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們本是想要為世子慶祝,可他卻說不想聲張,不想要讓你們知曉。」暗風把所有都說完,才吞了吞口水,雙手合十對秦湘暖搖晃了兩下,「三小姐,您能否裝作不知道?亦或者是世子問起,別說是我說走嘴……」否則,世子說不定會真的罰他去餵馬。


    暗風心裏叫苦,秦湘暖沒有迴答,隻不過拍著他的肩膀,用帶著點兒同情的語氣說:「我盡力而為。」


    「您別……」盡力而為啊!


    暗風似乎能夠窺見到即將發生在他身上的悲慘遭遇,哭喪著臉,肩膀也低垂下來。


    秦湘暖用手托著下巴,默默的思考著,琢磨半晌走向廚房,發現角落裏的麵袋和兩顆雞蛋。她抓起雞蛋在手裏顛了顛,挑了挑眉,挽著袖子把柴火燒得更旺一點。「就讓我來露一手吧。」


    她舔了舔嘴唇,覺得今夜是個套取情報和消息的好時機!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戲耍熊孩子


    「似乎有四五年,沒瞧見如此熱鬧的光景了。」二當家站在黑老大的身邊,滿臉都是激動的看著暗衛和將軍府的人幫忙布置著村子的身影。自從田地不能再耕種,年節對他們來說無異於是另外一個普通的難熬的日子罷了。誰都不會有精神,亦或者是有閑情雅致去張羅著過年。


    黑老大的眼睛始終追隨著秦湘暖的背影,隻不過把滔天的情緒都收起來,聲音低啞的說著,「是,是我們的運氣好,能夠遇到他們。」二當家隨著他的視線瞧過去,頓時明白些什麽,可他也無法安慰,隻能拍著黑老大的肩膀說:「咱老娘的身體慢慢能夠養好,三姑娘又給我許多藥方,等賺來銀錢,我就去鎮上買迴來。」


    「日子必定是一天比一天好的。」


    他們兩人交談著,江霖在院子裏繞幾圈,都沒有看到秦湘暖的身影,他皺著眉頭走到秦楓的身邊,語氣盡量用自然不經意的語氣說著;「你的小妹呢?」秦楓嘴裏咬著紅繩,忙到耳朵都聽不到周圍的動靜,態度多有怠慢的敷衍著,「想來是在哪兒忙著呢,世子,你若是沒其他的事情,便別在這兒礙手礙腳。」


    「或者,您幫我把那幾幅字給掛上去?」


    秦楓的脖子上披著幾個長長的紅對聯和字畫,江霖深深看了他一眼,隨即抬步離開。


    若是忙起來,時間便飛逝如梭,過的極快。


    轉眼便到了夜裏,秦湘嵩不知道怎麽發現了暗衛從鎮上買來的煙火,撿起兩根便點燃。貝貝年紀小,在將軍府的時候,放煙花都會背著她,亦或者是哄著她。如今秦湘嵩直接在她的麵前炸響了鞭炮,她嚇得雙眼含淚的嚎啕大哭起來,鄒氏和柳氏都從屋子裏跑出來,把貝貝抱起來。


    「你這臭小子,嚇到妹妹怎麽辦?」


    鄒氏擰起眉,心疼女兒的瞧著秦湘嵩,卻礙於秦文的顏麵不能動怒,隻能嘴上埋怨兩句。


    秦湘嵩站在原地,滿臉的不在意,眼睛反倒是巴巴盯著剩下的煙花和鞭炮。秦湘寧的哭聲越來越大,秦湘暖聽見也從廚房裏走出來,她將袖擺落下,眯起眼睛打量著罪魁禍首。天不怕地不怕的秦湘嵩看到她,莫名心虛的縮著脖子,眼睛滴溜溜的轉動著,垂落的不敢看她。


    「怎麽了?」秦湘暖從鄒氏的懷裏把貝貝接過來,捏著她的臉蛋兒,幫她把鼻涕給擦掉。


    她從懷裏摸出兩塊甜甜的糖,幸好都是些撕開包裝紙的,秦湘暖直接撚了一顆塞到貝貝的嘴裏。舌尖感覺到的甜蜜蔓延開,貝貝的情緒也得到了緩解。「你說,發生何事了?」秦湘暖低頭盯著秦湘嵩,在她的氣場壓迫下,秦湘嵩隻能支支吾吾的說道:「我就是看著鞭炮,心裏歡喜,沒注意小妹。」


    「況且,這鞭炮的聲音也不大,怎知道她就哭起來了。」


    秦湘嵩聲音越來越小,卻梗著脖子繼續強硬的說著:「反正是她膽子小。」


    「你這臭小子,強詞奪理,誰教你的?」


    秦楓氣得想要動手,秦湘暖卻攔住他,笑盈盈的說著:「別,表哥。你若是打他,豈不是跟他一樣了?嵩弟喜歡鞭炮,時間也不早了,你帶著他去把剩下的都放了吧。」說罷,她走到秦楓的耳邊低語兩句,秦楓的表情從起初的不願意,逐漸發生變化,最終睜大眼睛,佩服的對秦湘暖點點頭。


    「果然還是小妹有辦法,看我的!」


    秦湘嵩喜滋滋的隨著秦楓走了過去,剛走出兩步,就發現有些不對勁。秦楓用一隻胳膊把他給緊緊夾住,另隻手點燃鞭炮。鞭炮幾乎是在秦湘嵩的眼前炸開,聲音和視覺的雙重衝擊以及害怕的感覺衝上大腦,秦湘嵩拚命掙紮的,在他懷裏扭動著喊:「放我下去,我要不要在這兒了!」


    「你不是喜歡嗎?」


    秦湘暖瞥著他,懷裏抱著貝貝,淡淡的說著:「你說貝貝膽子小,想來你是膽子大的。表哥,再給他放幾個,咱們秦家的孩子喜歡的東西,自然都是要滿足的。」絢爛的煙花幾乎是在頃刻間全部在頭頂炸開,這應該是秦湘嵩記憶裏難以抹去的迴憶,足夠讓他留下一生的陰影。


    「還是暖暖有辦法,這嵩兒怕是三年五載都不敢靠近放鞭炮的地方了。」


    鄒氏在後麵出了一口氣,跟柳氏低語著。柳氏看著秦湘暖,在她稚嫩年輕的臉龐上,露著幾分跟年紀不符的成熟和殺伐果決,甚至是有著幾分淡漠和冷血。她想起秦廣,若說是跟爹爹相似,秦湘暖卻是要比秦廣更加果決些。麵對年幼的孩童,秦廣該是都想不到如此合適卻又能夠懲戒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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