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顯然是懶得和沈家的人糾纏。


    徐智凱非常識趣,連忙恭恭敬敬地拉開了那輛黑色商務車的車門,將手裏如同珍寶般的塑料袋,給放到了副駕那邊。


    然後半個身子從車裏鑽出去,衝著蘇離笑眯眯道:“是我太激動忘記了時間,都這麽晚了,蘇小姐快快快,您先上車,趕緊迴家。”


    蘇離點點頭,直接坐上了駕駛座。


    徐智凱恭恭敬敬把車門關上,又衝著蘇離笑道:“蘇小姐,有空過來的話,可以提前給我打個電話,我來接您。”


    蘇離“嗯”了一聲,係上安全帶,一踩油門,驅車離開。


    徐智凱站在原地,直至蘇離的那輛車離開了視野之中,他才收迴視線,彎腰把剛剛放在地上購置的那一袋子速食品給拎起來。


    全程,沒有人再理會沈父和沈母,完完全全將他們給無視了。


    “徐主任!”


    沈父已經隱約察覺到了什麽,連忙上前主動替徐智凱拎起了那一袋子的速食品,賠著笑道:“哎呀,您這雙手可是用來做手術的,這些重物怎麽能讓您來提呢?徐主任您要去哪裏,我送你啊。”


    徐智凱並沒有領情,一把拽過了塑料袋,麵容肅穆,不怒自威,冷冷地掃了沈父一眼。


    他拎起塑料袋,轉身就走。


    “徐主任!徐主任!”沈父追上前,滿臉都是笑容,“您別和我們客氣,當初若不是因為徐主任您親自出馬,為我媽動手術,我媽恐怕……都撐不過那個月,我們一直都想找機會感謝您……”


    提及了沈老太太,徐智凱停下了腳步。


    他冷眼看著沈父一臉殷切的神色,忍不住冷笑出聲:“我不過是替沈老太太做了個手術,你就對我這麽感恩戴德,那你知不知道,我之所以會同意幫沈老太太做手術,完全是因為看在蘇小姐的麵子上?”


    沈父對於這個答案,早已有所猜測。


    但是當真的聽到徐智凱說出蘇離的名字時,他還是覺得不可置信。


    尤其是沈母,眼珠子都瞪大了,滿臉不可置信猛地朝著蘇離剛剛驅車離開的方向看過去,聲音都變得尖銳了起來:“蘇離?你是因為蘇離?這怎麽可能!她、她不就是個鄉下出來的野種嗎?!”


    當“野種”兩個字出口的時候,徐智凱看向沈母的眼神宛如淬冰一般。


    沈父心口一跳,猛地拽住沈母,把人往後一拉,用警告的眼神狠狠瞪了沈母一眼。


    他唿吸微窒,咽了咽口水,這才試探性看向徐智凱:“徐主任,您說的……是真的嗎?您是因為蘇離……她,她怎麽會……”


    徐智凱早就看不慣沈父和沈母的為人。


    一年前,沈老太太疾病入院,蘇離來不及趕迴來,沈老太太的病情也已經完全沒辦法拖了。


    蘇離就拜托了他幫忙救迴沈老太太。


    他忙前忙後幫著沈老太太動手術,安置好沈老太太,給予沈老太太所有最為優待的照顧。


    這一切,可都是為了蘇離。


    誰知道沈家這兩人……


    在蘇離趕迴來後,對著蘇離一頓教訓,認為沈老太太的病情就是蘇離誘發的。


    然後還直接把沈老太太扔給了蘇離,他們夫妻倆完全就不在醫院露麵了。


    他還聽聞,沈家這對夫妻,一直對外表示,他徐智凱和他們沈家有著某種特別的關係,所以他才會這麽照顧沈老太太。


    搞得不少人都跑來打著沈家的名義,讓他出麵為他們診治。


    徐智凱:“???”


    如果不是看在他們是蘇離的父母的份上,他當時就要翻臉了!


    現在,他們連蘇離父母的這個身份都沒了。


    他還需要忍個錘子?


    看著沈父緊繃著一張臉,眼底滿是緊張,還隱隱帶了一絲僥幸的神態,似是想要從他嘴裏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


    徐智凱心底冷笑一聲,眼底浮現出一絲惡意:“不然,你以為你們沈家算個什麽東西,值得我像個舔狗似的主動貼上去,為你們沈家忙前忙後,甚至最後醫藥費都沒收你們一分?”


    這話,可還是當初沈父在得意之時,和沈母說過的話。


    剛好就讓徐智凱給聽到了。


    雖然時隔一年,沈父還是有點兒印象的,自然也聽出來徐智凱話裏的諷意。


    他麵露窘色,有些尷尬的幹笑了兩聲。


    但,沈母一聽到徐智凱用著近乎於羞辱的言辭,羞辱著她引以為傲的沈家的時候,當即就憋不住,從沈父的身後探出腦袋:“徐主任,你是不是也是那個死丫頭的男人之一啊?這麽幫著她說話?”


