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停留在這兩頁日記上,看來這個巫醫必須要見一見了。


    第79章 進鎮


    「弟弟,病好了嗎?」房門被人推開,何輝站在門口。


    楚愴然看見何輝很是驚喜,忙問道:「何輝,你有沒有受到『獸化』的影響?」


    「太好了,我聽母親說你醒了,沒事了,弟弟的病終於恢復了。」


    何輝像沒聽見他的話似的,自顧自說了下去。


    「啊,弟弟你餓了!也對,睡了那麽久,哪怕有點餘糧都消化光了,我喊母親給你蒸個雞蛋吧。」


    他微微一笑,拉開房門又走了出去。


    楚愴然愣愣地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幕,對方仿佛變成了被輸入固定程序的機器人。


    過了一會兒,何輝端來了一碗雞蛋羹。


    楚愴然接過碗,用勺子吃了起來,熱騰騰的蒸雞蛋入口十分鮮嫩。他一邊吃著,一邊把視線一直落在何輝的身上。


    何輝的眉心有著一朵桃花的印痕,像是紋身似的隱藏在劉海下。


    ——


    晚飯時,一家人全部聚齊了,圍坐在圓桌前。


    屋子裏一共隻有兩間房,大的那個住著夫妻倆,小的留給了大兒子,然而身體不好的小兒子隻能住在中間不大的廳裏。


    他的床就擺在窗戶和圓桌之間,因為凳子不夠用,所以他直接坐在床上吃飯。


    床板比木凳矮了一大截,他隻好半坐在床沿上,挺直了身板去夠桌子上的飯菜。手臂一拉,本就小了一號的衣服下露出大片白花花的細腰。


    楚愴然雙手捧著碗筷,用餘光掃過坐在對麵的「父親」。男子渾身上下都被布料遮住,明明其他人都是短袖,但是他卻依舊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就連臉部都用布料和帽簷擋住了。


    女子瞧見他的目光,解釋道:「這幾天太陽這麽毒,你爸又天天幹農活,在地裏風吹日曬的,不保護一下皮膚,很容易曬傷的。」


    「哦哦,原來是這樣。」楚愴然對男子問道,「父親,不熱嗎?室內不用穿這麽多。」


    男子沒有出聲,又是女子幫忙迴答。


    「兒啊,先吃飯!你父親忙得都來不及換衣服,肯定又一身汗,洗澡的時候再一起換。」


    楚愴然收迴打量的眼神,陪著其他三人以一種微妙的氣氛吃完了晚飯。


    飯後,他見女子獨自一人正在院子裏洗碗,於是借著幫忙的時機,走了過來。從三人的情況上看,直接問女子似乎更合適。


    「母親,巫醫先生今晚有空嗎?」他站在水池旁,收起沖刷幹淨的瓷碗。


    女子為難地嘆了口氣,「我問過李嫂了,先生最近有事不在家,沒法給我們看病。等過幾天吧,兒子。」


    「沒事,母親,我不急,反正病已經好啦。」他笑著從後方抱住女人,安慰道。


    女子被他的舉動弄得心裏一暖。她洗好碗後,拿起灶台上的大鍋,放在水龍頭下沖了沖,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麽,叮囑道:「啊對,還有!這麽重要的事,我差點忘了!學校那邊喊你明天就去聽課,跟著下一年的班級走,正好剛開學沒多久。」


    「好,我知道了。母親,那我先迴屋裏收拾一下。」


    女子手裏的動作沒停,嘴上應道:「去吧,記得準備齊東西,別忘記帶什麽了。」


    「嗯嗯,我不會讓母親操心的。」


    迴到房間後,楚愴然翻找著有用的線索。


    這個孩子叫楚自強,恰好和他一個姓氏,後麵的名大概是父母希望兒子的身子骨能好起來而取的。他的成績在學校裏應該不錯,落灰的櫃子裏放著好些獎狀和榮譽證書,整整齊齊堆放在床底的成績單幾乎都是滿分。


    忽然,他的雙手再一次不聽使喚了,自己拿起筆,翻到日記的最後一頁寫了起來。


    【我今天重新迴到了學校……在上學路上,我沒看仔細,一腳踩上爛泥,弄濕了鞋……放學後,「惡霸三人組」出現在校門口,我害怕極了。因為是值日生,我獨自在教室裏留到了最後,所以沒有人幫我。如果又被抓住,肯定比上一次摔下樓梯還要嚴重。對了,我想起來了。先生告訴過我,學校的圍牆有一處是鬆動的,可以直接跑去後山】


    字跡在此處戛然而止。


    楚愴然重新恢復了身體的控製權,疑惑地盯著日記看了看,總覺得怪怪的,可是暫時說不上來到底哪裏不對。


    洗漱完,他躺在床上,身體湧現出一股無法抵擋的困意,很快陷入了夢鄉。


    「嗷嗚——」


    一聲野獸的慘叫聲霎那間喚醒了他。


    楚愴然呆愣地注視著四周茂密的樹林,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他的手裏拿著鐵鍬,挖開的土坑裏埋著一顆桃花樹的種子和一具野獸的屍體,屍體上流出的鮮血把坑底的土都染紅了。


    「吆,誰啊!大半夜不睡覺幹什麽呢?」


    手電筒的燈光從遠處的林子裏照了過來。


    他趕緊扔了鐵鍬,朝燈光的反方向跑去,心髒嘭嘭直跳,直覺告訴他被發現的後果會很嚴重。


    茂密的林子裏特別容易讓人迷失方向,尤其是在夜晚。等他好不容易看不見手電筒的光亮時,已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


    又困又累的他尋找到一塊幹燥的空地,索性直接睡在地上。


    冷風一吹,他立刻蜷縮起身子,發著抖。這個身體實在太過羸弱,毫無血色的嘴唇凍得發紫,臉色病態般的蒼白,雙眼禁閉,低得幾成氣音的呻吟從哆嗦的唇齒間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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