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在蘇離的麵前低下了頭。


    第一次,用這麽脆弱的姿態麵對蘇離。


    還換不來蘇離的心疼嗎?


    她要氣,也該氣夠了吧?


    陸皓川一瞬不瞬地看著蘇離,眼底的期盼很是明顯。


    然而……


    蘇離眸光依舊寡淡,在這昏黃燈光下顯得愈發清冷,那張精致冷豔的臉上,不見半點表情。


    就連嗓音都仿佛裹上了靜如止水般的冰冷:“關我什麽事?”


    冰冷的五個字,一字一句,重重地紮在陸皓川的耳膜裏,心髒上。


    他連唿吸都覺得生疼無比。


    一雙陰霾晦暗的眸子,沉沉地盯著蘇離。


    蘇離隻覺得晦氣,擰著眉頭就要換個地方。


    她才剛挪動腳步。


    那輛藍色豪車的車門便被打開,陸皓川快速下了車,大步朝著她走了過去:“蘇離!誰讓你走了?!”


    他的腳步明顯有些踉蹌,搖搖晃晃。


    蘇離瞥了一眼。


    喝成這個樣子,居然還能安然無恙駕駛著車子,還真是命大。


    她壓根懶得搭理陸皓川。


    但,陸皓川卻是更加急躁,伸手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蘇離!你這是什麽態度?你還記不記得,你之前像條狗一樣追著我不放?怎麽?這麽短的時間裏,你找好下家,要去給別人當狗了是嗎?”


    他的力道很大。


    抓著蘇離的肩膀後,就想要把蘇離往自己的懷裏帶。


    他那張因醉意熏紅的臉都顯出了幾分猙獰,赤紅的眼睛也染上了瘋狂:“你是我陸皓川的狗!你舔了我那麽多年,我不準你舔別人!”


    陸皓川按著蘇離,讓蘇離轉過身來麵朝著他的方向。


    昏黃光線之下,女孩冰冷的容顏散發著一種極致的冷魅,尤其那冰涼不耐的目光,更是讓人心底有一種想要征服的衝動。


    尤其陸皓川想到,她曾給自己當了三年的狗,舔了自己三年,對著自己糾纏不休了三年……


    那種撕下蘇離冷魅麵具的衝動,讓他眼底頓時浮現出一抹欲色。


    他勾著蘇離,將人往自己懷裏帶的同時,還直接湊了過去,想要狠狠吻上蘇離的唇。


    蘇離在被陸皓川按住肩膀的那一瞬,冰冷的眉頭就狠狠皺起。


    她剛想掙開。


    就被陸皓川猛地一個用力,要把往他懷裏帶,然後就把那張充斥著酒意的大餅臉往她的麵前湊了過來。


    蘇離的容顏更加冰冷,眼底的冷意也更甚。


    在陸皓川用力拽她的那一瞬。


    她反手按在了陸皓川的手背上,抬腳往他的腿彎踹了過去。


    “砰!”


    陸皓川整個人四腳朝天,摔在了地上。


    那劇烈的痛意,讓陸皓川眼底稍稍清醒了幾分。


    他疼得麵容皺巴成一團,眼底滿是不可置信的震驚:“蘇離!”


    他聲音沙啞,帶著壓抑的痛楚。


    而蘇離站在旁邊,以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睥睨著他,眼底一片冷意的嫌棄與嘲諷。


    眼底,完全看不出曾經那一絲一毫的溫情。


    陸皓川麵容抽痛,疼得連唿吸都在發顫。


    他瞳孔震縮不斷,眼珠子卻是緊緊地黏在蘇離的臉上。


    即便躺在地上,頭暈目眩,渾身痛到根本無力動彈,他也無法相信……


    蘇離真的舍得這麽對他?


    就在他震驚和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下,女孩眉眼冰冷,就連那清越的嗓音都帶上了冷意。


    “陸皓川,你這人還真是賤,口口聲聲說人舔,張嘴閉嘴就是狗,那你現在……在我麵前搖尾乞憐是什麽意思呢?”


    “沈芊芊沒把你這條狗看好,上趕著來找新主人了嗎?”


    “可是……就算你跪著求著要給我當狗,我都不要啊。”


    她語調微微拉長,語氣滿是冰冷的諷意。


    那淩冽的眼神,睥睨尊貴,竟是壓得陸皓川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那近乎於羞辱的言語,讓陸皓川眼睛赤紅。


    “離姐!”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清朗少年音從一旁響起。


    隻見在那輛藍色豪車旁,不知什麽時候停下了一輛黑色的商務車。


    車門被打開。


    一個穿著白色t恤,黑色休閑褲的少年從車內跑了出來,那張青澀的少年麵容滿是擔憂的神色。


    他衝到了蘇離的身邊,將蘇離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確定她並沒有受傷,這才鬆了口氣。


    少年模樣俊逸,充滿了陽光般的朝氣。


    隻是那雙眼睛在看向了地上躺著的陸皓川時,眸底明顯湧起了一股濃墨般的怒意。


    “離姐,陸家這個大傻逼怎麽會在這裏?”少年雖然稚氣未脫,一副青澀的模樣,但身形卻是挺拔,一把就擋在了蘇離的麵前,氣勢洶洶。


    他剛剛開著車過來接自家離姐。


    即便周遭的光線昏暗,傅逸淮也是遠遠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路口的蘇離。


    一個男人正對著蘇離糾纏不休。


    他當即一踩油門,驅車飛奔而來。


    車都還沒停穩,就看到了自家離姐直接把人按在了地上。


    那力道……


    光聽聲音就知道有多恐怖,多痛了!


