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美好化作泡影,終究敗給現實。


    看著眼前的兒子,長這麽大從沒打過他,但是今天,他侮辱了一個男人最誠摯的心,必須要出手懲戒。


    火球炙熱,唿唿作響,直奔範越而去,速度飛快,一道火光閃過,範越也是倔勁上頭,硬是不躲,不做防禦,把胸口挺得老高。


    二人目光相視,互不相讓,彼此心中都憋著一口悶氣,今天終於爆發了。


    眼看火球就要砸中範越,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蒼老的身體突然瞬身到範越身前,範德雙眸一陣收縮,手中掐決想要收迴火球,乃個時間太短,隻減少了一半威力。


    隻聽,噗的一聲,陸管家口中噴出鮮血,灑在庭院內,雙手呈交叉狀,擺著防禦姿勢,身前亮起一道水靈氣護罩,在護罩後麵還有漂浮著一件圓盤型的防禦靈寶,由築基圓滿修為催動。


    可以說是銅牆鐵壁,萬法不清,但火球的力量太強,就算最後減去一半威力,金丹期憤怒一擊不是隨隨便便能擋住的,除非本身也是金丹修為。


    陸管家胸前光罩破了一個拳頭大的洞,防禦靈寶已經變形凹陷,反向凸出來的部分,正好砸在他的胸口,導致骨頭碎裂,鮮血滲出,染便衣襟。


    他除了麵色蒼白外,沒有任何痛苦之色,就是眼裏滿含震驚和不信,一聲不吭,把胸口陷進去的靈寶拔出來,甩到一邊。


    發出卟嗞一聲,鮮血飆出的聲音,身後範越看得心疼不已,大喊道:“幹爹,你這是幹什麽啊!他要殺我,你就讓他殺啊!”


    “越兒,你先別生氣,快扶我坐下,瑟...真疼。”陸管家邊說便往地上坐。


    身體受傷太重,已經站不住了,頭暈目眩的往地上倒,範越連忙從身後拖住陸管家,慢慢坐下,雙手撐住,當他的靠背。


    同時把止血丹,活血丹等等治療丹藥捏碎灑在傷口上,再用催動體內靈氣全力為陸管家療傷,麵色難看至極,這火球造成的傷害一時半會根本治不好,不過陸管家到時一臉慈善的看著範越,絲毫沒有為自己的傷勢著急,心裏隻有慶幸和欣慰,好險他及時趕到啊。


    整個長老大院,現在隻有三個人,其他仆從丫鬟,全部被陸管家提前派送到外麵去了,在範德範越父子倆爭吵時,就忙此事,畢竟家醜不可外揚,傳出去不好。


    剛解決完,想著二人吵的也差不多了,他再過去勸勸,應該問題不大,結果剛迴來,就看到範德扔出火球的一幕,範越也不躲,知道事情發展過頭了。


    於是,拚命施展身法,才趕在火球擊中範越前,擋住攻擊,防禦也隻夠布置兩層。


    麵對陸管家的眼睛,範德長老有些不敢去看,心裏也清楚剛才確實是衝動了。


    稍微片刻後,陸管家蒼老的聲音帶著沙啞聲,說道:“沒想到你真的動手了,還用全力!越兒這麽小,剛才非被你打死不可!咳咳!“


    動了心氣,忍不住連連咳嗽,後麵範越也不知道該怎麽緩解,隻能加大輸出靈氣,心裏也是暗暗心驚,如果是攻擊在他身上,可能就真的死了吧,想到這雙眼瞪著範德,那股仇恨越發明顯。


    “我這不是被他給氣糊塗了嗎!這個孽子不但不體諒,還反咬一口,當年事情你是知道的!我...”範德激動地說道,有心辯駁,話說一半被陸管家直接打斷。


    “當年,當年,這是你走不過去的坎,你的心魔,否則早就突破金丹,說不定都元嬰都圓滿了,大哥啊,越兒不是你我,體會不到那種感覺,他所認為的就是他的理解,你非逼他跟你學,可能嗎?”陸管家苦口婆心道。


    心思想起當年之事,整個麵容好像變得更加頹廢,說的是範德,其實何嚐不是再反問自己,那件事他所受的傷不比範德深。


    想當年他比範德資質還好,未來一片光明,因為那件事後,境界止步不前,和晴空類似的情況,卻更複雜,一百多年都沒有增長過。


    壽命沒有增加,樣子比範德老很多,壽命所剩無幾了。


    範德看到他的樣子,心中怒火已經無影無蹤,剩下的隻有虧欠,麵色惆悵,聲音盡量保持,說道:“越兒,剛才事情是為父做錯了,你先迴去吧,落天一事我會與你陸叔談。“


    “哼,你少管我,要是我走了,你指不定要對幹爹幹嘛,我不放心!”範越完全不聽,大聲反駁道。


    “你!”範德眼看又要發火,陸管家連連安撫範越,說道:“乖,越兒先迴去,幹爹沒事的,要聽話,下次帶你去個好地方。”


