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羽桐卻笑了起來問“那你覺得我是在等誰?”


    我看見張子昂眯了一下眼睛,神情變得更加淩厲了一些,但是卻沒有繼續說話,反而是我王哲軒開口說“你的目標是我們三個人中的一個人,但又不是何陽。”


    王哲軒率先就將我給排除了,這倒是讓我感覺有些意外,我沒有作聲,而是看著莊羽桐,這個時候一個微小的神情變化都是重要的線索,我卻看見莊羽桐神色不變,她問王哲軒“那不是何陽,就是你和他,那麽是誰呢?”


    這個時候王哲軒也沒有說話了,整個屋子忽然陷入一種異樣的寂靜,在這種詭異的安靜持續了一會兒之後,我聽見張子昂說“是我。”


    然後他的瞳孔緊縮看著莊羽桐,隻是短短的兩個字,眼神卻要讓莊羽桐承認。


    莊羽桐也看著張子昂,臉上的神色也漸漸地冰冷下去,我看見從沒有在莊羽桐身上看見的神色呈現了出來,這是一種莫名的兇狠,她說“是的,是你。”


    張子昂轉頭看著我和王哲軒,然後和王哲軒說“你帶著何陽先離開,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我和她解決。”


    我聽了看了一眼王哲軒,還不等王哲軒做出反應就率先開口說“我不走。”


    張子昂看了我一眼,但是沒有說話,莊羽桐看向我說“那麽你們今天是來查沈童的死因的,還是來查我的?”


    我說“本來是查沈童的死因的,卻想不到變成了查你,因為你和沈童的死有關,是不是?”


    莊羽桐聽了再次笑了起來,她說“你這樣說是不對的,我和沈童的死並沒有半點關係,你應該說沈童的死,是和蝴蝶雙胞胎有關。”


    我心裏沉了一下,我說“你就是蝴蝶雙胞胎。”


    莊羽桐說“你對蝴蝶的事了解多少,就斷定我是蝴蝶雙胞胎。”


    這一次我沒有貿然迴答,因為看似一個簡單的問句裏麵,卻牽連著非常多的事件,所以我看了看王哲軒,而這時候莊羽桐和張子昂說“你們不是來查沈童死因的嗎,就當我並不在這裏,你們找你們的,就當我不存在。”


    我感覺莊羽桐的話語前言不搭後語,非常奇怪而且沒有邏輯,我皺了下眉頭,感覺到一些不舒服的感覺,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完全就是來自她話語裏的邏輯斷層,很快我就驚訝自己的這種不舒服,好像是莊羽桐有意無意製造出來的。


    張子昂說“王哲軒,你和何陽先去看這裏還留下什麽線索沒有。”


    這一次王哲軒拉了一下我,我想說什麽,但是被他這麽一拉就沒有說出來,王哲軒一直帶我到了浴室裏麵,然後我才問“她究竟在搞什麽鬼?”


    王哲軒卻比我聽的明白,他說“你也察覺到了?”


    我問“你說的察覺到的和我想到的是一樣的嗎?”


    王哲軒問我“你察覺到的是什麽?”


    我說“我什麽都沒有察覺到,我就是覺得不舒服,她說的話讓我感覺不舒服。”


    王哲軒說“你是說她的話語沒有邏輯是不是?”


    我點頭說“你也是這樣覺得的?”


    王哲軒說;“她是故意的。”


    我愣了一下“故意的?”


    王哲軒說“準確地說,她在用張子昂能聽得懂的話語在說話,你應該知道,他們曾經同屬於那個模仿的調查隊一員,而據我掌握的消息,他們好似是有這樣藏頭露尾的說話方式,隻有他們之間的人才能聽得懂,也就是剛剛張子昂聽明白了她在說什麽。”


    我被王哲軒這麽一說更覺得有些愣住了,我說“她的話語雖然奇怪可是我感覺也沒說什麽,而且我什麽也沒聽出來,除了這種邏輯斷層的不舒服感之外,好像並沒有什麽關鍵性的信息藏在話裏麵。”


    王哲軒說“那是因為我們都不會聽,張子昂故意支開我們肯定有他的原因,我們就在這裏按照他說的做,應該不會錯。”


    我問“浴室裏,你覺得沈童和一般的殺人方式一樣,是在浴室裏進行了分屍?”


    王澤軒說“不是我覺得沈童用了一般的殺人方式,而是他就是用了一般的最常見的殺人方式。”


    我覺得王哲軒的話語也開始繞彎子起來了,我問“你想說什麽?”


