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能不能別發瘋?」


    「我發瘋?溫白白……我做了什麽?殺人放火了?」


    「……」


    「你現在來見我可以嗎?」


    「……」


    「你不是想要喬以純迴去嗎,那你就來見我。」


    「你不是說你不知道嗎?」


    「他是在我這裏,我對他挺好的,好吃好喝小心翼翼地伺候著他,他什麽事情都沒有,這幾天我們朝夕相處……這是我早就想做的,想要他在我身邊,想他陪著我,想他一直在我身邊。」


    除了聲音有些疲憊無力,楚君言聽上去竟還算是心平氣和。


    他的情緒似乎很穩定,這也是為什麽係統沒有檢測出他黑化值提高的原因。


    可……


    「楚君言,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也在尋找答案啊,你和他說了一樣的話,說我不懂愛,說我不配,說我身邊早晚沒有一個人,我在想你們憑什麽這樣想,我可是楚君言,我不是任何別的人,被我喜歡,這分明應該是你們的榮幸。」


    「……」


    溫白白和段墨尋同時沉默了。


    不過段墨尋無聲的麵龐明明在說:無所謂,早知道這人是個神經病。


    楚君言本來就是個極度自負,然後又很擅長偽裝的人,特長是對所有事情都隻有三秒鍾興趣,見一個撩一個,撩到手就不要了。


    他喜歡的永遠是不愛他的……


    某種程度上,這是病。


    他不愛喬以純,就是因為第一,喬以純長得符合他的審美,第二,喬以純是他求而不得的人。


    相比之下,他對溫白白的感情更複雜,說不清楚,也猜不透原因。


    「你知道嗎,這幾天的相處下,我以為我會很開心,會一直很開心,可是……我沒有。」


    「喬以純說,他不知道為什麽,對我有一點動心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很真誠,好像是真的,當然,也可能是裝的吧……不管怎麽樣,我剛開始很開心,但隨之而來的卻是厭惡。」


    「原來你說的沒錯,隻要是唾手可得的,隻要是喜歡我的,我就會不喜歡……」


    「溫白白,你能不能和我說你喜歡我,能不能說你還愛我,能不能……讓我知道,我是不是真的真的有病,這真的是我的錯嗎?」


    電話裏的楚君言竟然哭地像個孩子。


    溫白白沒說話,保持著沉默。


    「溫白白,你為什麽不說話?」


    「楚君言,你是說,你確定你不愛喬以純了嗎?」


    「……我不知道。」


    「你還想把他留在身邊?」


    「一點,但是沒有很想。」他本來對喬以純有著極大的執念,可這幾天下來,他感覺執念好像沒有那麽深了,喬以純好像沒什麽特別的,也成了和其他人一樣,可以被自己隨時拋棄的存在,隻不過……又稍微好一點,但如果給自己和他更長時間,那……一定又會厭倦吧。


    「你可以放他迴去嗎,就現在,就此時此刻。」


    「……我說了我沒傷害他,我隻是讓他呆在我身邊陪著我,讓他……」


    陪著自己演戲。


    他逼迫喬以純陪著自己演戲,告訴他:「你要告訴我你很愛我,你要一遍遍告訴我你愛我,你要裝出你是真心真意愛我的,你要把我想像成你愛的人那樣……」


    「你會放他走嗎。」


    「……可以。」楚君言的心情比想像中還要平靜,甚至可以說,其實他是沒有什麽波瀾的,「當時,我選了第一時間和他解釋,可那之後,我其實一直在後悔,但是我告訴自己不能那樣……如果那樣,不就證明你都是對的嗎,原來我真的隻會愛上……不愛自己的人,原來我真的有病嗎?所以……溫白白,你可以和我說你愛我嗎?」


    「我愛你。」溫白白照做了。


    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段墨尋臉色鐵黑鐵黑,但是下一刻,溫白白緊緊地捉住了段墨尋的手。


    同時,他的眼睛是看著段墨尋的。


    「我很愛你,很愛你。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感情,隻知道當自己想起這個人就會因此情緒萬千,很難想像怎麽會有那麽魔幻的事情,也很難想像在這個世界上,明明一切都不那麽真實,都好像隨時可能崩塌破碎般虛幻虛假的世界,會有這樣一種好像比現實還虛幻縹緲卻又真實的感情。似乎……真的隻是一種感情,但這種感情是堅定的,堅持的,始終如一的。」


    「在這世界上,你對我是最重要的,無論發生什麽,我是你的第一選擇,我是你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會永遠對你熾熱,我享受我們在一起的溫馨和美好,我喜歡我們互相牽絆的感覺。」


    段墨尋:臉紅。


    楚君言:……


    「你確定這些話是對我說的?」


    「當然不是對你說的。楚君言,我不愛你,一點也不愛你,你感覺不到嗎?」溫白白冷冷道。


    係統:???


    不是,他是你要刷好感的對象啊……


    就算這個人比較奇特,但是……


    「我明明已經不愛你了,還要繼續裝作愛你嗎?其實在這世界上,沒有愛情又會如何?如果彼此相愛,那就珍惜,如果錯過,就好好放下不行嗎?楚君言,你能不能別折騰了,把喬以純放了,我會答應你的請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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