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暖斟酌之後輕啟雙唇說著:「日後人們定是不能瞧不起入宮當公公的了,他們也有野心,也能力,守在皇宮之中,卻是能有幾近翻雲覆雨的本領。」


    暗流和暗風扭頭瞧著秦湘暖,她的嘴角帶著些嘲諷,江霖聽後竟也輕笑了一聲。


    江霖垂眸望著從自己手中勾勒出來的花朵,它的出現和消失都有些莫名其妙。


    當這些同在皇帝身邊待了多年的公公聯繫在一起時,隻有更加的莫名其妙。


    「主子。」暗風忽地皺起了眉頭,「一個公公是能夠有這麽大能力的嗎?會不會是皇上在背後指點的?」


    暗風所說也不無道理,可江霖聽後直接沖他搖了搖頭。


    「不會。」江霖說,「當時我還小,許多事情都沒有做過多思考,但有一件我記得清楚,很多時候範正德都是背著皇上帶我去做事的。」


    「那他為何選中了你呢?」秦湘暖的疑惑也漸漸升了起來。


    江霖頓了頓,隨後眼中出現了一絲茫然。


    「與我何幹呢?」江霖喃喃自語。


    「主子。」暗流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這個花是與主子相關的吧?」


    暗流說了,但這話卻顯得有些單薄,一個不過幾歲的孩童,能夠走動的範圍就那麽大,接觸的人也皆是些大人,他一個小孩子能夠與人建立怎樣的聯繫呢?


    不過,暗流的話讓江霖想到了些什麽。


    「這個……」江霖緩緩伸出一手落在那幅畫上,動了動手指,在那花瓣處輕觸了一下,「或許從這個入手調查,能得到我母親的消息。」


    秦湘暖訝異地望向江霖,此刻的他無疑是柔情的,也是悲傷的。


    暗風和暗流聽到這裏並不明白有何深意,他們隻當是與逍遙王夫人有關。


    「主子,夫人與王爺不是雲遊去了嗎?」暗流問,「難道他們遭遇了什麽不測?為何主子沒告於我們呢?我們能……」


    「不是。」江霖這時才意識到,自己並未同暗流他們說過自己的身世。


    之前江霖對誰都是隱瞞的,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好隱瞞的,江霖便同他們二人說了。


    江霖說得輕巧,卻不知暗風和暗流對此有多麽的震驚。


    「主……主子……」暗流結巴了起來,他如何都沒想過江霖的身份竟然會是皇子。


    這個消息太過震撼了,不過暗流和暗風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


    反正二人跟著的隻是江霖而已,與江霖是何人沒多大關聯。


    「主子放心,我們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的。」暗風保證到。


    暗流瞥了一眼暗風之後,也趕緊表示衷心。


    「主子,那我們……」表完衷心的暗流,心思動了動。


    他們一直知曉江霖所做的是大事,但一直沒有問過具體是何事,又是為何做,如今江霖身份清晰明了之後,那麽也不難猜了。


    江霖從暗流那微微發亮的雙眸中,好似猜到了他要說何話,便在他吞吞吐吐地說了之後,對他搖了搖頭。


    「如今我並未有大誌向,你們日後也不會跟著我飛黃騰達。」江霖說到,「如今……」


    江霖的話僅是說到這裏,暗流和暗風的眉峰就皺了起來,江霖竟然用』飛黃騰達『來說他們,他們是這般人嗎?


    「主子,我們並不在意那些身外物,你……」


    江霖與暗流和暗風互相打斷了對方的話語。


    江霖輕笑一聲,「我明白,僅是在同你們說一聲。」


    說到這裏,江霖也不繼續說那些讓人聽了不高興的話了。


    暗流和暗風僅是聽江霖說了幾句好話之後,便將那些思緒全部拋開了。


    總是有人說誌同道合的人才能在一起走的更遠,暗風和暗流與江霖的道卻是不同的,但他們也能夠一直走下去。


    隻因,暗風和暗流沒有道,全憑江霖是走怎樣的道,那他們一定會跟在江霖的身後。


    自江霖畫出那一朵花之後,對範正德就留了幾分意,他也讓暗流再次翻找有關這些花的全部信息去了。


    「三小姐,如今我的左手稍稍能動了,可否讓我也出去呢?」


    如今的事情繁多,暗風卻隻能瞧著旁人忙忙碌碌,自己卻隻能窩在房間中鍛鍊一個沒多大反應的左臂。


    「暗風,你要記得最初對我的保證。」秦湘暖神色平常,絲毫沒有被那些忙碌的人,或是眼前焦灼的暗風所影響。


    「……三小姐。」


    暗風自然是記得的,在接這條左臂之前,秦湘暖讓暗風當著江霖的麵,對秦湘暖承諾,在康健之前,一切都會聽從秦湘暖的安排。


    可這才沒幾日,暗風就想違背這一點了,當然暗風不會直接撂挑子不幹。


    暗風隻能同秦湘暖打商量,「如今情況不同了,我在此處顯得太過安逸了。」


    「安逸挺好的。」秦湘暖說,「你也就隻能安逸這些日子,還不知好好珍惜享受。」


    秦湘暖油鹽不進,任暗風怎樣求情,她自巍然不動。


    等暗風沒有話說之後,秦湘暖開始說了:「暗風,你知半途而廢會有怎樣的後果,從頭開始且不說,再次的成功率遠不及第一次,得不償失。」


    暗風垂下了眸子,這些話他聽秦湘暖講過不止一次,暗風也深知秦湘暖這樣是為了自己好。


    可是,總會有忍不住的時候,也總是往僥倖的方向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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