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沉默了一瞬之後,暗流很快從翻閱過的文字中,得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說。」江霖嚴陣以待。


    「三小姐不是一般人。」暗流說話時刻意壓低了聲音,放緩了速度。


    在聽到這一句之後,江霖擰緊了眉頭,暗流是聽見或是見到過什麽?那秦湘暖的真實身份他是否知道?


    在江霖不斷猜想這件事時,暗流接下去的話便讓他打消了所有念頭。


    「武力值或是智慧,都非尋常人家的姑娘能比。」暗流仍是悄咪咪地說著,好似怕叫何人聽了去。


    江霖不悅道:「好好說話!」


    暗流不明所以,卻也立即應好,端坐了身體,以為這些不能說,便抿緊雙唇。


    江霖方才是過度猜想了,此時暗流一言不發,暗風又暗戳戳地看著他,幹咳了一聲之後說:「你繼續講。」


    「是。」暗流之後便是嚴肅認真地開講了。


    無非就是說,尋常人家的妻子,總是會幫著丈夫處理家事,笑道洗衣做飯這些,那秦湘暖是這些尋常妻子嗎?


    顯然不是。


    「三小姐要比我們這些暗衛都要強上許多。」暗風適時接上暗流的話。


    暗流稱讚了暗風一下。


    江霖聽得直皺眉,這些顯而易見的事,沒必要說得。


    暗流注意到了江霖的表情,趕忙加快了語速,直奔重點,「是以主子不要將三小姐當作女子,不對,尋常女子。」


    江霖眉心跳了跳,他想起了之前的一些想法,在還未確定對秦湘暖的心意之前,江霖是幻想過生活的。


    那時他也以為娶一位賢良淑德的妻子會是必然的事情。


    可是後來逐漸被秦湘暖吸引,也再未有過這樣的念頭,是否說明他從未想過讓秦湘暖成為一位賢良……尋常妻子。


    那江霖讓秦湘暖幫著他處理麻煩,也並非不可以了。


    暗流還在侃侃而談,江霖已豁然開朗了。


    「我明白了!」


    暗流的激情被江霖一陣喜悅的聲音打斷,但他非但不覺失落反而很是高興。


    暗風卻是一臉疑惑,不知發生了何事,且暗暗猜想,自己是否錯過了重要內容。


    「不愧是主子!」暗流驚嘆,「一點就通。」


    江霖舒展了眉頭,心情也甚是愉悅,對暗流說:「是你講得明白。」


    在二人互誇中,暗風仍是一頭霧水,江霖不經意間瞥見他的神情,頓了一下,隨後對暗風說:「暗風,等你有了心愛之人便明白了。」


    暗風愣怔著說:「可暗流也沒心愛之人。」


    暗流樂了,扭頭看著他,「可我懂得比你多!你就是個榆木疙瘩。」


    之後暗流又對江霖說:「主子,這些都是我從話本中瞧見的,要不我給你幾本?」


    江霖想了想,搖頭拒絕了。


    哪知暗風此時向暗流伸手了,「你給我瞧瞧。」


    這話引得旁人注意力都到了暗風身上,他卻視而不見,直盯著暗流瞧。


    給話本當然沒問題,暗流歪著頭,聲音中不難聽出懷疑,「不在我身上,等拿到之後給你。」


    暗風收迴手,應了聲好,之後目不斜視了。


    江霖笑了笑,暗風多接觸些旁的事,多一些情緒,也是好事。


    對於江霖而言,既然想明白了解決法子,便在路中歇下來時找到了秦湘暖。


    此時秦湘暖正給秦家人勾畫著預想中的客棧樣子。


    「我們去了之後,便尋這樣的地方,若是沒有,或許可以試著打造一間出來。」秦湘暖想通過這間客棧,定下秦廣的心,她樂得耗費時日長一些。


    「這樣的成本……」江善的擔憂盡在不言中。


    秦廣有著另外的擔憂,「我們這樣的身份,怕是當地會幹擾我們行事。」


    「秦將軍忘了我嗎?」


    眼前的幾人商議的太過投入,以至於都未在江霖站定之後打招唿,如今聽到他的聲音之後,才紛紛問候。


    之後秦廣便搖了搖頭,「江世子你到邊境是有要緊事要做的,這些小事不必勞煩你的。」


    江霖的好意被拒絕了,秦廣在那一瞬將他眼底的不可置信瞧了個清楚。


    秦廣睜大眼睛,想證實自己是否瞧錯了,但下一瞬江霖已恢復了正常,讓秦廣認定是眼花了。


    秦湘暖卻也瞧見了,不由暗暗挑眉,輕啟雙唇,「是不該找江霖幫忙的,我們不過耗費些精力,也能做出來。」


    這下秦廣又瞧見了江霖的神色變動,甚至這次還瞧見了一絲受傷的表情。


    「暖暖。」江霖語氣低沉。


    在被暗流點明之後,江霖對自己錯誤認知已然深刻了,方才秦廣和秦湘暖的拒絕更是讓他有了更深刻的直觀體會。


    江霖暗罵自己沒有早些想明白這些事。


    「我想同你說幾句話。」江霖望著秦湘暖,「說完之後再決定是否要我出手,可好?」


    秦湘暖斜睨著他,之後扭過頭,「爹,你們再瞧瞧,等會兒再說。」


    「好,你快去。」秦廣對她擺擺手,催促著她。


    江霖跟在秦湘暖身後,一步步地踩著秦湘暖踏過的地方,僅是這樣,竟然讓他心生幾分安穩。


    「你要說什麽?」秦湘暖扭身之後直視著江霖的眼眸。


    江霖鄭重其事地先跟秦湘暖道了個歉,讓秦湘暖維持的嚴肅瞬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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