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管供奉台的小司看到這個現象後,大驚失色,發了瘋的朝外跑,嘴上大喊道:“城主不好了!城主不好了!”披頭散發,腳上鞋都跑掉了,毫無形象。


    安靜的城主府內變得喧鬧起來,小司直奔城主住處,沿路不少府上仆人側目,眼中帶著疑惑,不清楚他為何這般。


    “蹬蹬蹬!”腳步急促,穿過紅木閣樓,踏過梨花地板,一座座巍峨精美結合的建築代表著襄城的麵子,隻見在這萬千瓊樓中,有一獨院,四四方方,與其他建築天壤之別,青磚青瓦很是普通,就像鄉下那種籬笆院,院子簡單的用竹子圍著,地麵不是木頭,反而是紅土跟石塊,土上蔬果各種植物,結出果實繁多,石頭就拚接的小路延伸到各處。


    分外別致,身處其中仿佛進入到田園風情的感覺,由於太特殊一眼就能看出,小司衝到門口,直接跪下,連大門都不敢敲,深吸一口氣,說道:“城主大人,小的有事稟報。”


    周圍極其安靜,好似禁地一般,半個人影都沒,隻有小司跪在門口。


    時間一點點過去,可還是沒有城主的身影,他在門外都快急死了,那玉牌閃爍意味著什麽!意味著有大人物來到襄城了,而且是最大的那種,惹不起的存在。


    他清晰的記得早年前,那位大人來到襄城就因為喝完酒被門檻絆了下,大發雷霆,自此之後襄城酒館客棧等等沒有門檻了,這是以一人之力影響一城,太恐怖了,小司越想冷汗冒得越多,神情慌張,忍耐不住再次提醒道:“大人,小的有要是稟報!”


    之前城主特意吩咐過,供奉台上隻要前兩派的玉牌閃動就趕緊告訴他。


    二次提醒似乎也沒起作用,依舊沒人,獨院內的小屋裏一位長相極其富態的光頭中年人,挺著大油肚子,正坐在搖椅上,舒舒服服的享受美好時光,眯著眼睛,小曲哼著,才不想理會門外的人,難得休假一天,每一分鍾都來之不易啊。


    小司也是個機靈鬼,心裏很清楚,城主大人就在房間裏,想偷懶所以不願出來,小眼睛咕嚕一轉,計上心來,如果直白的說,就不守規矩會被罰,必須要間接的讓城主大人自己發現,而自己也沒直接告知。


    於是,站起身來,轉過身,故作疑惑,邊走邊嘟囔道:“城主大人居然不在,唉,可惜供奉台第一位的變化,大人是看不到了。”說完後,嘴角輕輕翹起,又迅速掩蓋,腳步急匆匆的往迴趕。


    他不知道自己此計能不能成,不管城主能不能聽到,再拖下去,那位至高者可能又要泛起一陣風浪了,內心惴惴不安。


    迴到供奉台,小司一進門就看到,一位體態飽滿圓潤的光頭男子站在中間,他先是一愣,隨後一喜,裏麵跪下,躬身道:“見過城主大人,望大人見諒,小的耍得小手段。”他其實很清楚自己的小動作瞞不了城主,這就叫將計就計。


    不過再是好心,也不合規矩,隻希望能得到城主大人的寬恕,抬頭看著那光滑油亮的後腦勺,小司眼神裏閃過一絲崇拜。


    忽然,大廳裏響起一陣哭聲,“嗚嗚嗚!”猶如猩猩狒狒般哭嚎,聲音來迴反射,有些陰森恐怖,小司不禁打了個冷戰,沒想到城主大人會哭的這麽慘。


    隻見光頭男子扭過頭,簡直就是大肉丸上堆著小肉丸,滿臉橫肉,眼睛都被擠成一條縫了,脖子上,肚子上,一層層肉疊,像個彌勒佛。


    如果笑起來特別和善喜人,但他現在正在哭,哭的稀裏嘩啦,鼻涕眼淚一大把,嘴裏還在嘟囔著:“臭山,為什麽要在休假的時候來啊!這是我十年來第一次休假啊!你怎麽能這麽狠心,你是我的克星嗎!早一天晚一天都行啊!為什麽偏偏是今天來啊!”光頭城主大廳裏咆哮著,玉牌被震得直抖。


    還好小司是金丹期,能把聽覺切斷,這才避免了城主的音功,自從任職到現在二十年,他早就習慣,城主大人的行為方式。


    當年他還是個青年時,闖蕩江湖時,聽到一個傳說,自此之後著魔般尋找傳說中的主人翁,一走就是三年,翻山越嶺,各方打聽,終於來到襄城。


    傳說北方有一惡獸,如連綿雪山般龐大,長相醜惡,尖齒獠牙,禿頂毛發稀少,麵部褶皺極多,屬於小孩看到會被嚇哭的模樣,每次唿吸都會帶來的狂風,破壞各種地貌,一雙眼睛猶如日月,視野極廣,此獸名為年。


