基期初期,這讓他的心中不禁生出一絲警惕。


    “大清早的,是哪個不長眼的家夥在這裏大吼大叫?”


    “誰想找死,這麽大聲?”


    “爺正在辦事,嚇得爺的老弟都縮迴了。”


    “爺,你怎麽不行了?”


    “我幹他娘的,早說不來這玄羽樓,隔音不好。”


    “他奶奶的,誰是那於野,快點把那不長眼的人幹掉。


    ”“這於野,還有那大聲的混蛋,你們都等著,老子剁了你們。”


    ……


    其他客房中的修士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喧鬧驚醒,他們的怒罵聲如同潮水般湧來,打破了玄羽樓的寧靜。


    有人憤怒地咒罵,有人戲謔地調侃,還有人急切地尋找著這場騷動的源頭。


    隨著怒罵聲的此起彼伏,玄羽樓二樓的客房門紛紛被猛地推開,手持兵刃的修士們紛紛衝出,他們的目光在走廊中搜尋著,尋找著那個大清早擾人清夢的禍害。


    隻見那在玄羽樓的走廊中央,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大漢,築基期後期的修為,如同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嶽,矗立在眾人麵前。


    他的目光如刀,緊緊鎖定著對麵的少年。


    那少年,不過十七八歲,卻已擁有築基期初期的修為,手中的龍紋長槍散發著丹寶的氣息,顯然不是凡物,更讓人不禁猜測他的出身和背景。


    眾人心中暗自思量,這少年或許是墜星海某個老怪的子嗣,或是這墜星海之外的修真門派的天才弟子,此次陪同門派長輩特意來參加拍賣會。


    這樣的人物,他們不是第一次見到,但每一次都讓人不敢小覷。


    在場的修士們都是人精,立刻意識到這場衝突的不同尋常,紛紛收起了自己的武器,不願牽涉其中。


    “兩位,若有什麽解決不了的恩怨,可以上決鬥場走一遭。”


    其中一位長相頗為和藹的年老修士站出來,轉動著眼珠子,對著於野和那少年嘿嘿直笑道。


    在這望蟹城,存在著幾十處決鬥場。


    畢竟這裏可是墜星海,邪修惡修的天堂,秩序與混亂並存。城主厲劍鋒為了減少無謂的流血衝突,特意建立了決鬥場,讓那些無法調和的恩怨在這規則之下自行解決,避免擾亂望蟹城的秩序。


    “對啊,有什麽事,簽了生死狀,上決鬥場一決高下。”有人附和道。


    “不會是孬種,不敢上吧?”有人挑釁。


    “我看是的,那大胡子長得那麽高大,居然是個膽小鬼。”有人譏諷。


    “那少年,該不會是被包養的?”有人惡意揣測。


    “你說,他們倆會不會有龍陽之好,那少年是來捉奸的。”有人低聲議論。


    “你聾了啊,沒聽到那少年是為他妹妹出頭嗎?”有人糾正。


    “哦,難道是那大胡子把他妹咋了。”有人恍然大悟。


    ……


    這些墜星海的邪修惡修們,他們絲毫不嫌事大,反而在這裏煽風點火,巴不得於野與那少年的衝突升級,好讓他們的心頭之氣得以發泄。


    他們的眼神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仿佛在等待一場好戲的上演。


    那少年的麵龐,被周圍人拱火而激得麵紅耳赤,他手中的龍紋長槍如同他的怒火,直指於野,怒喝道。


    “於野,有膽量跟小爺去決鬥場。”


    但這等伎倆,對於於野這個經曆過沙場的老兵,早已領教過無數遍,盡管周圍人在拱火,於野絲毫不為所動,隻想知道眼前這少年到底究竟為何找上自己?


    自己貌似最近沒有得罪什麽人,有的話,自己也送他們迴老家了。


    想著自己此行就是陪林凡兄弟來這望蟹城拍那養魂木,並不打算節外生枝,要不然到時大姐頭肯定沒好果子給自己吃。


    於野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少年身上,心中暗自思量,還是不要與這少年一般見識,轉身欲迴房間。


    然而,那少年見於野轉身,誤以為是逃避,長槍一橫,攔住了於野的去路,挑釁道:“大胡子,你是兔爺嗎?”


    於野的耐心終於被消磨殆盡,看著這糾纏不清的少年,他決定給點教訓,好讓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冷冷地開口:“走,讓你這臭小子吃點虧。”


    說著,於野不再理會周圍的喧囂,自顧自地走下樓去。


    那少年在眾人的簇擁下,緊隨其後,一同前往那坊市中設立的決鬥場。


    “師父,師姐,不好了,霍晗師兄與那大胡子於野上那決鬥場去了。”


    玄羽樓的弟子氣喘籲籲地跑進後院,臉上寫滿了焦急。


    道非一和霍秋聞言,心中一緊。


    “到底是怎麽迴事?”


    道非一急切地問道。


    “早晨不知何故,霍晗師兄突然聽聞那於野住在我們玄羽樓,吵著要為霍秋師姐報仇,直接衝到二樓。”


    弟子急忙解釋道。


    道非一心中頓時了然,迴想起之前於野代表血雲門上繳供奉時,因嘴碎將霍秋惹哭的小事。


    他心中暗歎,這霍晗也太衝動了,就算要報仇,也要看對象。


    即使霍晗年紀輕輕就突破至築基期,手持丹寶騰龍帝槍,可算得上是修真天才,但這在修真界,乃至這墜星海,最不缺的就是早夭的天才。


    更何況那於野可是身經百戰的狠人,且是跟隨在逆修身邊,豈是那般易與之輩?


    道非一再也坐不住,趕緊帶著霍秋朝著那坊市的決鬥場疾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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