    王哲軒說“你平時看著也挺機靈聰明的,甚至有時候腦袋瓜子轉的不要不要的,怎麽有時候就感覺是個榆木疙瘩不開竅呢,你難道到現在都沒感覺到,這是兇手故意留下的信息,就是讓你能找到這條線索。”


    我怪異地看了王哲軒一眼問“這不會是你蒙我的吧。”


    王哲軒說“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感覺每次在線索要中斷的時候,新的線索忽然就初選了,而且還是以你最能理解的方式出現,甚至是以你的視角能注意到的,是不是這樣?”


    我仔細一想,還真是這樣,而且樊隊和張子昂都屢次提到過我在整個案件中的重要作用,甚至樊隊說有時候兇手就是以我的思路在作案的,所以這才是他將我調入調查隊的最根本原因。


    我卻不明白了,我問“可是兇手為什麽要這麽做?”


    王哲軒拄著下巴想了一會兒說“我覺得隻有一個可能。”


    我問“什麽可能?”


    王哲軒說“你。”


    我聽見他隻說了一個字就沒有了下文,我確定他的答案就是這一個字,我才發出疑問“我?”


    王哲軒說“兇手的目標一開始就很明確,那麽就是你,那麽問題的關鍵就在於,為什麽兇手將你定做目標,從無頭屍案起,你就被卷入整個案件之中,再到現在依舊是這樣,可是為什麽將你卷進來卻又不殺你,起初我以為他們的目標是讓你成為謀殺者,可是隨著案件的深入我越來越懷疑這個想法,我開始覺得,兇手對你是另有所圖,可是你身上有什麽是兇手想要得到的呢?”


    我被王哲軒這麽一說給說的渾身都起雞皮疙瘩,我說“是不是和我潛意識裏的記憶有關,兇手想得到這些記憶?”


    王哲軒卻沒有說話,好像他並不是這樣覺得,然後他說“萬一,兇手的目標就隻是你這個人呢?”


    我愣了一下,我問“你在說什麽?”


    王哲軒說“所以現在最難的問題就是我們不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就猜不到他的動機,隻有知道了兇手是誰,才能找到你們之間的聯係,也才有跡可循……”


    說到這裏的時候王哲軒頓了頓,我問“怎麽了,哪裏不對勁嗎?”


    王哲軒說“真正的兇手應該出現過,因為案件中的有些部分必須是由他來完成的,那麽他是什麽時候出現,完成了哪些部分?”


    我想也沒想地就說“自然是最關鍵的部分。”


    王哲軒又問“那麽我們接觸的這些案件,那些環節才是關鍵的部分?”


    聽見王哲軒這樣說,我知道我們說著說著就說到最重要的部分了,我自然也明白了王哲軒的意思,我說“你是說,我應該是見過這個真正的兇手的,在我不曾留意的時候。”


    王哲軒自己也不肯定,他說“也可能你並沒有見過,而他隻是出現在了我們已知案件中的某一處,或者是一個沒有找到的證人,也可能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反正就是在我們最不能留意到的地方,做著讓案件持續發展下去的關鍵的事。”


    這樣說的話要找到這個人就太難了,一個案件這麽多過程,這麽多現場,這麽多牽扯到的人,更別說這還是一個連環兇殺案,要找到這個人簡直就是大海撈針一樣不顯示,我說“這麽說的話,我們還是無法找到這個人。”


    王哲軒說“依照我們目前的線索來看的確是這樣,那麽我們看看從沈童的謀殺來看,能不能找到一些什麽。”


    然後王哲軒就在浴缸周邊尋找一些蛛絲馬跡,我也配合他在一旁尋找任何可能的殘留,但是卻一無所獲。


    最後我們找了整個浴室一遍,都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就像之前我猜測的那樣,這麽長的時間裏,現場已經被再次清理過。


    最後我看著浴室裏的鏡子,隻見鏡子裏麵映照出我和王哲軒來,我腦海裏忽然劃過一個異樣的場景來,我於是走近了一些鏡子,王哲軒察覺到我的反常,他問我“怎麽了?”


    他的話語讓我的思路斷了一下,我說“沒什麽,就是覺得這個鏡子有些怪。”


    王哲軒聽了也湊近了鏡子,就要用手去摸鏡麵,馬上被我阻止了,我拉住他的手說“別碰。”


    王哲軒看我一眼問“你發現什麽了?”


    我說“我好像來過這裏,我記得鏡子上有字。”


    王哲軒說“有字?”


    我說“是水蒸氣,浴室裏的水汽氤氳的時候,鏡子上就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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