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竟是範正德顯得要薄情寡義一些。


    範正德抬眼,睜眼瞧著這個讓自己低垂了十幾年眼睛的人,「皇上,你也不必說這些話來譴責我,都是帝王無情,我不過也是學皇上無情罷了。」


    皇帝沉下了眼,他嗤笑一聲,「那你也不過是鸚鵡學舌,四不像罷了!」


    對於皇帝的嘲諷,範正德輕鬆接了過去。


    「是嗎?我自認為是像了九成的。」範正德說著也笑了起來。


    這笑卻是讓皇帝皺了了眉頭,此刻的範正德全然給了他一種不同於以往的感覺。


    「你是何身份,你想做什麽?」皇帝嚴肅問到。


    隻是這些問題,範正德都未告知過江霖,又怎會跟皇帝說呢?


    是以自然是沉默應對,皇帝不管催促幾遍,都是沒有用的。


    「皇上別擔心,我近來是不會對你做何事的。」範正德最後說到,「你隻管待我如從前便好。」


    然而,怎會再同往常一樣呢?再也迴不去了。


    隻不過,迫於其他緣由,皇帝也沒有將身邊的範正德替換掉,因皇帝怎會知,如今處境的他,會被送怎樣一個人到身邊照料呢?


    所有都是熟悉的為最好。


    皇帝是這樣想的,範正德卻不是,從那日後,範正德便沒有規規矩矩地在皇帝身側候著了。


    於是,這日午後,範正德出現在了九皇子眼前。


    「你就那麽輕易將秦楓放走了?」範正德不悅地瞧著九皇子。


    九皇子則是油鹽不進的模樣,問範正德:「輕易嗎?」


    「這樣有趣嗎?」範正德最瞧不上的,便是九皇子的這般模樣。


    九皇子甚至認真迴答了範正德的問題,「挺有趣的。」


    範正德則被他的話噎住了,最後隻能自己給自己順氣。


    等消的差不多之後,範正德才問起正事來,「你如今是作何打算的?」


    九皇子聽到這個問題好似很是震驚,問範正德,「不是你為我打算的嗎?」


    範正德眯了眯眼,盯著九皇子的眼神好似將他剖開了一般。


    「我可是說錯了?」九皇子眨眨眼,故作天真地問到。


    範正德明白了,這是九皇子生他的氣了,範正德將九皇子放在這裏,說好聽點便是幫著他坐實離世的事情,說不好聽的便是將九皇子捏在手中,掌握他的一舉一動。


    「九皇子,你也知如今時日特殊,隻能委屈你在這陋室裏麵暫且居住下來。」範正德說的冠冕堂皇。


    「再差的地方我都曾住過,談不上委屈。」自小生存在冷宮中的九皇子如是說到。


    範正德也就是假客氣一下,之後便離他遠了幾步,


    「既然九皇子在這裏住的舒適,那便勞請九皇子也幫我點兒小忙,如此抵過可好。」範正德不放過任何一個能讓九皇子聽話的機會。


    可是九皇子向來不是按照套路走的人,在範正德說完這句話之後,直接坦坦蕩蕩地沖他搖了搖頭。


    範正德眼眸顫了顫,隨後緩緩勾起嘴角衝著九皇子問:「請問九皇子有何需要的呢?」


    第五百六十章 留京幫人


    九皇子如今雖說是借用了範正德的人來為自己辦事,卻不妨礙他瞧不上範正德本人。


    「我想要的你無法給我,又何必問呢?」九皇子嗤笑道。


    「九皇子,你不要忘了如今的立場,你同我是站在一條繩上的。」範正德眼底藏著些東西,垂眸對九皇子說到。


    「是嗎?」九皇子誇張地挑起了眉,「我竟不知範公公如此大方,能夠在如此窄小的繩上為我騰出一片地來。」


    範正德險些因九皇子的這句話,將眼底的眼底和不耐展露在九皇子麵前。


    此刻還不是同九皇子翻臉的時候,是以範正德沒有迴應九皇子的這一句嘲弄。


    「九皇子,我今日來是有正事相談,還望九皇子能夠……」範正德的話言盡於此。


    九皇子瞥了眼裝腔作勢的範正德,他這話豈不是在說他不正經?


    範正德眼瞧著九皇子的雙唇動了動,搶先發出了聲音,「李公公那邊你何時去呢?」


    九皇子的話被噎在來喉嚨間,卻也不在意,漫不經心地讓喉結滑動了一下,隨後對範正德說:「自然是他最春風得意的時刻。」


    範正德點點頭,他就是聽到九皇子將秦楓他們放了,猜不透他的意思,擔憂九皇子也要放過李公公方才過來同九皇子證實。


    此刻知道九皇子心中有數,範正德也沒有那麽著急了。


    隻不過,表麵上他與九皇子聯手了,實際上二人都未告知對方自己下一步的行動,如此瞧著,兩人之間的關係可謂是脆弱不堪。


    範正德再次從九皇子這裏無功而返,心想要幹脆一些,』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同九皇子之間理應如此。


    九皇子在孤身隻剩一人之後,找到了一個讓自己最為舒適的姿勢。


    在九皇子的眼前,沒有人,沒有飛鳥,隻有從影影綽綽的幾道光,未免太過狹隘,隻是當九皇子抬頭望之時,也才發現,入眼的,不過也僅是頭頂的一片天空罷了。


    對日後要做的事情,九皇子早早便有了計劃,也沒同範正德撒謊,一切隻因時機未到。


    這邊是計劃著要做還未開始,江霖他們則是正進行著沒有計劃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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