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邊的帽沿蹭過應純耳畔,聽力有一瞬的鼓譟。


    應純不以為意,伸手輕拍了對方後背一下。


    怎麽手感不太對?


    而且這個擁抱,幾乎將她完全裹住一般。


    對方明顯是,身材比她高大很多的人。


    這個念頭剛起來,對麵的人就已經鬆開了懷抱。


    應純的手還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於是緩緩放下。


    可能,對麵的人不是靳渺。


    不會鬧了個烏龍吧,應純心底有點崩潰。


    抿了抿唇,應純能感覺到那人還沒走,於是抬了抬眼,雖然知道看不見對方。


    「剛才——」


    「你身上的香味」這幾個字似乎說出來有點冒犯,於是應純及時打住:「剛才我認錯人了,抱歉啊。」


    對麵仍舊沒說話,應純睜開眼,明明看不見可她似乎感覺還是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應純不知道對方是原諒她了還是沒原諒,於是淺淺露出一個笑,然後說:「祝你每天都順利且開心。」


    言罷,對麵人再次靠近,動作輕柔地握住她的手腕。


    應純感覺心髒上沾了快要化開的糖塊,不自覺攤開掌心。


    對方用指腹在她掌心寫字,每一個筆畫在心中勾勒。


    完全陌生的觸感落在觸覺敏感的掌心,應純的心跳也不受控製地跳快了些。


    他在自己手心,寫了一個「好」字。


    「時間到啦學姐!」遠處陳躍晴的聲音傳來,猝不及防的一聲唿喚讓她匆忙地將自己的手從對方那裏抽了迴來。


    等到她摘下眼前的布條時,視線是一片帶著光暈模糊的,她緩了一會才重新恢復清明。


    可周圍人,卻沒有那個戴著帽子的身影。


    陳躍晴帶著人把展示牌和桌子搬走,應純喊住了他們,把剛剛擁抱過她的同學給的小零食分給他們。


    望著那幾個人離開的背影,應純還是站在原地。


    她環視了一圈,企圖找到剛剛那個最後抱她的人。


    對方為什麽會猶豫,為什麽一句話也不說,哪怕僅僅隻是一個「好」字,也需要通過別的方式來呈現。


    是不是她認識的人?


    不遠處的碧柳湖波光粼粼,在夕陽下仿佛鏡麵上粘了無數個橙黃色的便箋,風一吹,紙的邊緣便被掀起,一層又一層,像千言萬語無法訴說化成的心底往事潮水洶湧。


    應純盯著浮光躍金的水麵。


    心事紛亂。


    你。


    到底是誰。


    -


    晚上時,陳躍晴將今天的活動照片發給了應純,她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地點開那個相冊包,翻著一一張張照片,企圖尋找那個戴著帽子的沉默身影。


    一張又一張照片翻過,當應純看到其中的某一照片時,摁動滑鼠的手指頓時僵住。


    她找到了。


    戴帽子的男生。


    黃昏模糊的光加上男人本就戴了一頂帽子,側臉幾乎看不清是什麽樣子,隻能放大看到對方冷白的下顎,線條流暢。


    男人身高優越,黑色的風衣外套低調又神秘,抱著應純的時候手臂上勾勒出好看的線條。


    她盯著這個人,久久沒移開視線。


    他是誰?


    看不清臉,應純電腦界麵也隻有這一張照片。


    她注視著,一邊從腦海裏搜索出這個人的身影。


    然後應純在自己無比狹小的社交圈裏翻來覆去找這一樣一個幾近陌生的男人,難度不亞於大海撈針。


    然後她大概在電腦前呆呆地看了半個小時,看到電腦都休眠了。


    應純猶豫半晌,將這張照片發給柴越夏。


    聽雨:你認識這人嗎?


    柴越夏幾乎是秒迴,仿佛拿了一把劍直衝到她的麵前——


    to summer:?


    to summer:抱你的人,你問我誰?


    to summer:不會是你某個醉酒夜不歸宿的夜晚在外麵欠的風流債吧?


    to summer:應小純,你現在真的長本事了!


    to summer:這男人一看就是那種扔人堆裏照樣出圈的,出息了你這是。


    to summer:萬年寡王開葷了,像我這種除非作鳥獸散還有什麽出路(猙獰.jpg)


    聽雨:……


    應純看著對麵給個筆似乎就能譜寫一出偉大愛情故事的柴越夏,有些無奈扶額。


    不過這風流債……


    她酒量差,但在外麵也沒從喝過,夜不歸宿更是從來沒有過。


    想到這,應純才發現自己被柴越夏帶跑了。


    to summer:看我說什麽來著,你這是默認了啊。


    聽雨:今天活動抱我的人,一句話也沒說,我懷疑是我認識的人,不然他沒理由不出聲。


    to summer:萬一……


    聽雨:萬一什麽?


    to summer:萬一人家有某種隱疾……


    這是應純第一萬零一次後悔問柴越夏她口裏的答案。


    兩個人在微信上鬧了一會,柴越夏和應純說下周有個講座,據說名額不限,可以加學分。


    應純記下時間地點,然後柴越夏說她下周也要迴來參加講座。


    聽雨:?


    to summer:讓我去學校揪出來那個把你魂都勾走的男人(咬牙切齒),順便蹭一頓學校的茄汁漁粉。


    應純哭笑不得。


    想吃漁粉才是最終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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