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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皓川昏昏沉沉地躺在病床上,冷峻的眉頭緊緊蹙著,似是陷在痛苦之中。


    即便吊著點滴,藥物在體內漫開,他的臉色依舊是慘白如紙,不見半分血色。


    迷迷糊糊間,他似是看到了無數人影在眼前晃動。


    耳邊隱隱聽到了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他奮力想要睜開眼睛。


    恍惚間,眼前的人影逐漸清晰,似是一張精致冷豔的絕色容顏,正雙目含著盈盈柔情,滿目關切擔憂的看著他。


    陸皓川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嘴皮顫了顫,嗓子幹澀得像是有火在灼燒一般,刺得喉嚨生疼。


    但他還是不顧喉嚨的刺痛,沙啞著嗓音,緩緩吐出一個名字——


    “沈離……沈離!”


    刺目的光,令陸皓川忍不住閉了閉眼睛。


    耳邊吵鬧的聲音瞬間清晰——


    “皓川!你可總算是醒了,我都快擔心死了!”


    一個穿著奢華的貴婦人撲在了床邊,滿臉擔憂的看著陸皓川:“你知不知道,接到醫院的電話時,我嚇成了什麽樣子!醫生說你喝酒喝到胃出血,要不是孟洋打不通你電話,跑去你家裏,及時把你送到醫院,你命都要沒了!”


    “你說說你,怎麽能這麽糟蹋自己的身體?喝酒也得有個度,誰讓你這麽喝的?”


    陸母絮絮叨叨個不停,看著自家兒子那一臉病懨懨的慘白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你剛剛還一直喊著沈離的名字!沈離呢?她不是一直在照顧你嗎?她就是這麽照顧的?你人都躺在了醫院,她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陸皓川原本蔫了吧唧地低垂著頭,小口小口的喝著好友馮孟洋遞來的溫水。


    聽到了這句話時,他眼皮一跳,猛地抬起頭:“我……喊蘇離的名字?”


    “可不是嘛,我去你家的時候啊,你整個人醉倒在地上,捂著胃嗷嗷喊著‘沈離、沈離’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為了那女人借酒消愁,把自己搞成了這樣。”馮孟洋坐在一旁,托著下巴,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這三年來,他喊沈離的名字喊慣了,即便現在蘇離已經不姓沈,在昏沉之下,他所叫的,還是這三年來叫習慣了的稱唿。


    陸皓川握著水杯的手指,驟然間根根收緊,指節都泛起了青白。


    他怎麽可能會叫蘇離的名字?


    蘇離……不過是他的一個舔狗而已,根本就不可能在他心裏留下任何痕跡!


    “喊她有什麽用?她到現在都不見人!連我兒子都照顧不好,就這樣還妄想嫁入陸家?她做夢!”陸母沒好氣地冷哼。


    馮孟洋插了句話:“伯母,話也不能這麽說,沈……咳,蘇小姐陪在川哥身邊的時候,川哥的胃病的確是很久沒犯過了,現在……畢竟川哥的未婚妻已經是沈家那位真千金了呀,蘇小姐沒來,也在情理之中。”


    “情理個屁!”陸母沉著臉,“她沈離舔我兒子的時候,我兒子對她愛搭不理,她不還是死纏爛打的嗎?我兒子現在就算有了未婚妻,她既然喜歡我兒子,我兒子住院她就必須過來照顧!”


    沈離都已經沒有了沈家作為靠山,就隻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平民!


    像沈離這種低賤的人,能照顧她兒子,那還是沈離的福氣呢!


    沈離有什麽資格拒絕?


    沈離天生就是她兒子的一條狗!


    陸皓川蒼白的麵容沒有半點表情,瞳孔卻是震縮,宛如聚集了洶湧的波濤。


    那握著水杯的手,幾乎都要將水杯碾碎一般。


    是啊,之前無論什麽時候,隻要他進了醫院,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的人,永遠都會是蘇離。


    在遇到蘇離之前,他一直都是和一群狐朋狗友常年混在一起,胃早就被搞壞了。


    是蘇離一直堅持不懈地照顧、調養,總是時不時給他熬些藥湯。


    他的胃病,已經兩年多沒有犯過了。


    可是現在……


    他都胃出血到住院,都沒看到蘇離的人。


    “孟洋,你趕緊給沈離打個電話,讓她趕緊滾過來伺候皓川!我還要問問她,到底是怎麽照顧我兒子的?還是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報複你沒選她這個冒牌貨,在那耍性子?”


    陸母見陸皓川一直不說話,臉色還黑沉黑沉的,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能給我兒子當舔狗,那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不然就憑她那個出身,也配和我兒子說上話?我兒子在醫院躺了這麽久,她還沒過來,是不是和哪個野男人攪和在了一起?”


    陸母在這裏罵罵咧咧,無非是因為,蘇離照顧她兒子的確照顧得盡心盡力。


    而她兒子在蘇離的照料下,這些年身體也是越來越好,以前隔三差五就犯一次的胃病再也沒犯過了。


    雖然她是不會讓蘇離進陸家的大門。


    但如果蘇離好好表現,好好照顧她兒子,以後她兒子結了婚,把蘇離養在外麵,她也是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而陸母的話,讓陸皓川身體猛地一僵,“啪”的一聲把水杯砸在了櫃台上:“閉嘴!”


    野男人……


    蘇離她……還和池晏在一起嗎?


    想到池晏,陸皓川瞳眸間翻湧的波濤更加洶湧,繃緊的身體都因極致的怒意而輕顫了起來。


    淩晨被池晏揍了那一拳後,他帶著一臉的血迴到了別墅,隨意的給自己止了個血。


    想到在「魔域」時,蘇離以l的身份在賽場上驚豔全場,對他漠然以待,甚至當著他的麵,上了池晏的車。


    想到在飯店時,她站在池晏的身邊,漠視一臉血的他,而對池晏噓寒問暖。


    想到……


    在蘇離離開這幾天的時間現身之後。


    她看他的眼神,完全感受不到了曾經的愛戀。


    陸皓川的心就愈發的煩悶和不甘,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憤怒。


    這種情緒,讓他無比暴躁。


    他坐在別墅大廳,一瓶酒接一瓶酒地灌……


    “兒子,你、你怎麽了?是不是胃又疼了?”陸母被兒子的嗬斥嚇了一跳,拍著胸脯正要發火,卻看到兒子渾身緊繃顫抖的模樣。


    她臉色一白,倉皇的喊道:“快!叫醫生!叫醫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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