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閉上眼睛,我還沒說完。」


    「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不是……」


    他不是npc???


    裴淩彥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陸雲飄的話對他來說完全就是喜出望外的驚喜。


    他不是這個世界的npc,他不屬於這個幻境。


    那麽,哪怕紅雲幻境崩塌,他們也可以一起離開這裏,他們甚至可以一起修習。


    從前從未奢望過的一生一世,突然間也有了希望。


    那一刻,裴淩彥怎麽可能不激動?


    「你,閉上眼睛。」可陸雲飄的神情卻透露出一些憂傷。


    「好。」裴淩彥笑笑,他覺得無論是什麽問題,他都願意和卿卿一起麵對。


    可……


    「我的真實身份不是別人,而是你的師尊陸雲飄。」


    下一刻裴淩彥隻覺得晴天霹靂。


    他再度要睜開眼睛,卻被陸雲飄捂住了雙眼。


    「先別睜開眼睛,別看我。」陸雲飄的聲音滿是哀求。


    裴淩彥一把捉住陸雲飄的眼睛:「你在說些什麽?」


    「裴淩彥,我不是別人……我是你的師尊陸雲飄……當初我知道你被九王爺關起來不吃不喝,我就想逃出去幫你,我不希望你那樣消沉,可後來的事情是我也沒想到的……我……」


    「別……別開玩笑了。」裴淩彥的聲音都帶著顫抖,「你是我的師尊?這……這到底是什麽?你把手放開……」


    「我可以把手放開。」陸雲飄慢慢收迴手,「你看著……」


    裴淩彥睜開眼睛,現在在他麵前的還是卿卿的臉。


    然而下一刻,陸雲飄在裴淩彥麵前當麵吃下一顆藥丸:「我就是憑藉這個……捏造了一個新的身份出現在你麵前。不過一會兒,我就會恢復本來的臉。」


    「卿卿,別開玩笑。」


    「裴淩彥,我沒開玩笑……」


    「據我所知師尊正在為婚禮做準備,根本沒有時間。」


    「一會兒我的臉就會有所變化,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止如此,之前我在你麵前故意掩飾了自己的修為,你現在可以捉住我的手。」陸雲飄慢慢朝著裴淩彥伸出手。


    「你……」裴淩彥猶豫了一下,然後捉住了陸雲飄的手,從對方體內傳來的強大的靈力讓裴淩彥愣了很久,「不……」


    然而下一刻,陸雲飄的臉真的有了變化。


    本屬於卿卿的臉變成了師尊的臉。


    裴淩彥怔在原地:「這不是真的……」


    「這是真的,因為……」陸雲飄麵無表情地說著他們在那個空間的事情。


    那些瑣碎平常的事情,不可能還有其他人知道。


    也許陸雲飄真的可以偽裝成卿卿,也許眼前的人甚至不是陸雲飄……


    可如果他不是卿卿,他不可能會知道那些獨屬於卿卿和裴淩彥還有粉糰子的迴憶。


    陸雲飄卻能說出很多很多。


    他的聲音平靜,隻是神情卻滿是糾結。


    「不必再說了……」


    到最後裴淩彥不得不相信。


    而陸雲飄繼續說著,繼續迴憶著。


    「不必……不必再說了。」裴淩彥不可置信地看著陸雲飄,「這……這不是真的。」


    「淩彥,我知道……你很可能不會接受這個現實。」


    「我不是不能接受,我隻是……不明白,師尊,嗬嗬……原來……原來是……」裴淩彥的情緒慢慢變得激動,他掐著陸雲飄的手腕,「原來,從始至終,你都在戲弄我?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師尊心裏喜歡的既然是另一個人,當時為什麽要和我在一起?一開始或許真的是沒有辦法,可那時候……盛清凝不也出現了嗎?那時候你為什麽沒有和他一起走?那時候……」


    裴淩彥的情緒越發激動,他捉著陸雲飄的手一時間更加用力,「那時候你是怎麽想的?你……其實真的對我心動了嗎?若是如此,那現在呢?你為何又如此自然地迴到了他的身邊?既然你要迴到他身邊,你又何必告訴我真相?」


    「……」


    裴淩彥的質問讓陸雲飄不敢說話。


    「你……把我當什麽呢?」


    「我……」


    「陸雲飄,我的師尊……我的卿卿……我對你來說到底算什麽?我寧可相信現在的一切都是假的。」


    裴淩彥的話讓陸雲飄更加不知道說些什麽。


    「我……」


    「我想再看看卿卿的臉。」


    裴淩彥還是不願意接受現實。


    可那些他們專屬的記憶,已經說明了一切。


    「好。」


    陸雲飄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重新服用了剛才的藥。


    「等一會兒,我的臉就會……」


    「不要說話。」


    裴淩彥打斷了陸雲飄的話。


    「現在不要發出任何聲音。我想見到的人是卿卿,而不是我遠在天邊觸不可及的師尊。」


    「淩彥……我……」


    「師尊馬上就要和盛清凝舉辦道侶儀式了吧?嗬嗬,還記得當時師尊正要和九王爺舉辦儀式呢,從前是假的,可這一次……總歸是真的。」


    「我……我並不想嫁給清凝。」陸雲飄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不想?」裴淩彥愣住,「師尊……你說你不想?」


    「我不想。」陸雲飄很認真看著裴淩彥,「確實,我本來答應了他要和他結為道侶,但那……僅僅隻是承諾,並不摻雜任何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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