    傅逸淮鬆了口氣,但還是一臉防賊的神色,警惕盯著陸皓川,牢牢地把蘇離給護在了身後。


    陸皓川躺在地麵上,那雙赤紅的眸子在聽到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時,瞬間裹上了冷意。


    他扭動腦袋,看著傅逸淮以一種絕對保護的姿態擋在蘇離的麵前,兩人之間姿態明顯格外親密。


    心底那股子無名的怒火,噌地一下冒了出來。


    “你……你是誰?蘇離,你好樣的……好樣的啊!一個男人接著一個男人,這都是第幾個了?!”


    這個少年非常眼生。


    看穿著和那輛商務車,怎麽看都和蘇離前些天勾搭的那些上流社會公子哥,搭不上任何關係。


    簡直普通的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


    如果說蘇離勾搭的是席鬱辭,趙權那幫在他之上的男人時,他可以認為是蘇離為了留在上流圈子,為了能重新擠入他的圈子,而無所不用其極。


    那……


    這個少年,是為了什麽?


    陸皓川臉色陰寒,咬牙怒罵道:“蘇離,你還真是下賤!在我麵前裝什麽冰清玉潔?實際上你早就爛透了!你是不是沒有男人就活不下去啊?我給你迴到我身邊當狗的機會你都不要,非要周旋在那些男人身邊當個婊子,你……”


    他氣急敗壞般,張口便是極盡羞辱的言辭。


    話還沒說完,一隻腳便直接踩在了他的臉上。


    “你踏馬敢罵我離姐?”


    少年狂躁,鞋底狠狠在陸皓川的臉上碾了兩下。


    他也不知道是去過什麽地方,鞋底沾染了大塊大塊的泥土,全都擠入了陸皓川的口腔之中。


    隱隱帶了幾分中草藥的苦澀和一股尿騷味道。


    陸皓川扭動身子想要掙紮,泥土在嘴巴漫開,那股尿騷的味道更是明顯。


    他含糊不清地罵著:“你知道我是誰嗎?放開我……”


    “我管你是誰?”傅逸淮抬腳又是狠狠一踹,這一腳又是直接踹在了陸皓川的鼻梁上,“不會說話,你這嘴巴就別要了!誰踏馬給你的膽子,罵我離姐?”


    陸皓川頓感一陣劇痛,鼻腔瞬間湧出了一股溫熱的液體,腥甜的味道在喉嚨湧動,與剛剛塞到嘴裏的泥土和尿騷味融為一體。


    陸皓川隻覺得又痛又惡心,他瘋狂想要掙紮,憤怒侵蝕了他的理智:“我說錯什麽了嗎?她蘇離就是個水性楊花的賤人!她像條狗一樣舔我的時候,你都還沒出生呢?”


    “啪!啪!”


    傅逸淮直接抬腳,用那沾著黃泥和尿騷味的鞋底,左右開弓在陸皓川的臉上狠狠踹了兩腳。


    “對你好就踏馬是舔是嗎?你還真是賤啊!你自己的感情不值錢,別人的感情就也不值錢了?”


    傅逸淮氣得不輕,一雙本來澄澈的琉璃眸子,此時都覆上了一片濃墨般的黑。


    他一邊罵著,還忍不住用腳再往陸皓川的身上踹。


    “行了。”


    蘇離看著陸皓川滿臉的血,以及那痛苦到幾乎扭曲的臉,抬手拉住了傅逸淮。


    再讓這小子踹下去。


    陸皓川怕是半條命都得搭在這裏。


    萬一陸皓川報了警,傅逸淮得惹上不小的麻煩。


    雖然問題不大,但也浪費時間。


    蘇離淡淡道:“小小年紀,哪裏學得髒話?”


    她的手剛一抓住傅逸淮的胳膊,那暴躁中的少年瞬間宛如忠犬般乖順了下來。


    再迴眸看向蘇離的時候,眸子一片澄澈,語氣還帶了幾分小奶狗般的撒嬌:“離姐……”


    他咬唇,少年般青澀的臉上露出了憤慨的神色:“他罵你!”


    這比罵他還難受!


    “你也替我打過他了。”蘇離拉著他的胳膊,朝那邊的商務車走去,“不要為了無關緊要的人,浪費我們的時間。”


    她還有門禁呢!


    傅逸淮看著那隻拉著自己胳膊的纖白小手,澄澈的琉璃眸微微閃了閃,唇角揚起一抹極其淺淡的笑意。


    又聽到蘇離後麵那句話,他唇角笑意更甚,還帶了幾分挑釁的目光朝著那蜷縮在地上,痛不欲生的陸皓川看了一眼——


    嗬,無關緊要的人!


    陸皓川瞳孔驟縮,扭曲著麵容看著蘇離拉著那個少年,頭也不迴離開的身影。


    這個視角。


    他看到的是女孩冷豔至極的側顏。


    她本就是那種明豔華貴的濃顏係美人,容顏冰冷,宛如一朵帶刺的玫瑰,徐徐綻放間,又帶著一絲一縷誘惑勾人的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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