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打我?」九皇子揚手便抓住了皇帝的手腕。


    範正德在一旁驚唿了起來,「九皇子,快快放開,這可是皇上。」


    皇帝一張臉上的神色變了又變,但無論變成怎樣,都是難堪至極的。


    江霖皺了皺眉,對九皇子說了句:「夠了,你繼續說。」


    九皇子瞥了他一眼,隨後一手將皇帝甩開。


    不得不承認的是,皇帝確實已經老了,後浪的九皇子僅是一隻手就能將他這個前浪給拍了。


    「江霖,你應當也清楚,他不是一個好皇帝。」九皇子想了想,江霖不是每次都說想讓百姓安穩嗎?那麽九皇子就從這一點兒入手。


    江霖自然清楚皇帝不是個好皇帝,可是縱觀整個朝堂,甚至整個天下,又有何人能夠擔得起皇帝這個重任。


    留著這個皇帝在位置上,起碼一切都是熟悉的,有一些江霖覺得不合理的地方,也可以威脅強迫之類的手段讓他更改過來。


    見江霖的神色有所鬆動,九皇子再接再厲,「我讓他離開皇位是為他好,我覺得若是你坐上這個位置,定然會讓百姓都過上安穩日子的。」


    九皇子以為的鬆動,不過都是假象罷了,江霖在聽完他所說的之後,立即搖了搖頭。


    這是九皇子沒有預料到的結果,一雙眉峰也緊緊擰了起裏。


    在一旁的皇帝卻是鬆了一大口氣,他就怕江霖也有這種心思,那他定當是活不久了。


    九皇子沒有再傻傻地問江霖為何,對方沒有都不配合他,既然如此,這個皇位,他就坐定了。


    在他的手上,總好過最後便宜了太監的兒子,一個兩個都沒將他放在眼裏,那他就要讓眾人瞧一瞧,到底是誰最後能夠取得勝利。


    「江霖,你最好能夠時時刻刻在他身邊守著,否則,讓我抓住空隙,他一定會立即喪命的!」九皇子最後走之前留了這樣一句。


    在他離開之後,江霖也不加思索地要離去,卻是被皇帝叫住了。


    「霖兒。」


    陌生的稱唿,江霖並不熟悉,卻是在那一刻便不由停下了腳步。


    江霖是在停住之後才覺得好笑的,便要繼續抬腳上前。


    皇帝卻是在他背後繼續說著:「你都知曉了對不對!」


    江霖知他說的何事,兩人都是千年的老狐狸,先前不過都是在臉上畫了張皮,分明彼此都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卻是在這一刻,才清清楚楚地將事情挑明。


    「霖兒是你母親給你的小名。」


    江霖覺得荒唐,竟然從皇帝的口中聽出來一絲柔情。


    「你想說什麽?」江霖不知曉關於自己母親的任何事情,他……是想知曉的。


    第五百三十九章 物是人非


    許是瞧見了江霖聽到母親之後的停頓,皇帝在那一刻便想到了足以牽製江霖的法子。


    先前是二人之間沒有挑明身份,但如今不一樣了。


    「霖兒,你一定好奇你的母親是何人吧?」皇帝沉痛地說著,「當年,你母親是我最心愛的女子……」


    皇帝見江霖聽到這些有些動容,嘴角微不可查地動了動,隨後開始講述多年前發生過的事情。


    背對著皇帝的江霖,沒有從皇帝的話中聽出幾分愛意,臉上的神色愈發的冷漠,尤其是在皇帝提到珍妃時,江霖的嘴角出現一抹自嘲。


    「你說夠了嗎?」江霖轉過身時已成為冰冷的模樣,「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你如今告知我這些又有何用?」


    江霖不知皇帝所說話的真假,但是皇帝刻意將他母親的死算到珍妃身上,這是江霖能夠真切體會到的。


    江霖瞧著眼前明顯不如早幾年意氣風發的人,對他是自己的生父這件事,感到一絲噁心。


    「霖兒。」皇帝因江霖毫不客氣的語氣產生了一絲怒火,可是皇帝能夠瞧清楚如今的局麵,能做到皇位上這麽久,皇帝又怎麽沒有幾分忍耐。


    江霖冷漠地瞧著他,如此親密的稱唿,從他的口中聽到就格外的刺耳。


    隻聽皇帝繼續說到:「朕對你有太多的愧疚,我同你說起母親,隻想讓你知曉,我從來都是想要疼愛你的,不然我何必在你兒時將你接近宮中呢?」


    其實這也是江霖疑惑的地方,但那又如何,江霖不信皇帝是這般深情的人。


    皇帝提起這件事,倒是給江霖點了個醒,他一定對皇帝有某些用處,這是從他出生之後就擁有的,那定然與他母親有關了。


    江霖眸光閃了閃,他的冷漠散去一些,抬眸對皇帝說到:「我可否見見我的母親?」


    方才皇帝對他母親的身份是一句話帶過的,他說是在宮外與他母親相識的,母親至死都未進過宮中。


    若說皇帝心愛江霖母親,那自然應當給她一個名分,可是皇帝沒有。


    那若江霖母親僅是位尋常百姓人家,又怎會引起珍妃的注意,且要費盡心機將母親殺害呢?


    這裏麵疑點重重,江霖半信半疑,如今他想從皇帝這裏套出更多的信息,自己著手去調查母親的身份。


    皇帝聽到江霖的話,自然是否決了,「你母親當年是在荒林中被珍妃殺害的,人去世後也被珍妃扔下了懸崖,是以朕沒有法子將你母親安葬,就讓她隨風去了。」


    江霖心中冷笑一聲,「那我母親如今尚有親人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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