    範越見狀立馬乖得跟小貓咪似的,感受到陸管家身體開始出現好轉的跡象,心裏也好受不少,笑道:“好啊,我等著幹爹把病養好,這段時間,我乖乖的保證不惹事,我們說好哦,傷一好立馬帶我去啊。”


    再是鋼鐵心腸,多年來無微不至的關懷與嗬護,鐵心也都捂化了,範越雖然邪惡暴力,但還有一處深藏在心底的柔軟。


    “你這孩子,行,幹爹答應了,去吧,迴去休息去吧。”陸管家笑著許諾道。


    範越把陸管家扶起來,小心翼翼的樣子讓範德看的眼饞,想著什麽時候自己也有這個待遇。


    誰想他直接扭身出門離開了,全程沒有在看範德一眼,連個招唿都不打,仿佛已經忽視這個人的存在,態度冷淡的冰點。


    這下又把範德惱火的不行,直喘粗氣,但剛才的事情也是導致範越這種反應的原因,隻能把火憋進肚子裏。


    深吸幾口氣,平複一下心情,朝陸管家走去,來到麵前,掏出一顆丹藥,遞到他的嘴邊,陸管家想都沒想,一口吃下,這便是絕對信任。


    “這是我從源剛宗求得的金石合合丹,不但能增強你的肉體力量還可以增加一年壽命,隻是可惜你的修為...我..”範德抱歉道。


    “好了,多少年,早就不在意了,還是說說你們到底怎麽吵起來的吧,什麽原因?”陸管事無所謂道,最關心的還是範越。


    他想知道到底什麽事情能讓範德心智大亂,之前雖然也有了解範德的一些想法,卻不知道全部。


    範德走向一處石桌,由青花石雕刻而成,上麵刻著青山綠水,意境深遠,四周落著四張石凳,拔地而起,與地相連。


    隨意選了一個坐下,陸管家也跟著站在旁邊,熟練的手臂一揮,儲物袋飛出一排茶具,規規矩矩擺在桌上,手指靈巧,運用靈氣,嫻熟動作,掌控恰到好處的時間,泡好一杯茶。


    默默地保持一個總管的姿態,也不著急,知道範德該說的時候自然會說。


    端起茶杯,放到鼻前聞了聞,臉上帶著滿足,隨後一口喝下,表情由滿足到懷念,放下茶杯,說道:“隨意坐,還是這個味道最好,百年間品茶無數,就你這手,碧螺春靈,最是極品啊。”


    “嗬嗬,過獎過獎,大哥讚譽了。”陸管家謙虛道,正好坐在範德對麵,等待著。


    一杯溫茶下肚,範德長老整理一下思緒,緩緩把剛才的事情敘述出來,並且還把他所擔憂的事情也一並告之。


    說的非常仔細,陸管家也聽的認真,整段聽完後,麵色布滿凝重,重點抓住花家花老,他們到底在圖謀什麽呢?是範家?還是蝶殺派呢?


    於是,出聲道:“越兒和那個殺宗弟子的事情好解決,有我出麵,和解可能性很大,關鍵是那個花老,還沒有什麽後手布置,我們必須要清楚,我記得宗門裏有個姓花的。”


    有陸管家的提醒,範德腦海裏馬上浮現一張漂亮的臉蛋,立馬說道:“不錯,此女名叫花紅,是花老頭的孫女,當時宗主和他有一些共同目的,所以就讓此女入宗修煉。”


    “這就好辦了,我去解決範越和那小子的事情,你負責找到花紅,用什麽方法得到信息你比我懂,我就不說了。”陸管家看著範德,簡潔明了說道。


    一瞬間就把難題刨析清楚,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當時範德腦子裏很亂,花老花家設計,殺宗,源剛宗插手,蝶殺派內部宗主一脈,後來得知龍蝶妖王的傳承者出現,一係列的壓力,才會控製不住情緒,家主不好當啊。


    給自己和陸管家倒上一杯茶,再次喝下,範德思慮片刻,提出兩個疑問,說道:“如果那個落天並不領情呢?還有現在找花紅會不會打草驚蛇?”


    “大哥,你太謹慎了,現在局勢非常亂,讓你根本無法掌控節奏,與其這樣,隻能放手一搏,花家想讓我們選擇源剛宗,我們欲擒故縱,跟著就是,但是我們必須要知道目的,才能做好應對之策。”陸管家細細分析道


    作為上位者不得不全方位考慮,瞻前顧後的想法,有好有壞。


    但是陸管家作為手下,想到的更多是行動力和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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