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到時候別有一番滋味。」


    掌櫃的露出滿臉的淫笑,催促著店小二說:「還是快點兒幹活,把這些人關到下麵的地窖裏,挑個肥的,先剁了肉餡,其他的用冰塊都保存起來,別再腐壞了。到時候滿屋子的臭味,掩蓋不了,再引起別人的懷疑。」他們邊走邊商量著,動手拖拽著地上的秦楓,「就他吧。」


    第一百三十四章 按兵不動


    那幾盤醬牛肉,數秦楓吃的最多。他原本就是長身體的階段,再加上流放路上擔負起將軍府壯丁勞力的責任,每每有吃苦受累的活兒都是他沖在前麵,自然吃得多。隻可惜現在,他半點兒意識都沒有,嘴巴張開著,仰麵倒在地上,任憑著店小二和掌櫃拖拽的向地下的屋子走去。


    砰——秦楓的頭不小心磕碰到樓梯拐角,發出悶響。


    店小二自然不會憐惜,秦湘暖聽著都覺得疼,心裏想著等事情結束,務必得幫秦楓瞧瞧,他那腦袋本來就不靈光,要是因為接二連三的磕碰變得更傻,自己沒辦法跟二叔交代。


    客棧的地下,是他們挖出來的專門宰殺人的地窖。


    四周隻點燃幾根幽幽的燭火,青石板的路,踩著會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音,聽起來格外滲人。店小二和掌櫃把秦楓扔到那張布滿血漬的大方桌上,用麻繩把他的手腳都給綁起來。「咱們從哪兒開始?」掌櫃的拎起旁邊鐵盆裏擺放著的鐵刀,在磨刀石上唰唰的摩擦著,刀刃肉眼可見的鋒利起來。


    店小二眯起眼睛,總是覺得哪裏不對勁。


    他是這家客棧的真正老闆,所謂的掌櫃也不過是看他的眼色行事。


    「我剛才分明看到那姑娘的眼睛眨了眨,要是真吃了咱們下藥的牛肉,隻肯定不會有半點兒意識的。」店小二皺起眉頭,看著躺在桌子上的秦楓,「這群人的身份怕是不低,你看沒看到,他們進來的時候,跟著幾個官差在身邊。說不定是……」他似乎有些猶豫,本來他們兩人是打算這幾日就金盆洗手,用攢下來的那點兒金銀本錢置辦點兒田產房屋,安安分分的過後半生的。


    可沒想到,會在雷雨夜碰到主動送上門來的將軍府一行人。


    「別猶豫了,咱們都已經把他們給迷住了,就算是不動手,等他們醒過來,咱們要怎麽解釋?難道說他們是集體睏倦,同時昏睡過去了?要是他們真的身份不低,咱們的下場勢必會更慘。還不如現在把她們殺了,一幹二淨,就算有人找上門來,也都是一堆骨頭,誰能夠給咱們定罪?」


    這是他們常年做事的準則和手段,從未更改過。


    掌櫃的看店小二遲遲沒動,壓低聲音,眼裏都是不在乎和狂妄的說著:「況且,你忘了這條路,從前是有押送流放之人去邊境的。說不定他們本來就是罪人,咱們不過是替天行道,也算是做件好事。」


    「官差是有著名冊的,貿然失蹤肯定會有人追查,但別忘了,咱們鎮裏還是有點兒……」


    掌櫃的給店小二一個眼神,示意他安心,「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肯定沒事!你現在思緒混亂,下手肯定不穩,還是讓我來。這小子看起來不太好吃的樣子,都是精壯的瘦肉,我得從肚腩開始切開,把最肥美的地方理出來。我看著上麵的幾個人都是枯瘦如柴,不如把那姑娘盡快拉下來。」


    「等咱們哥倆享受完,那姑娘吃起來的味道肯定不錯。」


    掌櫃的眼睛逐漸變得陰險恐怖,他用舌頭舔著鐵刀的刀刃,似乎幻想著味道的說:「尤其是胸脯的那點兒肉,雖然看起來也就二兩左右,但吃起來肯定入口即化……你上去,把她拽下來。」


    「別在中間私自做點兒什麽手腳!」


    掌櫃的有些不放心,催促的看著店小二的背影,他心猿意馬的看著秦楓,也實在是不願意動彈,隻搬來板凳坐在那兒等待,嘴裏咕噥著,「算我再給你幾個時辰的活頭。」


    另一邊,客棧的上麵。


    當他們拖拽著秦楓離開時,江霖便想要悄聲跟著過去,他起身的瞬間,秦湘暖按著他的肩膀,迫使他重新坐下。「別亂動。」秦湘暖盡量用微弱的聲音提醒,瞥著地上的位置,讓江霖挪到剛才的地方。


    「那是你的表哥,你難道不擔心嗎?」


    江霖奇怪的皺著眉頭,搞不清楚秦湘暖的行動。性命攸關的時刻,她竟然還能夠如此沉得住氣。


    「如果隻有一人,我肯定會衝過去把表哥給救迴來。但他們有兩個人,你難道沒瞧得出來,他們兩個的心並不齊。我剛才的動作,歪打正著,讓矮個子的那個生出幾分警惕。他們若是爭論,勢必不會快速動手,表哥是暫時沒有危險的。」秦湘暖湊到江霖的耳邊,給他解釋著自己此番舉動的原因,「客棧地下的模樣,我們誰都沒有見過,如果有隱藏的機關或者是陷阱,貿然跟下去,肯定會格外被動。」


    「他們臨走的時候,對我是有著極大興趣的。必然會折返迴來,想要把我帶下去。」


    秦湘暖對於察言觀色和推斷人的心裏所想是有著幾分把握的,除卻眼前這位城府極深的逍遙侯府世子,他心裏所想是自己參不透的,其他的盡在掌握。


    「等他們再上來時,我們便裝作中計,等到了下麵再伺機而動。」


    秦湘暖說罷,眼睛瞥到樓梯處冒出來的一點兒髮髻,聽到輕微的腳步聲,推著江霖的腦袋,模仿著剛才的模樣倒在他的肩膀上。江霖心裏震撼,卻隻能配合著閉上眼睛,不過他多留了一個心眼,跟秦湘暖十指緊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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