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廣搖搖頭,透過秦湘暖的眼眸,似是瞧見了過往,眉間帶著愁緒,嘴角卻勾著一抹笑,說:「我時常會恍惚,你同我的暖暖也未有何不同。」


    第一百八十九章 兩個女兒


    秦湘暖能理解秦廣此般心情,最恍惚人是她自己。


    她有著另一個暖暖的全部記憶,還會體會到她曾經最真切的情感,既然她出現在了她身上,是不是說明她們二人本就有關聯。


    「或許我是另一個她。」秦湘暖說,「我記得以往爹每次迴家前便會洗掉身上所有的血腥,我記得爹無比寬大的臂膀,也記得爹帶著暖意的懷抱,甚至記得秦湘暖牙牙學語、跌跌撞撞走路的場景。」


    秦湘暖每說一句,秦廣好似都能親眼瞧見那一幕幕,眼中不由泛紅。


    「是啊,你也是暖暖。」秦廣說,「我的暖暖。」


    秦湘暖點點頭,隨即喊了一聲,「爹爹。」


    秦廣眼中的淚一下沒收住,濕了衣襟。


    「爹爹,秦湘暖會遇見她自己的幸福,她不再受生活與精神上的壓迫,她是最自由的。」


    秦湘暖蹲在了秦廣麵前,仰頭看著一名父親。


    最初知道秦湘暖身份時,秦廣亦曾感到心痛,但因眼前生活太苦,他想或許他的暖暖解脫了是件好事。


    但如今秦湘暖觸及幸福時,秦廣不免為他的暖暖感到悲痛,可是瞧著眼前的人,他也做不到怨。


    「暖暖,多謝你。」秦廣讓秦湘暖坐在他身旁,拭去眼角的淚水,「你替我的女兒承擔了一切,還把所有人照看地那般好。」


    秦湘暖搖搖頭,不讓他再說這般見怪的話。


    「暖暖,以後你便是我的女兒,親生女兒。」秦廣握緊秦湘暖,堅定地說到。


    秦湘暖也紅了眼眶,隻剩點頭。


    隨即二人相視而笑,拋開了所有不好的東西。


    等兩人眼眶都瞧不出異樣之後,秦廣對秦湘暖說:「你在裏麵呆著,我去替一替江霖。」


    「好,爹。」秦湘暖將『爹爹』的稱唿留給了秦廣的女兒,她以另一個女兒的身份說著,「莫要逞強,累了便迴來歇著。」


    「好。」


    「江世子!」秦廣手裏握著喇叭,出聲之後將自己嚇了一跳,車內的秦湘暖捂嘴笑了。


    前方聽見聲音的人都往迴望了眼。


    暗流笑了起來,「這個寶物不知秦將軍是何處尋得的,太方便了,可惜隻有一個。」


    江霖眼眸暗了,低聲說:「再多些也未嚐不可。」


    「主子,你方才說了何事?」暗流沒聽清。


    聽清了的暗風帶著不解。


    「無事,你們繼續趕路,我迴去瞧瞧。」江霖勒停了馬,調轉方向。


    「秦將軍何事喚我?」


    秦湘暖在馬車中瞧人,還須得抬頭,從下往上,她瞧見了江霖挺拔的身姿,怪不得人說善騎射者,能引得姑娘家癡迷,此時的她便被江霖吸去了所有目光。


    外邊秦廣還在同江霖交談,秦湘暖聽見了江霖的拒絕,因顧及到秦廣的身體。


    但最終,江霖還是敗於秦廣了,江霖身下的馬兒,與秦湘暖乘坐的馬車同在前行,隻見他一個躍身,秦湘暖便察覺到馬車顫了顫。


    「暖暖。」


    馬車顛簸還未停下,江霖便進來了。


    「江霖。」秦湘暖也喚了他一聲,但,聽起來竟有些生疏。


    江霖點頭應了,身子莫名有些僵硬。


    二人相對而坐,一時無言一對。


    「你……」


    同時出聲,又同時頓住了。


    「你先講。」這次是江霖搶先了。


    秦湘暖笑了笑,「也無大事,爹是怕你們趕路太累,想讓你歇一歇。」


    「我明白。」江霖說,「多謝秦將軍的好意。」


    「無需這般客氣。」秦湘暖雙手撐在身體兩側,略前傾著身子,「聽爹說,你不會在拉攏他為你辦事了。」


    「暖暖。」江霖沉穩道,「我不想將你我二人的關係弄複雜。」


    秦湘暖點頭,笑著問道:「你會後悔嗎?可能因我一人,讓你丟掉了一個有力的幹將。」


    「沒有了你,我會更後悔。」江霖不假思索地說到。


    紅暈明目張膽地爬上了秦湘暖地臉頰,江霖隻覺得眼前的景色美妙極了,心裏更為歡喜,也認定自己的選擇是無錯的。


    「暖暖,我能坐在你身旁嗎?」江霖輕聲詢問。


    「這種事不必問。」秦湘暖笑了,「你過來便是。」


    「好。」江霖起身,落在了秦湘暖身旁,不再出聲,直接將秦湘暖攬進懷裏。


    秦湘暖也任由自己放鬆地依靠他,閉上了眼,耳邊是江霖可以壓低的唿吸聲。


    「江世子竟也緊張。」秦湘暖打趣道。


    「暖暖莫取笑我。」江霖收緊了力,壓著嗓音說,「僅是因太珍重了。」


    秦湘暖聽完,拉下他的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脈搏處。


    指下是細嫩的皮膚,有著清晰強大的搏動,江霖似乎感到了二人同步的心跳聲,嘴角的笑更是消不去了。


    「停車!」


    在二人感受彼此的時刻,突然聽到了唿喊聲。


    江霖睜開眼,不悅地望向外麵,「何事這般吵鬧!」


    「江,江世子,三小姐的三嬸摔下了馬車,此刻這哭喊聲不斷。」來人不敢停歇地奔了過來,見到江霖之後也不敢讓馬車停下了,騎著馬追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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