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酒吧並沒有什麽人,我們才進去就看見了坐在角落裏桌子邊上的那個人,我一眼就認出了這是我師傅白崇,張子昂也看見他了,所以我們直接就走到了桌子前坐下,像是有某種默契事先已經商量好了的一樣。


    坐下之後,白崇打量了我一下,由看了一眼張子昂,他說:“說吧,你要問什麽?”


    張子昂卻看向了我,我記得樊隊的囑咐,於是問師傅:“他去哪兒了?”


    我看見師傅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臉色猛地就變了,他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神情看著我,好一會兒都沒有平複下來,我看見他這樣的神情維持了一會兒,才稍稍平靜下來,然後他就插著吧台招手喊道:“服務員。”


    我接著就看見一個服務員走了過來,隻是當他走近了我才發現這個人竟然就是石冰,我看了張子昂一眼,張子昂並沒有見過石冰,但是他從我的反應裏麵應該已經反應過來了,我看見石冰也看了我一眼,接著白崇問他:“他去哪兒了?”


    石冰的反應比白崇的要鎮靜一些,但也有些意外的神情,我看見他聽見問題後也看了我一眼,接著就迴答說:“就在你身邊。”


    說完他就離開了。


    師傅看向我們:“你想知道的我已經告訴你們了,我也有一個問題要問何陽。”


    我問:“什麽問題?”


    白崇問我:“你是誰?”


    白崇的眼睛和我認識的他一點也不一樣,那種眼神完全是陌生的,我看著他看著我,很長時間都沒有移開,我甚至不知道他在問什麽,我轉頭看了看張子昂,張子昂的神情並沒有什麽變化,他隻是看著白崇,我轉過頭反問白崇:“你在說什麽?”


    白崇見我這樣反問,說完就站了起來,他說:“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說完就起身離開,我看著他離開,張子昂和我說:“我們也離開吧。”


    不知道為什麽,白崇的這個問題一直在我的耳邊環繞,邊走出來的時候我問張子昂:“他為什麽問我這個問題?”


    張子昂說:“可能是想通過這個問題來查看你的反應,看來他已經從你的反應中得到了要得到的答案。”


    我重複了一句:“我的反應?”


    張子昂說:“目前他和石冰的目的我們都還不清楚,這也是為什麽樊隊一直不下令逮捕他們的原因,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即便抓捕了也最多隻能拘留七十二個小時,如果那之後再要抓捕,就不大可能了。”


    我說:“那就讓他們這樣逍遙法外?”


    張子昂聽見我這樣說卻認真地問了我一個問題,他問我:“何陽,你覺得他們為什麽要被抓捕?”


    我被張子昂這麽一問還真的就問住了,張子昂說:“現在我們根本沒有證據證明他們有什麽不當的行為,就像你懷疑白崇殺了肖從雲,甚至他和你承認過,那麽證據呢,沒有證據這些都是猜想,而且真正的追查不能有任何地方是錯漏的,因為這樣會冤枉無辜的人,如果隻憑感覺抓人那就是在瞎鬧。”


    我知道這個道理,我說:“所以石冰也是一樣,目前我們根本無法指正他們任何罪名。”


    張子昂說:“他們的身份不一般,現在我也不確定他們是否真的有什麽罪行了。”


    我問他:“你也這麽覺得?”


    張子昂說:“他們對你的態度,來之前我和你說過了,最在意的人會出現在酒吧裏,他們都出現在了這裏,看得出來他們很在意你的一舉一動和你的安危,那麽再根據樊隊給我們的信息,是不是可以確定,他們和你真正的父親有關聯,而且白崇和石冰,曾經是戰友,也就是說,你的父親,和他們也是戰友。”


    我聽見這個猜測,沉默了下來,我說:“一起服役過不一定就是戰友。”


    張子昂看向我說:“你說什麽?”


    我說:“此前我們一直以為他們在一起服役就是戰友,但是服役這個詞語的含義麵很廣,不一定是正規的那樣,如果是另外的一種組織呢?”


    張子昂聽見我委婉的說法之後沉吟了下,然後他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有些複雜了。”


    我說:“我好像知道蝴蝶屍案中這個至關重要的人是誰了。”


    張子昂問我:“是誰?”


    我看著張子昂,我說:“其實你早就知道了,隻是在等我說出來是不是?”


    張子昂問我:“那你認為是誰?”


    我說:“肖從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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