    “你真以為我們會相信你的話?我養了那個死丫頭二十年,我能不知道她是個什麽樣的人嗎?一個鄉下長大,連高中都沒讀完的死丫頭,能有什麽本事?”


    她才不相信,蘇離能有那麽大的麵子,讓有錢都不一定能請到的黃金聖手來為沈老太太動手術,還特殊照顧沈老太太。


    要是蘇離真有這麽大本事,還能有這麽大能力使喚得動黃金聖手,怎麽可能會在沈家逆來順受,隻為留在豪門,隻為追著陸皓川呢?


    所以,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這個徐主任,到底是個男人!他也和那些膚淺的男人一樣,被蘇離那張臉給迷住了。


    沈父隻是伸手虛虛地攔了沈母一下,明顯也是想要借沈母的話試探徐智凱。


    說到底,沈父心裏再有所懷疑和猜測,但根據現實來看,蘇離的確就是自幼跟著他母親在鄉下生活,也沒從沒聽他母親說過蘇離有什麽特別的本事,或是認識什麽特別的人。


    主要是……蘇離的的確確是一直就住在鄉下,認識的也都是那群鄉下人。


    徐智凱看兩人的神情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麽。


    他冷笑了一聲,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把兩人來迴掃視了一圈,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麽好玩的畫麵,勾著唇,意味深長的笑問:“你們是不是以為,蘇小姐手裏拎著的那個塑料袋裏,裝的是一堆雜草啊?”


    “那、那不就是……”沈母剛剛就一直想問,為什麽那堆雜草能讓徐智凱如癡如醉。


    徐智凱道:“說了你們也不懂,就這麽說吧……蘇小姐手裏那個塑料袋裏的東西,隨便拿出來一株,那都能抵五輛你們開的車了。”


    “什、什麽?!”沈母眼珠子唰地一下瞪大,扭頭看了眼停在豪華餐廳門口的那輛車。


    那是他們的保時捷,價值百萬以上!


    就蘇離手裏那堆雜草,還隨便一株,能買得起五輛百萬的豪車?


    “徐主任,你在開什麽玩笑?”那不就是一堆雜草嗎?


    “沈先生,沈夫人,你們前有錯把魚目當珍珠,後將價值連城的藥材當雜草,我真的很好奇……就你們這種腦子和眼光,怎麽到現在還沒破產呢?”徐智凱笑得滿臉的諷意。


    這種羞辱,完全就是直接往沈父和沈母的臉上扇巴掌了。


    可他們也顧不得羞惱,隻餘滿滿的震驚和不可置信。


    “這、這不可能……什麽價值連城的藥材……她,她怎麽可能……”沈母攥著沈父的胳膊,整個人都已經傻了。


    兩人這會兒也想起來,當初那個被蘇離請來,穿著管家服飾冒充四季的老頭,當時手裏拎了兩個蛇皮袋,說是蘇離的家裏人,為了感謝他們這些年對蘇離的養育,特地送來的謝禮……


    那兩個蛇皮袋裏,露出來的,就和剛剛在蘇離手裏看到的那一把把雜草沒什麽兩樣。


    那不是雜草?


    如果那真的不是雜草的話,那他們……他們這是錯失了幾個億?!


    不!絕對不可能!


    蘇離的原生家庭那就是貧民窟的賤民!


    那兩個蛇皮袋一看就是下等的貧民才會用的袋子!


    怎麽可能蛇皮袋裏,會裝有那麽多……價值連城的藥材?


    徐智凱輕嗤一聲,看著他們兩人破防的樣子,頓感一陣暢快。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要為他們研發所的神,出這一口惡氣!


    他勾著唇,還繼續嘲諷的笑道:“那些藥材,沒點權勢,單單有錢那也是買不到的,蘇小姐隨手那麽一拎,都是價值幾千萬甚至上億的東西,看得上你們這……幾百塊?”


    徐智凱又用嘲諷的眼神,瞟了地上那幾張紅色鈔票幾眼。


    而後拎著手裏裝滿了速食品的大大塑料袋,揚長而去。


    看都不看沈家夫妻一眼。


    也完全懶得再搭理他們。


    就和之前的傅逸淮一樣,掃了個小黃車,就噔噔噔朝著黑暗穿梭而去。


    徒留沈父和沈母在原地,目瞪口呆,久久也無法迴過神來。


    許久許久……


    直至涼風拂麵。


    沈母嘴巴動了動,才顫著聲音沙啞地開口:“老、老公……他說的如果是真的的話,那之前……那個司機拎的兩個蛇皮袋,難道也真的是……”


    “不對勁……不對勁!”


    沈父也現在也有些懵了。


    他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徐智凱都這麽說了。


    可能……真的不會是假的。


    否則徐智凱剛剛不會像是捧著什麽珍寶似的,捧著那一塑料袋的雜草。


    難道……


    蘇離的身份,真的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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