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其實還不是偷懶……


    可說是偷懶,換來的,卻有可能是更殘忍的代價。


    他在各個世界最後的結局都逃不過一個死。


    隻是從前每個世界的死法都還算不錯……


    他便以為每一世都可以那樣安詳幸福甜蜜的死去。


    直至自己也陷入那種絕望不甘歇斯底裏的意難平中……


    「師尊?」


    「無事,既然你已經做好了這個決定……」陸雲飄的眼神恢復平靜,「我會將事情轉告掌門的。」


    「掌門時候……有意讓我和那敖瓊聯姻?」這其實已經是掌門親口說出來的話了。


    「無論如何,本座會為你說清楚的。」


    「師尊……要為了我得罪掌門,也得罪……」


    「你是本座的弟子,這點事情本座還是有權決定的。」陸雲飄打斷了裴淩彥的話,「難道本座對你們的好,就隻是無事時露出一副溫柔親近的樣子那麽簡單?在這樣的事情上,本座自然會站在你這邊維護你,這是理所當然。」


    理所當然……


    若陸雲飄以往這麽說,裴淩彥自然感動的一塌糊塗。


    他的師尊不隻是他的師尊,簡直就是他的再生父母,本來就是師尊將他撿起到仙門,他才有一條活路的……


    可此時此刻……


    他腦海中浮現的,隻是陸雲飄眼神迷離地撲向自己。


    他好像怎麽也忘不掉那一天……


    陸雲飄此時的神情是嚴肅莊重的,可他卻總覺得他的眼神充滿了勾人的味道……


    他覺得他分明是在故意的撩撥勾引自己。


    「謝謝師尊。」裴淩彥笑著說。


    「不過,有一件事情,師尊希望你如實迴答。」


    「什麽事情?」


    「你心裏可有什麽在意的人,從前你喜歡盛清凝,現在你是否也……」


    「師尊,弟子喜歡清凝師弟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說到喜歡別人,裴淩彥的情緒馬上又無端端激動起來。


    「這裏沒有其他人,你可以說說你心裏真實的想法……」


    「弟子確實不喜歡清凝師弟。」


    雖然裴淩彥語氣激動,言之鑿鑿。


    可陸雲飄顯然是不相信的。


    陸雲飄:「好,我知道了。」


    陸雲飄內心:整個仙門人人都知道你喜歡他,你為何不承認呢?


    原劇本裏也是,一開始所有人都看出裴淩彥喜歡盛清凝,可裴淩彥就是不承認。


    雖然做錯事的是陸雲飄,可裴淩彥的口是心非又何嚐不是給了他機會。


    在原主陸雲飄看來,他追求自己的弟子固然不對,可裴淩彥自己親口說了沒有任何喜歡的人。


    ——當然,後來也是裴淩彥當著所有人的麵表示,他喜歡盛清凝。


    那時候陸雲飄徹底歇斯底裏了:「淩彥,你不是和師尊說過,你心裏沒有喜歡的人嗎?你不是說你會一心都放在正道和修習上嗎?」


    「師尊,很抱歉,我也是剛剛知道自己的心意。」


    那時候陸雲飄的黑化度瞬間暴漲:你是現在才知道你的心意嗎?你在這之前你分明不是這樣說的……裴淩彥,為何你的心變的如此之快,為何你的道心如此不穩?為何你對我會如此絕情?你能體會到盛清凝的愛,那我呢?


    可說到底,那本就是原主一廂情願,自作多情吧了。


    「師尊為何問我喜歡誰……」裴淩彥忍不住還是問了。


    「自然因為我是你師尊,希望你過的開心。」


    「師尊從前……明明隻在意修習。」


    「是啊。」


    「……」裴淩彥知道,也就是自己下山歷練的這幾年,是師尊變化最顯著的幾年。


    雖然那會兒自己下山了,可他並沒有和師尊斷絕聯繫……


    「師尊,那你呢,你有喜歡的人嗎?」裴淩彥心想:


    若是陸雲飄知道那天是我,他會問這些,是喜歡我嗎?


    師尊,喜歡我?


    師尊怎麽能喜歡我……師徒之戀怎麽都有些怪怪的。


    裴淩彥打心底覺得不應該……


    可他自己也有過對著陸雲飄胡思亂想的時候,這又怎麽說?


    若不是心裏有對陸雲飄的慾念,怎麽可能會胡思亂想???


    他心裏很亂,不清楚……


    下意識地想要試探一下陸雲飄。


    他心想著,倘若陸雲飄真的喜歡自己,他肯定會忍不住表露些許的,如果他沒有……


    他怎麽會沒有?


    裴淩彥一事件竟好似對陸雲飄沒有任何以影響?


    他是太能裝還是如何?


    還是真的就是……


    單單隻是一個慈祥的師尊。


    單單隻是對每個人都那麽溫柔親和。


    所有一切都隻是一場意外。


    裴淩彥的心跳驟然加快,迫切地想要一個答案,想要對方迴答自己……


    可……


    他真的會說真話嗎?


    他的心很亂,很亂……


    某神獸:你的心為何亂呢,難道不是自己先心動才亂的嗎?


    裴淩彥:……


    他這會兒沒工夫和這神獸說什麽屁話。


    「師尊?」


    陸雲飄也不知道為什麽,半晌不迴答……


    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原還是難的吧?


    裴淩彥眉頭緊皺,心想著,還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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