    年獸特別好吃,無論什麽野獸都要吞進肚子,有人說它連龍鳳都吃過,也不知真假,但可以肯定年的食量非常驚人,所過之處再無活物。


    北方區域本就食物緊缺,再被年消耗,將會出現可怕後果,修仙門派開始介入其中,連續派人去殺年獸,可去了幾波都被反殺掉了。


    這時修仙者們才明白年獸的強大,最後由一位化神大能前往收複,可年獸的藏匿能力超強,根本發現不了它的蹤跡,化神大能沒辦法隻能使出渾身解數,看看能不能碰碰運氣,結果可想而知,最後無功而返。


    化神的失敗,讓年獸更加囂張,肆意妄為的侵蝕每一寸土地,幾百萬幾百萬的人被吞掉,這可都是北方區域的底層基礎,一旦全部被年獸吞掉後,從此之後北方再無新生修仙者,然後斷層出現,後果不堪設想。


    各大宗派終於坐不住了,集合起來,派十位追蹤能力強的化神期修士前去殺掉年獸,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這次行動上,可謂是備受關注,萬眾一心。


    準備萬無一失,一個個化神大能也是心高氣傲,在北方都有自己的名頭,加入此次任務除了有豐厚的獎勵外,還能提高自身名氣,為自己門派廣納天才,何樂而不為。


    心裏想的很簡單,殺掉走人,誰知道搜索了十天十夜,愣是連年獸的毛發都沒看到,十個人合力也隻能看到年獸的背影,卻無法殺掉。


    此事牽動整個北方,看到這種結果,上至各大宗主,下至黎明百姓,都感到無力和害怕,年獸本身實力並不強也就元嬰圓滿,但是它的藏匿能力達到了化神之上,不清楚它會從什麽地方出現,攻擊什麽地方。


    整個地區陷入黑暗中,燒殺搶掠遍地都是,每個人都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抱著能活多久是多久的心態過活,人性在此時展現的淋漓精致,埋藏在人們內心的邪念被勾引出來,各種惡心的事情接踵而至。


    連不少維護秩序的宗派弟子也紛紛被傳染,恐懼就像一頭無形年獸,吞噬掉每個人的心靈,變成隻會被欲望控製的走肉。


    此次被稱為北域大劫,要說為什麽這麽大的北域沒有一位化神之上的強者呢,其實有,帶都被指引到另一片天地,往更高的境界突破,在這片大路上能讓他們插手的事情很少,除非幻蝶大陸崩裂什麽的。


    就在這時,一位光頭修士,神似和尚的男子他虛空而來,手中握著一根拇指粗細的長繩,另一頭牽著一隻野獸,渾身雪白,圓鼓鼓的小眼睛,簡直就是小時候的雪狼,不過它眉心處有一縷紅毛,有些區別。


    男子袒胸露乳,渾身都是泥垢,仿佛幾百年沒洗澡,全身上下就牙齒看的最白,麵帶笑容都看不真切,屹立在現在的襄城之上,緩緩說道:“吾乃多獸道人,原藏於山間野林閉關修煉,如今天災獸行,吾不得不出,了卻此事,吾專注修煉針對各種靈獸的功法與法術,正巧被我撞上,年獸已經被吾收複,各位道友可放下心。”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不少修仙者都不相信,抱著質疑的態度看香多獸道人,雖然境界是化神期,但十位化神都奈何不得的惡獸,怎麽可能被如此輕易收複。


    多獸道人似乎看出來人們的顧慮,也不多說,拽了拽手中紅繩,說道:“小年,來跟各位爺爺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道歉,然後你將被我鎮壓百年,造福北域,你可聽否?”


    誰能沒想到躲在背後的小雪狼,就是讓所有人頭疼的年獸,簡直不敢去想,無法把恐怖的年獸和現在的模樣聯係在一起。


    可現實往往就是這樣,年獸邁著小步子,圓溜溜的黑眼珠閃過一絲悲傷,走到眾人麵前,望向那眼睛內的仇恨,低下了高傲的頭顱,開口道:“我願,用百年千年時間彌補我的過失。”


    “迴來吧。”多獸道人說道,年獸乖乖又走迴去,十分聽話,能把年獸馴化到現在這種程度,此乃天人。


    不過隨著震驚過後,伴隨而來的就是質疑聲,不少人說道:“你肯定是個騙子,年獸怎麽可能是雪狼!”“沒錯沒錯!一看就是雪狼,當我們是傻子嗎?”“我看他是想出名想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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