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我沒敢和師傅說,默默要了號碼來找張子昂,張子昂看到這個號碼的時候也是有些驚訝,我給他聽了這段通話錄音,張子昂沉思說:“這事怎麽會牽連到你師傅呢?”


    我還沒來的及說話,沉思的張子昂忽然說:“除非你師父白崇也和這個連環案件中的某個案件有關係。”


    我聽了大腦幾乎都沒有反應就脫口而出:“肖從雲。”


    張子昂說:“這樣的話就麻煩了。”


    我說:“但是我不相信我師父會主動參與其中,這其中應該是有什麽隱情的。”


    張子昂就沒有說話了,他將話題轉移迴到這個電話本身上來,他說:“打電話的這個女人,會不會就是沈童口中的女人,或者和這個蝴蝶有關?”


    我說:“可是隻有一個通話記錄,要怎麽找到這個人?”


    張子昂看了看我手裏的號碼說:“不是還有你手裏的這個號碼嗎?”


    我看著電話號碼說:“你說這個?”


    張子昂說:“人家暗示已經這麽明顯了,又是給你電話,又是打給你師傅電話,擺明了就是告訴你這個電話是她的,讓你打迴去。”


    我沉吟了下:“故意留下來的號碼……”


    張子昂卻冷冷地說了一句:“當然是像蘭鳳一樣,垂涎你的帥氣了。”


    我才反應過來張子昂怎麽從剛剛說話就怪怪的呢,我推他一把說:“喂,想什麽呢。”


    我撥打了這個電話,在響了幾聲之後,果真就有人接聽了,而且的確是個女人的聲音,她聽見我的聲音之後直接就問我說:“是何陽嗎?”


    我說:“是我,你是誰?”


    電話那頭的女人說:“我知道你在追查蝴蝶的下落,我能給你提供一些信息。”


    我的神經一下子就提了起來,我問:“你知道?!”


    電話那頭接著給來了一個地址說:“今晚八點在這個地方見麵。”


    我用筆將這個地址記了下來,在電話掛了之後就發現張子昂有些怪異地看著我,我問他:“幹嘛?”


    張子昂指了指我記下來的這個地址說:“你不覺得眼熟嗎?”


    我看了才覺得脊背猛地涼了下,我剛剛記錄下來的這個地址,正是一年前我喝醉到斷片的那個酒吧,也是林飛最後出現的地方。


    我說:“和林飛的失蹤案子有關?”


    張子昂說:“應該是了。”


    我發現這個案子變得越來越複雜了,這些線索像毫無頭緒的線頭一樣交織在一起,我都開始無法完全厘清這些線索之間的關係了,這時候我的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所有這些我正在麵對的案件,沒有一個是孤立的,都是有聯係的,可是聯係的點在哪裏?


    我將電話的這件事報告給了樊隊,樊隊同意讓我去接觸這個女人,而且並沒有派別的人手,隻是讓張子昂在我周遭接應我,我還特地問了樊隊不用做布置必要的時候進行抓捕嗎,結果樊隊和我說暫時沒有這個必要,先讓我和這個女人接觸,注意她的身份和動機。


    就沒有別的。


    我覺得樊隊的這個反應有些奇怪,但是又不知道怪在哪裏。於是我來開樊隊辦公室之後還是弄不明白,我和張子昂說了這個事之後,張子昂也隻是說就聽樊隊的安排,看他的樣子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情況。


    晚間的時候我一個人去了指定的酒吧裏,張子昂不放心,還是喊了王曉來坐在不遠處假裝喝酒,而我則在這個女人指定好的桌子前坐下,我八點到的時候她還沒有到,後來這個女人差不多遲到了十多分鍾,見到她的時候我好似在哪裏見過這個女人,但是又想不起來,她大約有二十七八的樣子,長得非常漂亮,打扮的也很自然時尚,他隻是看到我就知道了我是誰,好像認識我。


    但是在我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我就覺得她不對勁,她身上有一股子氣息,她想隱藏起來的氣息,似乎是恐懼和驚慌。


    她在我對麵坐下來,問我要喝什麽,我禮貌地迴絕了,我說:“我們還是直接切入正題,你想告訴我什麽?”


    她掩嘴笑了一下說:“你還真是直接。”


    在她掩嘴笑的時候,我留意到他的手腕上似乎有一道勒痕,很明顯,但是又被她很自然地遮掩下去了,再接著她說:“那你想知道什麽,何陽?”


    我問她:“你是誰,你怎麽會知道我的?”


    女人說:“我是誰其實並不重要,你也並不關心,你想知道的是蝴蝶是什麽,是不是?”


    我直接地迴答說:“是。”


    女人說:“那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現在讓你選擇隻能知道一件事,一件事是知道我是誰,另一件是知道蝴蝶是什麽,你選擇那一個?”


    我猶豫了一秒鍾,並不是這個問題難以抉擇,而是因為這個女人問出來的這個問題,很奇怪,她的話語裏麵似乎隱隱有什麽深意,但是在有限的時間裏我不能做出很多的思考,我於是迴答說:“我想知道蝴蝶是什麽。”


    女人聽了又笑了一下,然後她和我說:“我就是蝴蝶。”


    聽見她說出這句話,我的確沒有預料到,於是本能地反問了一句:“你是蝴蝶?”


    我很快覺得不對,如果她就是蝴蝶,那麽剛剛的問題根本就沒有意義,我於是問她:“那你剛剛讓我選擇答案……”


    誰知道我還沒有問完,她就講一個信封一樣的東西推到了我跟前,然後和我說:“答案就在裏麵。”


    說完她就站起身來離開。


    我們的座位是離酒吧門口最近的地方,在她起身離開的時候,正好有一夥人從門外進來,我看見張子昂和王曉似乎站了起來,似乎是想跟著女人出去,我看見女人到了門邊的時候迴頭看了我一眼,就出去了。


    我拿著信封打開,發現裏麵依舊隻是一張白紙,我於是將白紙塞迴信封裏麵,然後起身也出來,但是出來之後,這個女人已經沒有了蹤跡,在我和進來的這幾個人擦肩而過的時候,我低頭看見了其中一個人的鞋,忽然一個熟悉的畫麵就浮現在了腦海裏,我記得一年前的按天晚上,我在衛生間裏看見的似乎也是一雙這樣的鞋。


    我於是抬頭去看這個人的臉,發現他戴著一頂鴨舌帽,隻能看見半個臉,而再看見他的這個側臉的時候,又是一個模糊的畫麵浮現在了腦海之中,我好像在別的什麽地方還見過他,但是在這瞬間卻無法全部記起來。


    這一切都隻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不過一秒多的時候,我看見張子昂和王曉正走過來,我於是含住這個人說:“這位兄弟……”


    誰知道我才出聲他就已經轉過了頭來,看向我朝我詭異地笑了一下,他問我:“何陽,找我有事嗎?”


    我愣了一下,接著就就看見他忽然就像是斷了線的木偶一樣倒下去跌落在地上,我試圖去抓住他卻已經晚了一步。


    我幾乎和他一起跌倒在地上,我看見倒地之後他的身體在抽搐,隻見他的嘴裏有很多泡沫,似乎是中毒了。


    我扶起他的頭問他:“你是誰?”


    他用手抓住我的胳膊,我感覺很用力,而且我看見他想和我說什麽,可是在藥物的作用下卻隻發出一些模糊的音節,之後就開始翻白眼,我才意識到他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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